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与月光如水滴般,缓缓流进她的经脉,纤细的月牙在头顶隐隐透出光芒,散发着天体流淌而下的气息,其威力丝毫不逊于姐妹二人。
在屋顶上,凌琪深吸一口气,循环着自己的气,让新能量与自己的能量混合。一次、两次、二十次,她不断揉捏天气,直到天气与自己的能量融合。此时,吸收月气并不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但凌琪想要思考。她腿上的折叠托盘上的毛笔和纸张至今仍未使用。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现实却并非如此。她拥有贵族头衔。她仍然觉得这很奇怪。就在一年前,她还在为残羹剩饭而挣扎。现在,她有了权威。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命令那些有钱的凡人,而这些人会让警卫把她这个瘦小的顽童扔到街上,痛打她,让她在泥土里卑躬屈膝,叩头。
理论上是这样的。欺负凡人是贵族圈子里不屑一顾的,凌琪苦笑着想。除非她设法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他们先犯了什么大罪,否则这会让她显得软弱和幼稚。这得不偿失,坦率地说,她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她甚至还记得通侯的多少张面孔?
嗯,至少有一两个。
她需要告诉母亲这件事。尽管她们之间还很疏远,但凌琪的贵族头衔对她母亲的影响很大,因为作为凡人,她的母亲实际上是凌琪的监护人。她皱起嘴唇。她能把自己的母亲当成孩子一样对待,并期望得到法律的支持,这仍然让她感到不妥和奇怪。
这位年长的女人会因此而怨恨她吗?凌琪不这么认为,但与此同时,尽管她们又开始交流了,但她对母亲到底有多了解?即使她没有刻意怨恨母亲,她权威的简单事实也会成为困扰她们未来互动的幽灵。
或者她只是想太多了,一个像她母亲一样生活过的女人会理解并接受事情的本来面目。凌琪松了一口气,让气流减缓下来。她拿起画笔,抚平纸张。不再犹豫不决。
母亲,距离我上次写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希望我为你安排的援助有助于解决你在上一封信中提到的问题。如果起草那份援助的必要性有任何迹象,我不会责怪你太忙而无法再次写信。
我写这封信是因为我们俩都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于我的修炼提高,我被授予了一个高贵的头衔。
听起来很荒谬,对吧?像我这样的人竟然是男爵夫人。即使我在承担任何实际职责之前必须为宗门服兵役,这仍然显得很荒谬。我们的家族现在显然是“南翡翠海凌氏”,大概是因为其他地区已经有其他凌氏家族了。我认为可以填写一些表格来更改我们的家族名称,或者这个名字可能只是地理上的一种影响。我不确定;我还没有完整阅读所有相关文件。
我看得出来我有点胡言乱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一切。但还是说正题吧……妈妈,你可能和我一样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别以为我错过了你对贵族的运作方式有所了解的暗示。我不会要求你在信中告诉我原因,但我确实认为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那么……你愿意这么做吗?我可以安排交通。我的宗门顾问建议这样做,但我不确定这是否是个好主意。这次旅行可能很危险,靠近外宗也可能很危险。再过几个月,不管怎样,我应该可以自由地来拜访。也许最好等一等。
我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我也不想。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个头衔赋予我的权力而毁掉我们刚刚开始修复的东西。妈妈,我真的很想听听你对我们应该做什么的想法。
信虽然很短,但凌琪觉得,这封信的主题里,不该夹杂着其他东西。凌琪看着渐渐干涸的墨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她明天早上修炼完,就把信寄出去,希望母亲能尽快回信。
她还需要处理秀兰家人的问题。回想起来,在介绍完顾泰之后甚至没有和他说话,这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因为之前的表现既尴尬又缺乏礼貌。她明天也会给他发信息,要求和他谈谈。
凌琪站起身,将书写工具放回戒指里。现在,她想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凌琪就带着振贵去了村里,在当地交通部派出所安排了一切,送去了信和银子。她还给顾泰捎了个口信,希望他有时间见面。她不想太过分。
做完这些,她就离开村子去和真贵一起干活和训练。她打算本周晚些时候带他去森林里更荒凉的地方进行更激烈的训练和修炼,但现在,郊区就够了。真贵长得很好,到周末,她确信如果她继续像以前那样喂养他,他就能晋升到第二境界的中期。谢天谢地,深入森林意味着她也能同时收获优质的二级核心。
不过,这并不是最活跃的活动。真贵正在成长,他越来越不需要帮助来打猎。这让凌琪在树枝上看着她的弟弟时,开始胡思乱想。她将来要做什么呢?
