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老六？”
楚歌准备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却发现没有搭理他，心神浸入识界，却是被老六的模样吓了一跳。
此刻的老六显然也触摸了一片记忆碎片，陷入了回忆当中。
只是不知他看到的什么画面，竟然一副嗜血的模样，眼神野蛮而愚昧，嘴里还不住的嘶吼着，模仿着某种野兽的动作。
结果转眼画风突变，老六又现出一副痴呆猪哥样，若非元神没有口水，恐怕此刻的老六口水都能流三尺长。
腰部还不停耸动着，作出一些难以描述的动作，这画面简直辣眼睛。
机不可失，楚歌飞快将老六请出识界，拿出一枚留影石，就见老六抱着身边一颗小树不断抖动，嘴里欢快的发出哞哞声，似乎很是兴奋。
哈？
这是野兽发情了？
楚歌摸着下巴，思索着莫非老六这货触摸到的记忆碎片是某个野兽或者妖族的记忆？
还好自己刚才没有遇到特别尴尬的场景。
这种记忆碎片还真是古怪，明明主人修为不高，但画面却如亲身经历一般，代入感很强，简直就是身临其境。
哪怕老六的神识比楚歌还要凝练，也不由中招了。
这恐怕是精神力的缘故？
就在楚歌思索间，老六终于定了下来，眼神开始恢复清明，楚歌不动声色赶紧把留影石默默收好。
“咦，我怎么在识界外，这树又是怎么回事儿？”
老六醒来发现自己抱着一颗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小树，满头雾水，随手将小树斩断。
楚歌暗中鄙夷了一番老六，你就是这么对你相好的？
“咳咳……那啥，你是不是也触摸了这种碎片？”
“对啊，老子见你把那发光的小玩意吸入体内，就像梦魇了一般，又是娘亲，又是师兄的，喊都喊不醒。”
“老子觉得有古怪，就挑了一块又大又红的碎片，结果这玩意嗖的一下就钻脑袋了。”
“真他吗晦气，搞了半天这原来是一头牛妖的记忆，从一出生就是生吃血食，还他吗不忌口，啥都吃，老子这辈子都不想看到肉了，呕……”
看得出老六是真的难受，可惜元神同样呕不出酸水来。
老六骂骂咧咧不休，“这蠢货牛妖除了打架吃生肉，就知道交配，一大堆的母牛，我他吗……”
楚歌忍得很辛苦！
这时老六才知道自己刚才抱着树在做什么，面部狰狞，眼露杀机道：“既然你小子见到了本仙君不太光彩的一面，那就别怪本仙君杀人灭口了！”
“别闹！”
楚歌笑得很开心，半晌后终于扶着腰道：“老六你发现了没有，这些东西似乎都是记忆碎片？”
老六情绪有些低落，堂堂七杀仙君，竟然被一枚记忆碎片弄出了仙生最大的污点，还被楚歌这混蛋给全程目睹了。
楚歌好言相劝，老六终于将信将疑抬头问道：“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烂在肚子里？”
“绝对不说！”
“你发道誓！”
楚歌：……
终于在楚歌发下道誓后，老六才作罢，楚歌默默道：“反正我又没说不把留影石流传出去，只要我不开口就行了！”
这时老六终于认真起来，看着山谷中漂浮的记忆碎片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玄天大陆所有阴灵的记忆。”
“似乎进入中阴之境后，这些亡灵的七情六欲、记忆全部被剥离出来。”
“七情六欲生出的业力化为秘境外的那种鬼枭或鬼魈，而记忆碎片却被聚集于此，似乎是作为这些灵植的养分。”
楚歌慎重问道：“会不会是某位大能专门布置的？”
老六朝四周端倪了半天，摇头道：“不太像……若是人为的布置，肯定会留下痕迹，这点瞒不过我的。”
“此处阵法浑然天成，峡谷内就目前所见无半分修士的手笔，倒像是本该如此的。”
“这中阴之地恐怕就是专门为洗涤亡灵而开辟，毕竟这已经涉及到轮回之秘！”
楚歌眉头跳了跳问道：“对于阴冥界你了解多少，是否真有地府阴司之说？”
老六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本来这些不该现在和你说，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不过接下来我们需要偷渡冥界，有些东西也该告诉你了。”
老六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对于冥界，哪怕仙界也知道的不多，因为那方世界的天地规则和我们这个位面截然不同，一般修士根本就无法在冥界立足。”
楚歌点头，关于这方面他现在知道的不少，别说冥界，就连仙界的仙人下界，也需要符箓压制境界才能在修真界行走。
“但是对于修炼阴属性功法的修士而言，冥界却是难得的修炼圣地。”
“我师尊曾得到过一位上古阵道大能留下的札记，提及过关于冥界的一些内幕。”
“上面说冥界是与我们这一方天地相对立的一个位面，也可以说是我们所在这处天地的背面，就如太极鱼一般。”
“里面同样有修炼者，种族众多且奇特，其中最大的种族便是阴冥族。”
“阴冥族的王就是你见过的那个雕像，阴摩罗王，那位上古大能描述说，阴摩罗王乃邪道之源，有大神通，大恐怖，不可敌焉！”
“据我师尊猜测，就算那阴摩罗王还不到跳出一界的那一步，恐怕实力也比九天帝只高不低。”
“好厉害！”楚歌喃喃道。
原本以为阴摩罗王大不了和地仙差不多罢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方天地的战力天花板。
老六继续道：“札记中说冥界并没有上下界之分，就是一个整体，从阴摩罗王这样的大能，到最低阶修士，全部处在同一个界面。”
“所以冥界内的族群异常嗜杀，秩序混乱无比。”
老六怕吓着他，安慰道：“不过也无需担忧，冥界虽然没有上下界之分，但不同境界的修士依然有着各自的区域。”
“越是修为高的，一般越靠近冥界最深处活动，我们只是借道而已，只要不进入深处自然不会有太多凶险。”
这时楚歌想到了一个问题，冥界秩序如此混乱，动不动就厮杀，那这些冥界的生灵算不算阴灵，也就是俗称的鬼？
人死了就会变成鬼，那冥界这些鬼若是死了，会变成什么？
还能不能轮回？
楚歌问出心中的疑惑，老六都被他气笑了，骂道：“你小子整天想啥呢？”
“也不知道你从哪看来得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本，谁告诉你冥界就是阴灵所在的界面，就该有地府阴司之类的了？”
“啊？”
楚歌嘴巴张的老大，“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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