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累了。她的四肢感觉沉重,甚至睁开眼睛似乎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背后的杜威草和夜晚凉爽的空气至少让她休息得很舒服。她不介意永远躺在这里。一切都很平和、安静,考虑到事情的疯狂程度,这就足够了。
凌奇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舒服。到底发生了什么疯狂的事?她实在记不清了。尖叫声、腹部撕裂般的疼痛、难以理解的声音。这一切让她好累。她不想去想这个。离开并放松不是更好吗?她最后一次睡超过一个小时是什么时候?
“这不是有点无聊吗?”
听到自己的声音,凌琪猛地睁开了眼睛,但不是从嘴唇发出的。她躺在一片闪闪发亮的白花田中央,星空下,一轮弯弯的新月。
她发现自己正抬头看着自己的脸。等等,这不完全是她自己的脸。它比较旧,大部分隐藏在部分透明的黑色面纱后面。但那是她的眼睛,明亮的蓝色,锐利的。她盯着自己有趣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凌琪觉得自己应该感觉到的不仅仅是疲惫,也许是警报,但她就是无法控制。她年长的分身似乎满足于只是看着她,这样她就可以去睡觉了。
这个想法有些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为什么。
凌琪开始渐渐入睡,唯一的声音就是她自己清脆的呼吸声和风吹过花丛的沙沙声。这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袭击开始之前,她只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身体两侧。凌琪愤怒的叫了一声,四肢的沉重感消失了,腋下感觉到对方的手指痒痒的。她迅速蠕动着走开,翻身蹲下,瞪着年长的她。
“嗯,这张脸不错。”年长的凌琪说道,面纱后面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确定要这样瞪我吗?这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肩上突如其来的巨大重量,让凌琪浑身打了个寒颤。
“更何况——我正在休息。你为什么来烦我?” 凌奇像狗甩水一样摇头,压力感消失了。“也不要那样碰我,”她愤怒地厉声说道。老版本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有趣的光芒。凌齐不喜欢被碰触。一只手很好,但无论那是什么……
——她咯咯地笑着,挣脱了母亲的手,知道自己不能再假装睡着了。但她并不太在意。妈妈今天笑得很开心。-
“好吧,让你像个肿块一样躺在那儿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她的分身说道。“而且,姐姐捉弄妹妹,不是有道理吗?”
“我没有兄弟姐妹。” 凌琪指责地瞪着那道身影,模糊的思绪缓缓运转。她在哪里?
“你不是吗?” 蒙着面纱的人影问道。“嗯,我想这并不重要。”
“你想要什么?” 凌奇怒斥道。“你是谁?”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那个人沉思着,若有所思地用一根手指轻敲着嘴唇。“我是你,但又不是吗?你不会明白的。” 年长的她耸耸肩。“至于我想要什么,我想你可以说我很好奇。你并不完全是我所期待的。决心是好的,但你太紧张了。你只是在遵守规则,慢慢来。”
凌琪眯起了眼睛。“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些规则曾经对我有利。我为什么不应该利用呢?也许我想变得比以前更好。”
其他——她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谎言,甚至不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你只是不想在你的小朋友面前显得很糟糕,”她指责道。“你真以为玩得好就可以得到好处吗?你的旧技能没有价值了吗?就这样放手去做你也不高兴。小老鼠,你的尖牙怎么了?蛇和虎把他们拔出来了吗?”
凌琪摇了摇头,想起自己受到的轻视,心中的愤慨又涌上心头。“这……不重要,而且我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他们不值得我花时间。不再。”
“你害怕了,”月亮纠正道,眼睛不再是蓝色的,而是银色的。“害怕别人会怎么看你,”她说道,听起来很失望。“害怕成为你自己。你还记得当你看到那个男孩掉进井里时的脸时,你的感受吗?