凌琪很难想象自己会成为男爵夫人,或者任何一种统治者。但她现在就是如此。当然,她可以留在宗门,甚至可能成为永久成员。几百年后,也许甚至会有弟子叫她齐长老。
想到这里,凌琪暗自发笑。真鬼从泥土中钻了出来,真用獠牙抓住了一只受惊的兔子。与他年轻时不同,那只野兽没有逃跑。把自己想象成宗门长老似乎和男爵夫人一样荒谬。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去建设自己的家园,她只知道,自己要不断攀登修炼这座山峰,强化自己的羽翼,以便能够承载自己想要承担的任何根基。
凌琪就这样度过了几个小时,思索着未来。快到中午时分,她收到了顾泰的回信,信中说她同意和她见面。信上写着他下榻的旅馆的地址和时间。她真希望他不是打算在房间里见面。
她知道自己很傻。那样做太不合适了,不管她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秀兰的表妹似乎不是那种会那样做的人。时间是几个小时后,所以凌琪很快就结束了训练,真贵则睡眼惺忪地躺在丹田里。虽然她不会做得过火,但她至少应该确保在去见他的时候头发上没有树叶,鞋子上没有泥巴。她至少把秀兰关于演讲的一些教训牢记在心了。
当她到达旅馆时,她发现她最初的担忧是多余的,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她告诉前台服务员她来找谁后,一名女服务员将她带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小阳台上,可以俯瞰旅馆的中央花园。阳台上散落着几张桌子,但气氛却很安静祥和。
凌琪没有错过地板抛光木板边缘的精雕细琢。她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为了隔绝来自其他桌子的噪音,尽管地板是开放式的,但实际上却创造了相对私密的空间。顾泰坐在阳台最左边的桌子旁,俯瞰着一池清澈的池塘,池塘里盛开着白色的睡莲。
秀兰的表弟穿着一件深红色的束腰外衣,上面绣着精美的金色刺绣,上面描绘着火焰舞动和凤凰翱翔的图案,宽松的白色裤子塞在擦得锃亮的黑色靴子里。秀兰走近时,他抬起头,不再看着他一直在玩的东西;秀兰认出这是一支排箫,一种由十几根长短不一的木管组成的管子。秀兰的排箫是用某种奇怪的乳白色水晶制成的。
“凌小姐,很高兴收到您的邀请,”他向她打招呼,她穿过桌子,服务员鞠躬告别。“我看你一直很珍惜时间。恭喜你这么快就进入第三境界了,”他笑着继续说道。
“您太客气了,”凌琪礼貌地回答道,把视线从仪器上移开,与他对视。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迟迟不联系他而生气,所以这很好。她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靠在舒适的软垫椅子上。凭借她新近敏锐的感官,她能感觉到他处于绿色第五阶段和青铜第四阶段。“过去几个月非常忙碌,”她谨慎地说。“我感谢您的耐心,希望您没有受到太多的不便。”
一瞬间,英俊男孩的笑容中露出了自嘲的意味。“别担心。我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任何重要的事情上。除了向你提出提议之外,我还有其他对家族的责任要解决。”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烟斗,轻轻地把它们放在桌子上。“告诉我,内省女孩真的迷恋音乐家吗?”
凌琪眨眨眼,听见话题突然转变。“我不知道,”她冷冷地回答道,“我一个来自边境省份的女孩。这就是计划吗?”
“不,”他笑道。“我以为这可以作为谈话的开场白,但似乎有点太明显了。我也好几年没练习了。我不想让自己丢脸。”
凌琪好奇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停下来?”她问。
“在金田,这被视为一种相当女性化的爱好,”顾泰坦然承认。“而且其他事情也优先考虑,”他继续说道,手指抚摸着水晶管。“恕我直言,凌小姐,您觉得我们的提议不太有吸引力,是吗?”
