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朝自己周围望了望,也没有找见那个小身影藏在哪。
只有一直活跃的心声代表她跟随着他们。
秦思远勉强放心,只是却不敢再对唐远说什么了。
他可没有被人看着谈情说爱的癖好。
两人一路安静的走到贤王府,顾芯懿就这么嗑着现场CP,等顾十四这个人形轿撵也到了王府,没等顾十四做些什么,她三下五除二,蹭蹭蹭几下没了踪影。
顾十四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眨了眨眼。
他那么大一个六小姐呢?
府里的人个个找的焦头烂额,芳菲尽一听六小姐找不见了,只惊慌了一下,就很快镇定下来。
让人立即将王府的各个出口全都封锁了,就去查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移动痕迹。
女儿的身体素质她略有了解,不能和寻常的婴儿相比较,女儿又是个心智健全的。
很大可能是藏到什么地方玩耍去了。
想想顾芯懿今晚上念叨的秦思远,她猜测八成与秦思远有关,连忙让人联系了顾十四,果然收到了六小姐的消息。
不过芳菲尽并没有将这事通知全府的人,女儿的奇异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回屋就瞧见那个惹得全府都不得安宁的小家伙,正趴在摇篮边吐着泡泡。
听见开门的声音,小脑袋瓜子立马转了过来,比宝石还要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回来的应该还算快吧。】
平日里她身边总是不着空闲,今日好不容易让她得了个机会,这才跑了出去。
芳菲尽快步走过来,食指伸出戳了戳她的额头,刚一碰上,婴儿娇嫩的皮肤就红了一小块。
芳菲尽又放轻了力道,嗔怪的道,【属你爱生事,屋里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你。】
顾芯懿的脑袋瓜子还是她刚出生时的胎毛,软乎乎,毛茸茸的,才长到耳朵。
她不由得用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芳菲尽的掌心,就和动物幼崽似的。
双手拽着芳菲尽的袖子就不松开了,摇啊摇,摇啊摇,不会说话也耽误不了她秃露着口水讨母亲开心。
【母妃母妃~我最漂亮最好的母妃,你就不要跟我计较啦。】
芳菲尽还能说什么,只能告诉她,“母妃知道你聪明,只是下次再不许偷跑了,你要想做什么就和母妃说,母妃派人跟着你。”
“你想去哪都带你去。”
【嘿嘿,我就知道母妃对我最好!】
小姑娘跟个糯米团子似的被芳菲尽一把抱了起来,这孩子吃的多长的快,一日重过一日,她都快抱不动了。
顾十四回来跟芳菲尽把秦思远那些事儿一一禀明,芳菲尽略作思索,叫来府里一个管事的婆子。
“既然唐远公子与思远兄长关系匪浅,今日天色又这么晚了,便暂时先委屈唐公子与思远兄长住在一处,明日就把城东的一座宅院给他们住。”
她这当妹妹的,兄长的事总是要尽些心的。
唐远本打算出去住,他身上的银两找个地方住一晚还是没问题的。
但既然贤王妃盛情邀请,秦思远又一直留他,他也不推三阻四,乐得省下一笔银钱。
上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一晚客栈也不老少钱。
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能省则省了。
秦思远对芳菲尽这个安排非常满意,偷偷在心里给芳菲尽竖了个大拇指。
现在只是留一日,以后就能留十日,百日,留一辈子!
说是和秦思远挤一挤,但也是有单独的屋子。
王府那么大,秦思远作为给顾芯懿保命的太医,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一间正房带两间厢房的院子收拾出来,给他暂住着。
他俩毕竟是外男,小院在府里最偏的位置,屋里一应用度倒都不差。
顾芯懿对母妃这个安排也相当的乐见其成,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又故技重施,偷偷摸摸的顺着窗子爬到了秦思远所在的小院去。
这次负责保护她的两个暗卫紧紧的坠在她身后。
昨天晚上六小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失踪,差点让他们引颈自戕。
夫人仁慈,免了他们死罪,但活罪难逃,二人知道是他们失职认罚。这次六小姐回来再不敢有片刻松懈。
他们哪里知道能盯住顾芯懿,完全是顾芯懿放水,不然以顾万重现在的速度再次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轻轻松松。
顾芯懿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连掌管府中庶妇的母妃都还没有起身,没想到唐远比她起的还要早。
正端坐在院里的石桌前,借着晨光练字。
他屏气凝神,提笔悬肘,落笔如有神!
一个端端正正的远字,在他笔下一气呵成!
重活多世,顾芯懿的书法功夫说是一句大家也不为过。
她一眼就能看出,唐远这一手字绝对下苦功练过,没有十年可写不出这样隐隐窥见风骨的字来。
顾芯懿就这么趴在墙头,两只眼如探照灯似的,大咧咧的盯着唐远练字?
唐远练字时向来专心,即使身陷囫囵,也不曾丢下半日。
但也架不住这样一双眼睛,始终认真的瞧着你。
唐远无奈的扭头和顾芯懿对上视线。
他没见过顾芯懿。
看她一头柔软的胎发,虽然乱糟糟的,但身上穿的肚兜短裤都是上好的料子,手腕和脚腕都带着金圈,更衬得她皮肤白皙。
昨晚,秦思远和他简单讲过贤王府的情况,这位一定就是六小姐了。
唐远进了屋里,搬了把椅子到墙边,也不管她一个婴儿是怎么爬上的墙头,冲她举起双手。
顾芯懿配合的落进他怀抱里,唐远用自己的袍袖包裹着她。
虽是夏日,清晨的露水还是很凉。
顾芯懿老老实实的窝在唐远的怀里,仰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小汤圆这小子确实好看,这清晰的下颌线!从我这个死亡角度看,都那么俊俏!老秦,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唐远小哥,可能会沦为上京城的玩物,可太惨了。
秦思远的房间门咣当一声响,在人前向来注重形象的他只匆匆套了件外袍,连鞋都穿反了也不在乎。
顾芯懿的嘀咕声他早就听见了,他一直躲在窗户那偷看唐远练字。
听到顾芯懿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
刚冲出来,他就后悔了,该等顾芯懿再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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