凌奇清楚地记得自己成功时的满足和喜悦,尽管不久之后它就被其他感觉所抵消。
“没有风险的生活是无聊的,”这种精神继续说道。“绝无失败机会的诡计或计划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只是计划和训练,那你还不如在家床上躺着,或者在山洞里修炼,直到白发苍苍。” 那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现在更像是影子而不是人形。“你现在有了敌人,你不能因为他们比你低等而将他们排除在外。我不知道你是否还会有更多的借口……或者你是否会记得你自己的尖牙。”
“我记得。”凌奇皱着眉头看着消散的雾气,说道。“我只记得我的其他优先事项。” 尽管如此,她现在还是想起了在突破之前她受到的待遇……也许她必须考虑得到一些回报。即使她没有偷他们的东西,也可能会受到一些羞辱。
凌琪突然喉咙干咳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盯着的是抛光的木镶板天花板,而不是星空。她感觉喉咙完全干涸,胃部也一阵阵疼痛。当她试图坐起来时,当她试图说话时,她退缩了并发出刺耳的声音。
片刻后,一杯水被塞到了她的手里,她扭头一看,发现白美珍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医学馆的私人康复室。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美珍优雅地放下了刚刚给凌齐倒了一杯的水。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银白色的鲜花。
令人惊讶的是,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他们。蔡仁祥坐在白美珍对面的一张椅子上,背靠墙。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上穿着一件柔软的灰色斗篷,从脖子以下覆盖着她。
“我们赢了吗?” 凌琪喝了一口水,看了看眉色阴沉的美珍和面无表情的蔡仁祥,问道。白美珍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太阳公主被迫屈服。”蔡仁祥回答道。
“要判断他们的种族距离失败还有多远,总是很麻烦。”白美贞酸酸地说道。“像她这样的野蛮人,即使离死亡只有一英寸,也会全力以赴地战斗。你的功法让她无法恢复消耗的真气。已经够了。”
“那么现在会发生什么呢?” 凌齐小心翼翼的问道。“轩把他们关起来了吗?”
“可惜没有。”蔡仁香回答道,刺耳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恼怒。“她的身份让我无法做这样的事。”
“那又怎样——她只是发动了一场激烈的争斗,却侥幸逃脱了惩罚?” 凌奇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就是太阳的运气。”白美珍对凌齐毫不掩饰的说道。“但是不,这次不行。她在山腰上种下……腐败的行为太过分了。”
“奉长老之命,孙丽玲已被暂时移离外峰。”蔡仁香解释道,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这是她唯一的情绪。“至于其他人,不幸的是,我接到指示,除了获得战利品外,我们不得进行进一步的报复,其中大部分用于支付即时医疗费用。”
凌奇不知道对此作何感想。一方面,孙丽玲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成为问题,但似乎还不够。她还感觉,由于她的胃上没有一个大洞,她一直是医疗费用的最大受益者。她看了美珍一眼,美珍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
“不过,我要感谢你在这件事上的支持,凌小姐。”女继承人说道。“看来我迄今为止的努力还是太天真、太软弱了。请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我们商量好了,蔡夫人,我会支持你的。”白美贞淡淡道。“对野蛮人的最终回归毫无准备是不行的。”
“白小姐,谢谢您的支持。”蔡仁香低着头说道。“这比我希望的要早,但我们已经做好了武装和供应我的执法人员的准备工作。新一批第二境修士和老外门弟子都适合这个角色。你和凌小姐自然不受此次变化的影响。”
凌琪眯起了眼睛。看来她错过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可能讨论过的所有细节,”她慢慢地说,尽管她的头在抽痛,但还是强迫自己小心翼翼地说话。“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体谅一下弟子苏凌和李素音,因为他们是我的好朋友。”
蔡仁祥默默地看了凌奇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当然。对于你的贡献来说,这样的事情是再合理不过的了。”她承认道。“也许我们最好讨论一下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
凌琪心里不太愿意,但现在却又很难说不。接下来的谈话很有启发。蔡仁香显然一直在悄悄地组织新二境修士和顺从的老弟子们,利用她家族的关系,组成一个正规的执行小组。今天安排的会议将讨论执行小组及其将执行的规则。“议会”一半人没了,最有发言权的就只有蔡仁祥和白美珍了。
这些规则在凌齐看来还算合理。其中包括在决斗中强制公平以及确保战斗人员在事后不会被机会主义者掠夺等。公共区域以及每月领取灵石期间都会执行秩序。组织培训,为蔡麾下加入的人提供一些除了简单灵石以外的资源,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凌琪不太确定女继承人打算征收多少税来支付这些服务,尽管她自己是免税的。凌奇关于补贴贫困修士的初步想法,却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可。违抗行为可能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而那些拒绝屈服的人将不会得到执法者的权利认可。
“这真是太多了。”谈话结束时,凌琪低声抱怨道。她已经开始查看储物戒指里的东西了,而蔡仁香和白美贞则在讨论一些她无法理解的细节。确保所有物品都就位是她的习惯。
“凌小姐,我会尽快让你康复的。”蔡仁祥与白美珍四目相对,礼貌地说道。“只剩下一件事了。”
凌齐却心不在焉。缺少一些东西。她拍了拍袖子,也没找到。“等待。我的笛子在哪儿?”
