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的想法被人否决了,刘文还有些不舒服。
但李儒更清楚一些情况,自己没法多说什么。
刘文看着地图,分河道的方法是不成了,不仅是费时费力,而且还有可能造成水患,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刘文也不会采用的。
“河水是裹着泥沙下来的,你过两天辛苦一下,跑一趟西河郡。”
西河郡崔钧,是跟诸葛亮交好的人,或许从源头上固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边的话,只能另外找个法子了。
李儒想了想,“在下,还是不离开吧?”
李儒倒不是不想自己出去单独出去立功,而是刘文现在是辅政大臣,他要是乱下了一个决定,那就不得了了。
李儒跟着刘文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了一些刘文的脾气和秉性。
心善,心大,心野。
待人处事不说是如沐春风,也很舒服,而且他很愿意用人,不管是哪个人,只要是确有能力的,他几乎都能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但另一方面,刘文也经常做一些傻乎乎的决定,总是需要人在后面拉着。
表面上看着他在朝堂上似乎是谋划周全,但往往都是背地里面几个谋士一起给他出主意的。
贾诩、李儒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太高的官位,就是因为要给刘文出主意,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但他们俩人有时候又很佩服刘文,总能想到一些天马行空却又行之有效的想法。
不过,刘文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善,有些事情都下不去手的,要不然也不会派李儒去处理南阳的事情。
如果是刘文自己去,只怕粮价还没抬上去,看着面黄肌瘦的灾民和家中见底的米缸,刘文只怕会忍不住提前放粮。
但如果提前放粮,那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了。
刘文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开运河这事应该是可以做的,但这一段不行。”
运河开了之后,一旦控制不好,就会殃及豫州等地,这是刘文不愿意看到的。
但历史上,隋炀帝也是开了大运河的,说明有线路是安全的,是可以开的,要不然他总不能从天上把河水给运过去。
刘文看着地图,又看向了李儒,“从这里怎么样?”
刘文指了指雒阳附近,这边的水比较平缓,而且开了河道,也能从一边的河道分开,地势也高,就算是出问题,也有下面的地方兜着,只需要做好一个泄洪区就行。
而且,在古代,水运是一个重要的交通运输方式,如果能沿着河水开一个河道,对于便捷雒阳附近的水运是大有助益的。
李儒看着,又看看附近的地图,眯着眼看向了刘文,“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李儒看来,开河道,是一个很错误的事情,但刘文的这一指,却能发挥不错的作用。
一旦在雒阳附近开了一个河道,不仅可以稍微缓解一下河水的问题,更可以贯通南北,要是河道修得再远一些,对于雒阳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文得到李儒的点头之后,也是笑了起来。
“这件事,就交给工学院的人处理吧!”
这件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才行。
李儒点点头,“嗯,交给他们也好。”
但李儒很快就说道:“但,如果要在河水两侧开河道,花费只怕很大。”
刘文沉默了一会儿,掂量着手里的两个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可一旦开了河道,贯通了南北,对于水运是有极大的好处,而且,一旦能平稳的接上河水,对于农业也是有好处的。
以后哪边再出现灾难,需要调拨人手和粮食,借助水运就能很快赶到,是利国利民的事情。
只是消耗很大!
刘文沉了一口气,随后看着李儒,“劳民伤财,但这件事也必须要做!”
“该怎么让老百姓能配合我,这件事,交给你了!”
刘文拍拍李儒的肩膀,笑着说道。
李儒立马谄媚地说道:“诺!”
又有事情可以做了,李儒非常高兴。
次日,刘文正在看着地图,不停地想着该如何处理事情。
李儒很快就赶来了,看着刘文,笑着说道:“主公,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吧。”
刘文虽然反应慢了一拍,但也很快知道李儒是说让老百姓配合的事情了。
“怎么做的?”
“老百姓要的无非是安稳度日,但这次洪灾,他们是受灾最苦的。”李儒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所以,在下只是小小的让人去安排了一下。”
就在俩人说话的时候,许褚匆匆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刘文,“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儿夜里,原本已经堵好的缺口,今天又开了,淹没了不少地方,不少人伤着了。”
刘文看了一眼李儒,这就是他说的方法吧?
但这样的方法,刘文不会用的。
所以,刘文为什么要将李儒和贾诩留在身边?就是为了克服他的心善。
李儒笑着看向刘文,“主公,该去做点事情了。”
刘文愣了一下,李儒缓缓在刘文的耳边说着,刘文皱了皱眉头,但想想,或许只有这个办法能够让老百姓能够听他的话?
他可不想成为隋炀帝第二!
当刘文穿着粗布衣服,带着士兵,拿着各种工具到缺口处的时候,不少民工都看了过来。
刘文踩着麻绳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人用着各种工具去帮忙堵住缺口。
下面已经满是沙水了,得赶紧补上才行。
两百的士兵全部加入的情况,又有刘文的指挥,很快缺口就止住了。
看着缺口堵上了,也没人有心思去找是谁开的口子,毕竟也有可能是河水自己渗透了堤坝。
但看着锦衣玉带、束衣束脚、穿着麻绳鞋的刘文,这副略有些滑稽和格格不入的样子,民工们都开始互相交头接耳。
有几个人认出了刘文,刘文来的阵仗不小,所以有些记住了刘文。
“这不是朝廷来的那个什么官吗?怎么来这里了?”
“对啊,他怎么来了?”
