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自责。
温琴很重视这图!
几次经过她身边,都要叮嘱,认真点。
这会儿她指腹的血蹭了一些在图上,也擦不干净了。
温琴急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凑近了看。
却是问道,“你手没事吧?”
陈妙摇了摇头,内疚道,“我太不小心了,这图怎么办?”
绣完了再清理的话,血迹怕会留下印子。
可这绣到一半,也确实不好清理。
温琴:“都受伤了,你还有心情关心图啊?”
她把陈妙从位置上拉起来,自己坐下,拿起针补了几下,“这里补几针,就盖过去了。”
“你看,这还看得出来吗?”
温琴笑着,目光慈善。
经她这么几针添补,刚才的血迹还真被盖住了。
陈妙惊讶,同时不得不佩服温老师的手艺。
“温老师,你太厉害了。”她由衷佩服。
“你啊,就是太紧张了,要是你冷静面对,也能做到。”温琴说着,看了眼她左手的伤,“是我太为难你了,左手有伤,还让你帮我绣图。”
温琴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这有一种土方子药膏,我给你试试,没准好的更快。”
温琴去拿药膏,让陈妙坐着,她帮陈妙拆了手上的纱布,用手蘸取了药膏轻轻的给她涂抹。
药膏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药膏是附近的村民自己配的,我用了几次,觉得效果还不错,你回去的时候就拿上,在家让你妈妈帮你擦几次,说不定就好了。”
温琴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的帮她擦药。
陈妙却是心下一酸,忍不住说,“她才不会帮我擦药呢。”
陈妙记得,陈璇给她擦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她自己都快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提起母亲,陈妙又想到了那日陈璇借着帮她出主意的借口,把她的作品悄悄发给蒋媛媛。
想到这事,她心里就堵的难受。
谁家母亲不盼着儿女成才?
为什么她的妈妈,反而要她给蒋媛媛当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再过几日就是陈璇的生日了。
届时,蒋叔应该会帮她办个生日宴。
该说不说,蒋叔这个继父,对她母亲还是可以的。
蒋叔在生活上也不乱来,唯一有过绯闻的,就是爷爷身边的黎秘书了。
但根据陈璇的了解,只是黎秘书对蒋叔有意思。
陈璇这个平凡的毫无背景的女人能高调嫁入豪门,属实真爱无疑了。
陈璇纠结着,到时候要不要回去?
自上次那事,她已经很久不接陈璇的电话了。
“怎么了?跟你妈妈吵架了?”温老师见她闷闷的,开口问着。
“不是。”陈妙挤出笑,“是她太忙了,顾不上我,再说,我们也不住在一起,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擦药。”
温琴见她不想多说,也不问,“那行,你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陈妙则摇头,“我再绣一会,这图也快好了,我争取早点绣完。”
她说着,就重新去绣图。
温琴也走过去,站她身侧,仔细看她绣的纹路都很精致。
这是需要极有耐心的人才能做到的。
但凡心浮气躁,就全都体现出来了。
温琴眼中闪过赞赏。
也不知道,收到这幅图的人,会不会高兴。
……
陈妙在温琴那待了很久才回市里。
她回到小区,已经是黄昏时刻。
陈妙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一出来就看见蒋祎洲在门口等着她。
他的车就停在便利店门口。
而他,倚在车门边。
隔了几日没见,再见面,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他是想把她金屋藏娇,她就全当没看见,连一句礼貌的小叔都懒得叫,绕开他就要走。
可这人,长腿一迈,挡在她面前,“你又怎么了?”
蒋祎洲蹙着眉。
于助理说,她不肯去过户,也不去选车,甚至在公司都难找到她人影。
陈妙闷闷的。
“那天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差点就被你骗了吗?”陈妙打断他的话,生气道,“小叔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家里一个,外面再养一个,您可真会玩。”
她说着就要走,蒋祎洲抓住她胳膊,“把话说清楚?什么家里养一个?”
“装傻就没意思了。”
“陈妙!”
他蹙眉,脸都沉了。
陈妙见他嘴硬不认,索性也说了,“你洗澡的时候,容婶打电话,我接了,她说,你家里那位江小姐正在等着你回去吃饭呢。”
“还说什么是容婶请假了,其实是因为江韵住在那,你带我回去不方便吧!”
陈妙咬牙说着。
这几天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倾泻而出。
她要扳开他的手,这人不仅不松开,反而是握的更紧,甚至抓住她就要往车边带。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挣扎。
男女力气悬殊太大,陈妙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架不住他连拽带拖的将她塞到车里!
而他上了车,就叮嘱老陈开车。
老陈一言不发,自动把隔板升了起来。
陈妙下不了车,只能瞪他,“你要带我去哪?”
“你不是想去金江别墅?我现在带你回去,看看方不方便。”
“……”
她冷嗤一声,偏头看向车窗外,心里却纳闷。
什么意思?
带她回金江?
不怕江韵知道会生气?
还是这人,已经无敌到,打算让两个女人和平共处了?
想到这,陈妙心里梗了一下。
要真是后者,那她只能说,自己真是年纪小,眼光有问题!
到了金江,陈妙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跟着他下了车。
一入厅内,容婶就迎了出来,看见陈妙,倒是有些惊讶,“陈小姐也来了啊?”
陈妙听着这语气,就忍不住在心里对蒋祎洲呵呵。
看吧,容婶都看不下去了。
家里有江韵,还带她过来!
“容婶,前几天你打电话说江韵在等我吃饭?”蒋祎洲沉着脸就问,眸光冷冽而犀利,让容婶一怔。
容婶虽然知道先生这人不好惹。
但他在家都是客气的,并没有刻意刁难过谁。
时间久了,她都要以为,先生是好相处的了。
可这一刻,被蒋祎洲这么看着,容婶有点紧张,声音也虚了,“是啊,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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