翌日清晨。
黎明的曙光照进屋内。
宽大无比的巨床上,徐甲四仰八躺,感觉到胳膊有些发酸,缓缓睁开了眼眸。
在不远的地上。
七零八落,散着满地的衣裳。
数十名千娇百媚,气质迥异的女子,以各种姿势依偎在徐甲的身边。
徐甲将手臂从美人颈下收回。
“真人……”
他轻微的动作惊醒了美人,美人睫毛微颤,也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徐甲沉默无言。
站起身,迅速穿上衣服。
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心中浮现深深地后悔。
“我为美色所迷,竟沉沦至此!”
徐甲叹了口气。
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只是当他刚推开门,便见昨夜的富家翁,带着关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已经在门外等候。
“徐真人?”
众人见开门他出来。
目光齐刷刷朝他望去,面带笑意。
富家翁上前两步,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室内,笑盈盈道:“真人,昨夜玩的可还尽兴?”
“哼!”
徐甲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沿着石阶走下,整理着自己的衣冠,目光逡巡一圈众人,抬步朝着李鲤的居所走去。
“你们放心!”
“昨夜你们求我的事情,我稍后见了老爷,自会跟老爷提,但老爷愿不愿意见你们,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徐甲背对他们说了一句。
众人闻言,面色大喜。
富家翁连忙跟上,朝着徐甲拱拱手,低声笑道:“既如此,那便麻烦真人了,还昨夜那些钱财,我已经派人封箱,真人随时可取。”
徐甲意外地瞧他一眼,点了点头。
反正事已至此。
睡都睡了,也不差再收点钱了!
富家翁见他没有拒绝,嘴角微微上扬。
徐甲走在前面。
众人也一直跟在身后。
函谷关不算大。
他们走了没一会,便来到了太清的宅院前,徐甲脚步停住,让富家翁在外面等一会。
打算一个人进去。
富家翁点头表示同意。
徐甲独自进入宅院。
路过门口的时候,拴在旁边的板角青牛,撇了他一眼,鼻腔里打了两个响鼻,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地嘲讽。
“老爷,小老爷!”
徐甲进入宅院,便吆喝道:
“小的昨夜吃酒,不曾想竟不胜酒力醉倒,导致一晚上没能回来,院里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小的去办?”
这时候。
跟太清聊了一夜的尹喜,恰好从屋内走出来。
他看见徐甲,稍微愣了下,旋即笑道:
“不劳您忙活了,院子里的的杂事,我早就吩咐下人做完了。”
“见过令尹!”
徐甲拱了拱手,笑呵呵道:“既然如此,就多谢令尹了,倒是省了在下的一番手脚。”
尹喜颔首示意。
只是心中略有诧异。
这个徐甲明明身负泼天造化,有机会能跟在圣人身侧,可却不专心修行,还出去与凡人宴饮,夜不归宿,通宵达旦。
着实是浪费这份机缘!
两人客套两句。
尹喜也没有多说,心中诧异之后,便准备离去,徐甲见他走后,也抬步走向屋内。
“见过老爷,小老爷!”
徐甲躬身行礼。
此时太清,正盘坐在黄色蒲团之上,神色平静,眼神淡然,李鲤坐在一条木椅上,自斟自饮。
他们看见徐甲进来。
李鲤似笑非笑。
太清却是微不可察叹口气,淡淡道:“徐甲,你跟着我们多久了?”
徐甲愣了下,随口道:“记不清了。”
“那你跟在我们身边多年,可曾学到了什么?”
太清又问。
徐甲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仔细想了下,避而不谈,敷衍道:“老爷学究天人,小老爷宽厚仁和,小的跟在你们身边,受益匪浅,学到很多东西。”
太清沉默了。
李鲤呵笑一声。
“罢了!”
太清摇头道:“缘聚缘散,自有终时,徐甲,你与我们的缘分已尽,你自顾去吧。”
徐甲闻言,脸上露出愕然,旋即又化为慌张之色,急忙道:
“老爷,您是不要小人了吗?”
太清摇头不语。
此间事情处理完毕。
道德经已经留给人族。
他也是时候,离开函谷关,继续向西了。
太清从蒲团上起身,沉默着就朝门外走,李鲤见状,也连忙起身跟上。
“老爷……”
徐甲神色慌张。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不停地叩首道:“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只是一时糊涂!”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不停地哭喊。
可惜不论是太清还是李鲤,都没有回头,一直朝着门外走去。
徐甲见状,一路跪行来到李鲤身边,伸手便抱住李鲤的腿,声泪俱下道:
“小老爷,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
李鲤脚步微顿,目光望着门外,声音平静道:“徐甲,你可记得,当初刚遇到的时候,贫道跟你说过的话吗?”
徐甲愣住。
刚遇到的时候?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这话谁能记得呀?
“徐甲,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希望你能永远铭记自己的出身,明心见性,恪守自己的内心。”
李鲤将当年的话重复一遍。
徐甲面色茫然。
有这些话吗?
自己怎么全然不记得了?
“小老爷,求求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把?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徐甲不停地哀求。
李鲤见他至今仍执迷不悟,心知他们的确缘分尽,轻叹一声道:
“一切有为法,清静无为,道法自然。”
“咱们的缘,尽了!”
说完之后。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
只先前一步迈出,轻易地从徐甲手中挣脱。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徐甲心中蓦然升起一股绝望。
看来老爷和小老爷,这回是铁了心,要将自己打发,驱逐出门庭了啊!
可恨自己这么些年。
为他们牵马坠蹬,为奴为仆,但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想到这里。
徐甲心怀不甘。
既然你们执意要将自己驱逐,那自己也不再顾虑什么主仆情分了。
他猛地站起身,怒声道:
“李耳,李鲤,我跟着你们这么些年,任劳任怨,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你们从没付过我半分工钱!”
“既然你们今天,铁了心要赶我出门,那总得将这些工钱,全部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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