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像是头累坏了的老牛一样,气喘吁吁的挪开身体趴在张大花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汗水味和疲惫的气息。这个丑丫头目光呆滞的凝视着天花板好久,似乎才重新聚焦。可她每次呼吸似乎都会牵连着那副瘦弱的身体微微抽动,就像是身体还没有重新恢复控制。
她伸出手胡乱抓起床头柜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和额上的汗水。然后轻轻地推了推我并没有立刻说话,等她自己把气调匀了才不耐烦的念叨着,“武廿无,你有病是吧。刚才不是告诉你了,等会,等会,让我缓口气...这一下午什么都管,就在屋里瞎折腾,你疯了是吗?”
“给我拿瓶水...嗓子干...”我笑着打量一下这个丑丫头窘态,然后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我看看你还能走不?”
她嘴唇还在频繁的颤着,可听到了我的话还是费力的翻过身,随即皱着眉努力用那两根火柴棒一样的胳膊,撑起自己那副‘排骨‘,可还没一会儿就又扑在床上,直接放弃了尝试。听到我此时的笑声,她直接用柔软的枕头蒙住自己耳朵,“哎呀...你是不是有病啊...不许笑。”
“哎呀...娶个老婆还说能伺候伺候我...算咯,”我说着直接翻身下床,拿起一条浴巾后随即对她笑笑,“我去洗澡,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房间里弥漫着汗水和疲惫的味道,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张大花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她的呼吸还很急促,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还没有从刚才残留的余韵中缓过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和无奈,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她的手轻轻推开我要抱起她的手,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先去吧,我缓缓...缓缓...”可她话没说完,就被我抱了起来。
与此同时,客厅中的柳青正在落地窗前剥一个大柚子,她先是抽出匕首在柚子的头顶划了个圈,最后手指顺着果肉和皮连在一起的地方用力一拉,一瓣瓣黏连着白絮且有着巴掌大的果肉就那么被展示出来。
她就那么抱着一个比她头还大的柚子,大大的张开嘴巴,一口口的啃着柚子瓣,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武廿无,我咬死你这个老渣男...哼。”
她大口的吃着柚子,那小嘴快速蠕动着,品味着嘴里的那浓郁的酸甜汁液在她嘴里爆开的一瞬间,她居然陶醉的握紧那对小拳头,“啊...这个味儿真是绝了。”听到一楼张大花房间内的动静,不由冷哼一声撇撇嘴,“切...学我...土妞,一会儿一准要吃不消。”
可柳青说到这里,自己居然直接‘吃不消‘了,柚子的酸味激得她眯着眼,痛苦的咧着嘴角看起来既像是苦又像是笑。最后还是勉强咽了下去,“呸呸”吐出柚子的籽儿,抓过来一个釉色饱满且细腻菏叶形制的邢窑白瓷大碗,将柚子叫着皮丢进去。
阳光透过云朵缝隙照在柳青那张圆润的瓜子脸上,她亚麻色的头发和眉毛被阳光映照成了浅金色,现在的她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开始看西游记,里面演的是火烧观音禅院那一集。
我围着浴巾从张大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柳青抱着双膝蹲坐在椅子上,听到平板电脑里正在播放西游记,又看到她一脑袋黄毛,不由笑着打趣:“悟空,为师饿了。”
柳青瞥了我一眼, 她随即就是一个冷哼,将那两道弯弯的细眉高高挑起,便反讽了我一句,“您这是金海尽干了?”
此时我身上的水汽还没散尽它们缓缓飘起带走了脊背上的热量和疲惫。伸了伸懒腰随即就去抱她,却被她揪住鼻子,“狗渣男,吃大屁吧你。”
她刚想要像是一样那样咬人的时候,我在她脖子上印了一下,她居然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一般的坏笑,可有因为察觉到我的目光就赶紧收敛笑容,凶巴巴的拿过来一串香蕉摆在我面前,这女流氓捏捏我胸肌,“肉质不错,最近两天控制一下热量摄入,就吃这个吧。”
我一边剥香蕉,一边凑过去跟着她看电视剧,只见柳青指了指画面里的金池长老,哈哈大笑的对我说,“哈哈,你看看这个老和尚贪心的小眼神像不像你?哈哈哈。”
“我不比他帅多了?”说到这里,我的手轻轻抱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头,小声呢喃着,“你说对不对?”
柳青听了我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转过头来,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我,调皮地眨了眨眼,轻轻揪住我的脸,“帅?没看出来。不过我看你这脸皮够结实的。”
我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唉,看来有的人是忘了我的好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大半夜的抱着枕头敲门。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好可怜啊。”
柳青嫌弃的白了我一眼,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小声在我耳边嘟囔着,“张大花才到手,你也不陪陪人家,就这么跑出来了?”