凌奇皱了皱眉,“这个条件很不错,而且你也不缺什么。”
他挥手打断了她的和解之词。“没必要顾及我的感受,”他苦笑着说。“我承认,我自己也做了一些信息收集。我强烈怀疑你至少有一个报价,即使顾氏家族声望显赫、财富丰厚,我也不可能与之竞争。”
凌琪没有说话,蔡老师让她不要提起她的求婚。
“你交往的人确实让了解某些团体倾向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随着你的突破,如果你晋升到内门,我怀疑你会发现宗门的奖励不足。”
“看来你已经想通了,”凌琪回答道。“那么,你是放弃了吗?”她问道。不知为何,这似乎有点令人失望。
“不。”顾泰的直白回答让她很惊讶。“也许这只是我的性格,但我不愿意不战而降。我知道金色田野并不是什么诱人的目标,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我不确定有什么可考虑的,”凌琪承认道。“我不能说我不喜欢探索、发现新事物,但我不认识你。整个婚姻问题——这——”她不自在地停了下来。
“我怀疑这可能是问题所在。有时我会忘记,其他省份并不像我们省份那样坚定地奉行传统主义。想想看,这有点讽刺,”他若有所思地说。
“考虑什么?”凌奇挑眉。
“我自己的立场,”他回答道。“尽管我相信开垦和它对我们省份的重要性,但我承认部分吸引力在于让我摆脱我们的家族政治。秀兰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竞争对手,我怀疑他容忍我的唯一原因是表妹燕梅的天才。”他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是一个细心和高效的丈夫,但我怀疑这并不能让你放心。”
“不是,”她不自在地说道。“就像我说的,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我只是不太适应这么早结婚,而且结婚时收入这么少……”凌琪的话音渐渐淡去。
“我确实觉得你在很多方面都很有吸引力,”顾泰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的才华和决心都让你很受赞誉。但我不是那种会把我的注意力放在不想要的地方的人。”他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她,表情异常严肃。
“我想是的,谢谢。”她试探性地回答道。他肯定从她的话中得出了完全错误的结论。她可能让这个年轻人通常松懈的态度让她忘记了他是秀兰的表弟,尽管这意味着一切。他一生气,眼神就很热切。凌奇默默地扼杀了这种想法,澄清道:“为了赞美,而不是……咄咄逼人。”
“这不过是你应得的。从我的观察和秀兰的话来看,你确实是一块难得的宝石,”顾泰说,他的声音渐渐平息,姿势也再次变得松弛。“请问,凌小姐,我能做些什么来改善我的衣服,让你觉得更漂亮?”
“我不知道,”她回避道。“我觉得更好地了解彼此可能会有帮助?”如果她对自己诚实的话,她感到很慌乱。
他看着她,皱着眉头思考道:“你的灵兽是火属性的,不是吗?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依附在你身上。”
“部分是的,”凌奇回答道,对这个问题感觉更平衡一些。“真贵是火和木。我怀疑他符合循环生长和毁灭的概念。”她的阅读让她了解到,更强大的野兽符合某些道,正如辛之前暗示的那样,修炼者在晋升到各个境界时必须成为更强大的野兽。
“有意思。”顾泰托着下巴说道,“那我来告诉你吧:我的灵魂也有类似的主题。我可以加入你的课程吗?我可能会有一些关于如何开发他的能力的有用建议。”
这听起来确实不错。即使他的修为没有比她高多少,但他的经验确实比她多很多年。另一方面,她内心深处仍然对这种情况感到非常不舒服。
“谢谢你的好意。我能不能花点时间考虑一下?”她问道,没有说出其他的想法。
“当然可以,”他同意了,放松地坐在座位上。“我不会再逼你了。你愿意留下来吃午饭吗?”
凌琪婉言谢绝了,然后怀着莫名的心情离开了,她真的不太习惯被人夸奖,虽然她客观的知道顾泰并没有太过分的夸奖。
... 她只是打算把自己锁在冥想室里一段时间,开始努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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