“我忘记了,”美珍承认。“它在混战中被打破了。在你离开大厅之前,我会确保你有一个替代品。不过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合适的护身符。”
凌琪眨了眨眼睛,然后抓紧了被子,心中升起了对孙丽玲的怨恨。“是的,我应该这么做,”她淡淡地说。“我想你不会捡到它的,是吗?”
白美珍顿了顿,蔡仁祥则一脸被打扰的恼怒。“... 我没有。“只是普通的笛子而已。”她缓缓回答道。
“我让人去取回碎片。”蔡仁祥淡淡的说道。“如果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深表歉意。”
“那我就感激不尽了。”凌奇淡淡地说,想着她无数次不顾一切艰难地把这件旧东西完好无损地保留在自己手中。“对不起。你最后想讨论的事情是什么?”
“没什么大事。”蔡仁祥说道。“我只是想再次向你们两位表示感谢。作为我理事会的忠实成员,您的贡献得到奖励是理所应当的。师母的一位徒弟,乃是宗门的核心成员。我打算委托制作服装,以感谢你们两位和韩先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所以现在,请接受我的谢意。”
凌琪点了点头,知道收到这么高级的东西,自己应该会欣喜若狂,但笛子丢了,她却有些无法承受。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了药堂,靠着蔡仁祥的资助,还有储物戒指里的笛子碎片,还有袖子上别着的新白色臂章,她的病很快就痊愈了。上面绣着的蔡字表明她是蔡氏集团的成员,金色衬里表明她是执政委员会的成员。想想就觉得奇怪,她凌琪,明明是一个伪政府的大官。她不太确定另一个女孩对她有什么期望。蔡仁祥似乎不愿意对白美珍和凌齐太过逼迫。
凌齐却发现自己的思绪不断回到自己的笛子上。这是她多年来在街上随身携带的唯一一件东西,现在它坏了,断成两半,部分长度已烂掉,很可能是被某人的脚踩的。她应该得到一个护身符,或者至少是一个基本的笛子,而不是在战斗中使用它。然而,她不太愿意再买一支长笛,即使缺乏乐器是一个弱点。
凌奇翻出战斗前已经记不清的计划,神游着下了山。她需要开始积累宗门点数,尤其是现在已经明确了她还有多远的路要走。宗门点数可以用来向内门弟子购买名贵药物和辅导,或者在紧要关头,换取更多的灵石。
在没有笛子的情况下,凌琪直接起船,出去消灭被宗门标记为死亡的魂兽。她的新射箭艺术在这里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让她能够射中百米或更远的鸟类和逃跑的野兽。
看来她一直低估了自己。考虑在未来执行更艰巨的任务可能是个好主意。之前她太谨慎了,只看最低级的任务。通过出售核心和尸体获得的资金可以用来更换她的笛子。
不幸的是,她没能找到顾秀兰来讨论他们挑战老外门弟子的计划不可避免的变化。秀兰不在家里,不在泉水里,在梵羽加入之后,她也没有加入队伍训练,好战的少年终于突破到了银体。
当她追问秀兰的去向时,韩健却闪烁其词,称她想独自修炼一段时间。在银镜慧眼的作用下,凌奇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她不知道如何在不粗鲁的情况下逼迫他,所以她就不管了。
不知为何,她感觉山上的动乱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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