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总管!观内匪徒已被我等剿灭,但部分贼子逃窜至山里,我等对此地地形不熟……让他们给跑了。”
谷梁安换掉夜行衣,上前禀报情况。
得知你们还有人手余留,你们便暗暗放下心来。
“哼,地形不熟?怕是有意放跑的吧?”
符通一把拔出箭,一步步朝着谷梁安威逼而来。
“这位符大人对我们意见颇大呀?合着我与夫人两次相救,此番还差点搭上性命,在符大人眼里都是做戏?”
何立冷笑一声,伸手拦住符通,“我竟不知,还有人做戏甘愿搭上自己性命的!”
“早闻得相府总管何大人足智多谋,我等粗人怎知何大人的玲珑心思,只是不知,演完这苦肉计,下一出,何大人该做何解呢?”
“住口!”武义淳偏偏等符通将话都说完了,才假意生气。
“哈哈哈哈,好!既如此,那宰相府也必是虎穴狼窝,不如武大人且带着人即刻调转马头,回山西老家去吧!可别在我们这丢了性命!”
何立直勾勾地盯着符通,接着又上下扫视了一遍武义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如此胆怯,何以担大事?”
“何大人,何大人,符通同您玩笑呢!您别生气。”
武义淳赶忙上前来为何立顺气,作势讨好何立。
“玩笑?我家娘子身受重伤还担心大人安危,却还要被平白无故泼脏水。武大人!你觉得好笑吗?”
何立怒瞪了武义淳一眼,用扇柄打掉身前的胖手,转身抱起你回了西偏厢房。
回到房内,你想起方才武义淳那一副贪生怕死,东躲西藏的样子不禁捶桌怒骂:“胆小鼠辈!”
“娘子莫气,打不过你总得让人躲不是?也没有人家方才受了袭击,此番还毫无准备,等着你来杀的道理。”
“嘶!轻点!”
这番话堵得你心中越发闷气,只得将这气撒在为你包扎的何立身上。
他却也不恼,仍旧轻柔地给你上了纱布,“娘子宽心些,就算不能杀了武义淳,好歹卸了他条臂膀!今日折腾的晚了,娘子快好好歇息吧。”
“你方才没看见吗?他就差没用甲胄把自己包成个粽子了!你还如何近得了他的身,卸的了他的臂膀!”
“好啦好啦,此事交由我来办,娘子你的任务是赶紧休息。”
又是这副模样,老爱卖关子。
你狠狠地剜了何立一眼,走向床榻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天刚泛起青灰色,又传来闹哄哄地打斗声。
你挣扎着困意起身,带着被吵醒的怒意朝着房间对面何立的床走去,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你方俯下身准备叫醒何立,只觉着身后寒光一闪,晃得你眼睛生疼。
回首间余光瞥见一人正举刀朝你劈来。
你心中一凛,赶忙身子往右一闪,左手扯起何立,将他往左边一甩,自己则顺势翻身滚坐在床上奋力用脚往来人心口一踹。
他不是你们的人!
“来者何人!”
“呦~小娘子劲还挺大!等爷好好收拾了你,在爷身下时,再慢慢告诉你呀~”
那人揉搓着被你踹疼的胸口,上下打量了你一番,笑得一脸猥琐,步步朝你逼近。
那人的声调语气叫你直犯恶心,可你的绿腰并不在手边,且短兵难解长刃,看来你只能与他徒手一搏了。
不等你想完,他便抬手又向你砍来,你瞧准时机,右手托住他的手腕,左手冲着他的腋窝狠狠地出拳。
腋窝是人体最柔软的地方,忽的遭受重击,任他是个大男人也遭受不住,吃痛连连后退。
但毕竟男女力量相差悬殊,你单手不足以抵挡快速挥来的刀,狠狠嵌入你的肩膀,而你的左手也因震动,昨日包扎之处又裂开来,传来阵阵撕裂的痛。
一旁的何立举着椅子正愁找不到下手之机,见他吃痛,赶紧举起椅子冲上前去。
你趁势捂着伤口跑回自己的床榻寻绿腰。
却不料那歹人抬手一刀,竟直接将椅子从当中劈开。
刀尖直直地划过何立的眼前,何立只觉刀光一闪,随后胸前、脸上传来刺痛,鼻尖有湿润又黏糊的液体滑落。
又是一刀朝着何立劈来。
只听得“哐当”一声,人与刀同时落地。
何立惊得往后退了半步,手向后撑在桌沿,胸膛也因方才的惊吓上下起伏。
“娘子好准头!”何立盯着那歹人背后泛着青光的绿腰,不住的夸到。
若是你再晚出手一刻,怕是此刻倒下的就是何立了。
你见着何立胸前的衣服嚯开大口,白皙的皮肤上一道血肉翻飞的血痕额外瞩目,好在距离不算近,他只是被刀划伤,并未十分伤到内里。
你上前一步拔出绿腰,嫌弃的在那人的身上将它擦干净。
“还能动吗?”
