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女已被他们用陶片刺杀,雕像也被他们从神殿中扔了出来。
但这似乎还不足以平息精灵部落人民内心的愤怒,他们拿来刀刃,将昨晚战死的精灵战士的头颅割下,提着朝港口走去。
不久,村口这边只剩下几个忙着炖煮野猪肉的谷管事等人。
珑来到零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说道:“初次知晓真相时,我的反应与你无异。”
零目光呆滞地望着珑,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珑回答:“想想看,那些头脑简单、肌肉发达的鬼岚人怎么可能制造出能够远航的大船呢。”
零说:“他们背后一定有人指导他们做这些事。”
珑答:“没错,这些事都是他告诉我的。起初我不相信,但心中却产生了疑虑。后来我遇到了孔倩美,从她口中得知了张毅他们经历的事后,我才确信了那人的话。”
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她说道:“张毅,你早知道了。”
我说:“那群人非常可怕,知道他们的存在对于精灵们来说并非好事。”
珑说:“如果我们不知道,那么我们与百年前又有何不同?”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无法反驳珑的话,公司确实将鬼岚人和精灵们当作实验品。
零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双眼紧闭,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珑说:“族长必须死,导师也必须死,效忠于他们的战士也要死去,否则,精灵族就没有未来。”
零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睁开双眼,凝视着珑,冷冰冰地说道:“即便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永远无法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珑淡淡一笑:“零,我知道你在嫉妒我,毕竟我已经实现了你终其一生都可能无法达成的目标。”
零的脸庞如同寒冰,凝视着珑,他的言辞的确无误,零的心愿是引领尖角族穿越迷雾,摆脱束缚。为此,她甚至甘愿与至亲之兄结合,只求诞下最杰出的觉醒者,一位能够破茧成蝶的英雄。
在那庄严的印记典礼上,珑曾许诺,将以另类途径实现零的宏愿。如今,当鬼岚族的首领确已降临尖角岛,并与珑订立盟誓之时,珑的预言,终将成真。
零缄默不语,目光如炬,冷冽地盯着珑。
珑淡然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缓缓站起,轻声道:“槐,该带领他们归去了。”
槐走近我们,我迈出步伐,轻柔地扶起零,一同步入古老的神殿。
神殿内景早已失去了往昔的肃穆,残垣断壁,碎石遍地。
族长的身躯不复存在,想来已被疯狂涌动的尖角族人抬走,消失无踪。
我与零踏入神殿,槐紧闭殿门,于外悬挂沉重的铁链与枷锁,加固防御。
零未曾言语,径直走向神殿一隅,蜷缩坐下,双臂环抱膝头,静默如斯。
此刻,她心中必是混沌一片,信仰与愿景皆已破碎,未知何去何从。
我清扫一片净土,盘膝而坐,思绪翻腾,筹谋未来的道路。
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方海域即将陷入动荡,公司的势力绝不会坐视不理。
我,必须在这片混乱之中,守护我应守护之人。
随着神殿大门合拢,内部空间陷入昏黄。
唯有从门缝间透入的微光,勉强勾勒时光流转。
村落中喧嚣不绝,宛如盛大的庆典。
珑自粮仓取出佳肴醇酿,供族人畅饮狂欢。
欲望的烈火,一旦点燃,便难以熄灭。尖角族人一旦沉溺于酒香肉味,将矢志不渝地追随珑,因为在他的构想中,他们的每一日都将沐浴在荣华之中。
欢庆持续了两日两夜,直至第三天,门外传来脚步声。
铁锁开启,锁链垂落,神殿大门缓缓推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我举手遮挡光芒,待双眸适应强光,向远处望去。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红归来。
她瞥见仍藏匿角落、默然不语的零,转向我道:“张毅,若你与珑合作无间,我们将不会为难你二人,甚或送你安全归家。”
我望向红,答道:“此情此景,我岂有选择之余地。”
红颔首,视线转向零:“你兄长此次随我同返。”
零仰头,望向红:“他,选了你们?”
红回应:“鬼岚岛上,确有巨舰正待建造,鬼岚族首领亲临尖角岛,珑之诺言,一一兑现。一旦盟约缔结,巨舰竣工,尖角族人便可远离此地,探寻更为辽阔的世界。我,及狭岛长城的勇士们,没有理由不支持他。”
零道:“张毅,你随她去吧,我想独自一人,静思片刻。”
我起身,来到红面前,她转身领着我离开那座古老而庄严的神殿。
守门的精灵并未关闭大门,显然珑非常自信,根本不担忧零会有任何冲动之举。
村落入口不知何时建起一座巨大的木台,红领着我沿着阶梯而下,在半途时,她转向我,带路至右边深处的一栋石屋前。
尚未踏入院子,便听见其中传来的交谈声。跟随红步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体形魁梧、眼眸深红并露獠牙的鬼岚战士。
他们目光一扫向我,一股强大的凶煞之气迎面扑来,压迫得呼吸略感困难。
红带我穿过他们的身边。庭院中,一位长发披肩、眼如血色的美丽女子正与珑畅谈。这位女子体态曼妙,所穿的类似兽皮制成的衣物仅遮挡了身体关键部位,裸露在外的肌肤雪白细腻,尤其是修长的双腿,格外引人瞩目。
我心中疑惑顿生:这位赤瞳美女竟是鬼岚一族的族长?
珑的目光转向我们,笑道:“张毅来了。”
赤瞳美女转头望向我这边。
她正面的容貌更显美丽动人,以倾国倾城来形容,毫不为过。
我难以想象,这般美貌的存在竟然与残忍嗜血的鬼岚族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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