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沧海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被方柏挑明了他的罪行,最后羞愤的离开后,他一直都派人时刻盯着方柏和林家的举动。
一方面,方柏虽然当时没有杀他,但他曾放出过话。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余沧海不认为这只是方柏吓唬他的。
只是,方柏没那么好盯,就派人盯紧了衡山派。
另一方面,林家确实是有《辟邪剑谱》,这是余沧海认定的事。
林震南的武功不行,完全有可能是这剑谱有什么缺陷,使他没有修炼。
但在福威镖局遭受重创,害死了老婆之后,林震南极有可能会修炼真正的《辟邪剑谱》,这样一来,余沧海也要时刻防备林家的报复。
永远不要以为配角一个个的都没有脑子。
余沧海能有如今的武功,有如今的江湖地位,不可能是呆傻的。
先前对林家的行动粗糙,完全是在摸清了林震南的武功确实不行,且福威镖局没有高手的情况下制定的。
他以为只需要武力征服就能够得到《辟邪剑谱》。
但是在被方柏打疼了,杀了一半精英弟子之后,余沧海聪明的智商再次占领了高地。
他在发现林震南的武功日益精进,且从福州冲着川西来的时候,余沧海慌了。
想来想去,余沧海觉得他需要帮助。
可是整个江湖又有谁会帮他?
少林?
武当?
不会。
就算余沧海有着为子报仇的名义,但他围杀福威镖局镖师,连厨子都不放过这种行为已经被曝光。
一向自诩白道领袖的武当与少林定不会出面保下自己。
至于其他的?
华山派收了林平之为徒,泰山派和衡山派。
一个没什么交集,一个向来看不上他余沧海。
剩下的,似乎只有左冷禅了。
好在左冷禅一向以来都是以行事霸道和不拘一格闻名江湖。
因此,只有左冷禅是最有可能帮助自己的了。
于是,余沧海修书一封,派自己最信任的弟子给左冷禅送去。
信中不仅表示,只要度过此难,余沧海愿意带着青城派臣服于嵩山派以外,还对左冷禅说了《辟邪剑谱》确实存在的信息,以及余沧海自己的猜测。
左冷禅看到信后,对《辟邪剑谱》的消息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那是《辟邪剑谱》已在手中,顶多夸一句余沧海猜的对。
但是对于青城派的臣服还是比较心动的。
虽然青城派的精英弟子在之前被方柏杀了大半,但依旧算得上是五岳剑派以下的一流势力。
收下并不算亏。
重要的是,方柏与林家的关系。
左冷禅已经想明白。
想要统一五岳剑派就要除掉方柏。
而方柏的武功极有可能与自己相当,甚至超越了自己。
因此,想要除掉方柏,得先除掉方柏的帮手。
衡山派可以派黑道高手去骚扰、袭杀。
至于已经修习了《辟邪剑谱》的林家林震南。
左冷禅搓了搓自己的小胡子。
决定还是自己出手最为稳妥。
……
方柏一行人来到川西青城山。
青城山一直都是道教名山,山上有诸多道观。
青城派虽然以青城为名,但也只是这青城山上的一个道观而已。
而这道观便叫做松风观。
林震南在到达青城山后并没有红着眼就杀进松风观。
虽然他红着眼,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
反倒是想要学着余沧海当时的做法,准备一点一点的袭杀松风观的弟子,让余沧海在恐惧中死去。
方柏则是觉得此举并不妥当。
“林总镖头,您当时受难,我对余沧海的行为是极为不齿、愤怒的。因此,我也不希望您今日做太多的杀戮。毕竟,松风观的许多弟子是无辜的。您若想杀,不妨只杀掉当初对福威镖局动手的那些,我记得当初还是剩下一些的。”
方柏是理智,但他不是圣母。
杀人者人恒杀之。
松风观内没有对福威镖局出过手的弟子方柏不建议杀。
但是那些出手毁了福威镖局分局,击杀分局镖师的弟子,可是一个都别想漏掉。
为了今日,当初方柏还特意记下了余沧海身后的弟子的面貌。
就在林震南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谁出手了,谁没出手时,方柏自信的表示。
“我记得一清二楚,到时由我为您指认。”
林震南答应了。
方柏暗自点头,再次确认林震南没有因为修炼《辟邪剑谱》而性情大变,也没有因为报仇而嗜杀。
就这样,由方柏指认,林震南出手。
每天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一个。
一天三个弟子,整整齐齐的被摆在松风观门口。
当然肯定是已经凉透了的。
余沧海极为愤怒,但心中却害怕到了极点。
这些弟子平时都在观内,基本不会外出。
可他们都被杀了,还都被板板正正的摆到了松风观的门口。
而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林震南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余沧海自认不是其对手。
此时,余沧海觉得他向左冷禅求援的行为是极为正确的。
虽然丢了青城派的自主,但是却保住了命,还极有可能能学到《辟邪剑谱》这样的武功。
可以让一个武功极为低微的人短短几个月就达到自己都不能匹敌的地步。
是的,余沧海现在都没有放弃对《辟邪剑谱》的企图,特别是知道林震南如今的武功连自己都不是对手之后。
就这样,林震南连着杀了三天,每天都是上中午,一天三个人。
三个人整整齐齐的摆到松风观门口。
即使是他们躲到观内最中心的屋子里。
观中一些人发现了被杀之人的特点,他们都是几个月前跟着余沧海一同出山,围剿福威镖局的弟子。
那些没有参与的弟子默默与那些参与了的弟子拉开距离。
他们不敢提出将那些参与了的弟子交出去的话,因为当初的那事,本就是余沧海一手做的决定。
这日,凉风阵阵。
已经开始转凉的天气,突然间盖上了厚厚的云彩。
方柏站在松风观的外的树上,看着林震南的手后从观内出来。
林震南将长剑归鞘,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道:“要下雨了。”
方柏微微皱眉,林震南的声音沙哑,还隐隐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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