你头都未抬,没好气的关心着何立。
此人并非你们的人手,且招招对你下死手……看来此番他叫你一同前来,目的并不单单只是为了除武义淳,怕是将你也列在其中……
好你个何立!你细细地擦干绿腰上的血渍,心底暗暗盘算着。
何立的这出苦肉计着实狠了些,若有半寸偏差,便是自己也性命难保……
不过,这倒也不奇,若是你真弱了些,被这歹人夺了性命,他若是不受重些伤,又如何与秦桧交代。
“不能了……须得娘子扶着才能走动。”
何立撑着桌子,装的比实际上还要虚弱三分。
你草草地穿好衣服,又为何立穿戴好,扶着他准备出门。
“何立!你没完了是吧?”
武义淳身着寝衣,头发蓬成一团,一瘸一拐的来到你们门前堵住你们的去路。
“昨日两回,今日天不亮又来一回,大人这是誓要将我斩杀在此地,不死不休?”
“您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何立上下打量了武义淳一眼,见他并无新伤,质问起人来中气十足。
“看上去,好像是我与娘子伤得比您更重些,怎么武大人反倒质问起我们来了?”
何立搭在你的肩上,又故意用力压得低了些。
你右肩吃痛,往下一蹲,看上去倒像是伤重站立不稳的样子。你疼的挤出几滴冷汗来,眉头紧皱恨不得踢何立一脚,碍于武义淳在前,只得暗暗咬牙。
“是啊,武大人,我夫可是差点就丢了性命。且这天子脚下,我等岂敢乱来?”
你转头朝屋内一撇,引得武义淳见那屋内的尸首。
“若说真是要刺杀武大人,何必等到此时?早在您半途之中动手岂不更加悄无声息,干净利落?”
“昨日晚间有观内道童来报,是为山匪。这山匪一向强悍,杀人不眨眼,武大人总不至于说我们与这山匪勾结吧?”
你一番话说的甚是有理,唬得武义淳一愣一愣的,皱着眉头思索许久,又见你二人面色惨白,身负重伤,确实不像是与山匪勾结演戏的样子,这才放下疑虑。
“赶紧出发进城吧,事迟多变!”说罢又一瘸一拐的回到房内收拾行装。
你肩膀一顶,将何立从你身上推开,转身白了他一眼便也进内收拾行装。
何立这才发现你右肩渗出的血渍,在你背后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的关心了两句,又在那地上的尸身上狠踹了两脚。
马车走在回城的路上左摇右晃的,颠得你伤口生疼。
但比身体上的伤更令你头疼的是你目前的处境。
如今武义淳未能杀成,他身旁还有个以一敌十的好手,还有,何立竟对你也起了杀心!
你缓缓侧头,冷冷的扫了何立一眼,却被他捕捉到。
“娘子再忍忍,马上回城我便叫最好的大夫……”
“武义淳没除掉,符通又是个万中无一的好手……这可如何是好?”
你只觉得何立假惺惺的,叫你心情更加烦闷,不愿听他多话,便出言匆忙打断转移话题。
“娘子宽心,符通身子再硬,量他也活不过三日!”
何立笑着,又扇起了他的折扇。
如此自负,这厮真以为他是诸葛孔明,一切皆在他的筹划谋算之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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