在他们的固有印象里面,像刘文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的。
一个管事的赶紧上前,“这位,这位……”
“司隶校尉!”
管事的也是一愣,司隶校尉!
“司隶大人,这边有小的在,请到后面休息一下吧?”
司隶校尉可是能在朝堂上坐着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居然能到这里来?
刘文看了一眼,又看看堤坝,“不着急,让大家先把缺口都补起来。”
离得近的几个人都听到刘文的官职,都有些不明白。
看着刘文带着人去了另一边,立马交头接耳了起来。
“这个,司隶校尉是什么官?”
“看着像是很大的官!”
这时候,管事的走到了他们身边,“行了行了,赶紧去做事吧。”
但两个人还是围在了管事的人身边,“这司隶校尉是什么人啊?”
管事的人看了一眼刘文的方向,这些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关系也比较近,也没遮掩。
“三公之下,九卿之上,而且,听说他还是皇室宗亲,以前,以前好像是常山王来着。”
管事的人明显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也简单说了一下这段时间南阳的事情。
这些人听完,都点点头。
能把百姓放在心头,而且这次还能亲自到一线指挥,还是皇室宗亲,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几个年纪大的人听完,也有些满意。
等到中午忙完了,刘文带着好米、好菜、好肉到了河水边,肉香让民工们更是干劲十足。
几个年长一些的人被许褚请到了刘文这边用膳。
五六个人围着一个食案,蹲着吃,这边地上全是刚冲洗过的泥沙,坐席位不方便。
刘文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这河水决堤,有多少次了?”
这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说道:“自小民记事以来,大约有三四次了。”
“十年左右就会决堤一次,只是没有太严重的,基本两个月就能堵上了。”
刘文点点头,随后看着那人,“我想让朝廷治理河水,但,缺少人手,我看着这些人都很麻利,能不能请这些人留下来,帮忙做点事。”
听到刘文要治理河水,那些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文。
治理河水的事情不是没有人提过,但河水的水位高,上游来的沙水层层垫高河水,这也是为什么总是堵不住的原因。
一个人停下了碗筷,擦了擦嘴边,看着刘文,“司隶大人想要治理?”
“叫刘司隶就行,大人受不起。”
刘文呵呵笑着。
那人也摸摸头,“就是不好治。”
那人缓缓说着,他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见过了几次河水决堤,每次都影响了附近的人家,所以要说起治理河水,他们这边的人都想。
只是治理河水要钱啊!他们平头百姓的,没有 号召力也没有资金支持,何谈治理河水?
治理河水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
刘文想了想,“其实,倒是有办法,你看啊,这边是大野泽,如果可以的话,在大野泽附近挖一个大坑,要是发生洪灾,就把河水引到这边,等到泄洪了,再把口子堵上。”
刘文想好了,既然用运河解决不了,那就设置泄洪区去处理。
下游毕竟不是上游!
刘文说完,看着几人继续说道:“然后呢,雒阳附近地势不错,可以分出河道,帮河水分流,减轻一些压力。”
“另外,就是上游的治理,我已经让人去打探情况的,一个月左右应该就有消息了。”
几人听完,被刘文的规划有些吓到了。
下游设置低洼地带泄洪,中游分流,减轻河水的压力,这样的决策可是非常耗时耗力的。
要给河水分流,那河道绝对不能小了,一旦小了,碰到汛期,那就是灾难。
可一旦扩大河道,那代价就会直线上升。
几人听着,又想到上午的时候刘文亲自到了堤坝上指挥人堵缺口,印象不错,都沉默了一会儿。
但很快几人就达成了共识,治理河水是他们的愿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而现在有一个皇室宗亲愿意牵头去治理河水,他们何乐而不为?
刘文看着几人,随后笑着说道:“其实,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劳民伤财。”
“钱,我能代表朝廷,我们可以出,而且可以把工钱提到三千一个月。”
“但这件事一旦做起来了,耗费人力物力,难免会被人利用,你们明白吗?”
刘文看着几人,他们也晕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着刘文点点头,“我们会想办法的。”
刘文看着也差不多了,几个领头的人都被他们劝住了,现在就是该怎么把这股风吹起来了。
只要能把治理河水的这股吹起来,他就能调动朝廷和百姓的力量去治理河水,而且还不会担上什么名声。
就在刘文走后没多久,几人还在吃着的时候,李儒就到了这边,吩咐着他们该怎么做事。
而李儒的话成了治理河水之风的源头,更是把这股风吹到了大江南北。
刘文看着被水泡的发白的脚,自从到了这个时代,自己就告别了这种日子,最苦的就是刚开始做实验田的时候,那时候他还需要亲自下田才行。
但这样的日子他已经离开十年了!
刘文换了一身衣服,伸了伸懒腰,没做事,但也很累!
李儒把几个人送走了,随即笑眯眯地到了刘文的身边,“主公,事情已经交代完了,在下有把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主公的身先士卒、体恤百姓的事情就会传开了。”
刘文点点头,虽说是做做样子,但捞捞名声也是不错的,毕竟自己也是真心真意想要治理河水的,只是手段有些 说不出去罢了。
刘文看着李儒,“信使也出去了吧?上游也得治治。”
尤其是西河那边,水土流失严重,得尽快稳住水土不流失才行,趁着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赶紧控制住,三段治理,或许能控制住。
李儒离开了,刘文也躺在了睡榻上,美美的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一股香风就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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