“她太累睡着了,”我顺势将她拉近,让她靠在我怀里,我们俩就这样依偎着,看着屏幕上的西游记。
柳青这时突然给平板电脑按下了暂停,有些愤懑的说,“老木头,都说上位者看名着总有种独到的见解。你给我说说,这金池长老那么一大把岁数了,怎么对袈裟和财宝还有那么大的执着呢?你给我说说呗。出家人不都四大皆空吗?我觉得这袈裟也没那么好看啊。”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于是小声解释道:“出家人是不从事生产的,可还要养活一个寺庙大大小小的僧众。修庙宇塑金身不都是钱吗?如果你是寺庙长老是不是也得让能者上,庸碌者下呢?可谁是能者呢?高僧大德是面子,能拉来善男信女的才是里子。以咱们现在的地盘来说吧,有淮省庐州这一百多万人,宋省的将近一百万人。咱们出去打仗挣得是面子。李洁出谋划策协调补给,安娜在后方组织生产是里子。”
柳青听我这么一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我的话中的意思,刚一微微摇了摇头,聪明的她瞬间就明白了,我延伸出的那层意思,“金池长老喜欢袈裟,这里面既有里子也有面子。这些名贵的袈裟本身就价格不菲,平时穿起来人们看到华丽的扮相就觉得他是高僧大德,遇到寺庙有麻烦,这也是个储蓄。毕竟黑熊精也喜欢袈裟,自己寿元将近的时候还能换丹药续命。寺里走了困难还能卖袈裟应急。是这个意思吗?”
“这样说也差多,但也不完全。”我点开播放,当视频播放到金池长老幻想自己穿上了唐僧的袈裟后,观音禅院变得香火鼎盛,且还有万僧膜拜的这位老祖时我暂停了,“如果西游记只把金池写到这里,或者电视剧演到这里那么一切都很对。但他是和尚还是要追求六根清净这个目标的啊。就像是咱们庐州军,不能只服务于里子,也不能只照顾面子。我之所以打出恢复末世前秩序的旗号,就是像是正经和尚都追求四大皆空一样,咱们还得给生活在末世中的人们一点盼头。不然大家不就各个都变成了为一件袈裟就杀人越货的金池长老了吗?”
我饶有兴致的摸了摸柳青光滑的肩头,感叹道:“做个正经人难啊,还管理着一大摊子事。我也是弄不好就会变成个杀人越货的金池长老了。”我顿了顿,随即一阵苦笑后继续说道:“我和宋省张家这次的联姻,我想的是既然赵连死了,玉洁又是宋省最大的世家大族张家的女儿,娶过来就化干戈为玉帛。可咱们庐州老百姓不都传,我为了抢赵连的小老婆。所以指使空军轰炸宋省,害死赵连,霸占宋省全境和张玉洁吗?人们都不傻,可是都没心思也没工夫琢磨这后边的事。”
“狗渣男,原来还能给自己找这种借口啊。”柳青一甩自己的头发后似乎还不甘心,扭头就送了我一根笔直的中指。“哼,怕了吧。”
柳青还没等我说什么,就点开了播放键,可突如其来的延迟却吓了我一跳,这不是看平板电脑存的电影,而是依靠服务器联网在线看的,这不由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庐州什么时候恢复民用互联网使用了?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柳青。
她嘿嘿一笑,拍拍我肩膀不无得意的说:“就是你刚才和张大花瞎折腾的时候啊。安娜打来电话让我给你说一声,不过现在网速最快也就200兆,人一多了还是有点卡。”
这可真是大事,庐州一旦通网了,这可不止是刷视频看电影那么简单,人们很自然的就能想到末世前的网络购物,那么末世里空缺出的物流公司就会是一个极大的产业链。最直接的就是人们主动修复路边那些旧车破车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而不仅仅是自己坏了车取些配件,而是会有市场趋导性且有营利目的修车。这样我们庐州的钢铁厂就不仅仅是军用为主民用为辅的赔钱企业。与之相关的各种需求就会暴增,但前提是我要先恢复在线支付系统。
等等...视频开始飘弹幕了,太好!弹幕越多说明就有越多人看,让我看看这网络质量....
弹幕一:过去看这段金池长老还不懂,这不就是武骡子干的事吗?
弹幕二:胡说,武骡子是曹贼,专爱寡妇。
弹幕三:武骡子是谁?
弹幕四:武骡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庐州人?
弹幕五:袈裟,袈裟,哈哈哈!
......
果然如此,看来我真是被人当成金池长老了。不过既然有闲心聊八卦,至少证明我没饿到他们,挺好的。
我就那么笑着换了个视频播放频道,在阴郁的洞窟中有五个巨大的神像,它们俯瞰着镜头,它们有的狰狞有的舒缓,甚至还有的青面獠牙。这不是五郎君吗?怎么刚一恢复网络,这邪性的信仰怎么就突然又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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