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果当初不炸毁公路……等寂裴城驶过那条路……见到了帝都那位主人……
“大哥,你不是一直想回到寂家公馆……寂家公馆本来就应该是父亲的,只有寂裴城死了,咱们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录音中,寂成凛的话清晰无比!
每说一个字,老人的面色就灰暗一分!到最后,泛着死一般的骇然凶相!
整个房子里,瞬间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
空气都仿佛凝滞了,气压骤降!
“小峰,寂裴峰啊!”老人凄厉的声音用力吼出:“我对你那么好,当初你来到帝都时一无所有,是我给了你安身立命的本钱!
没想到呀,到头来,你竟是个白眼狼,一心想着重回寂家公馆,竟然不惜用我的性命来为你铺路!
我一个活生生的对你有恩的人,竟然抵不过一座宅子。
你竟然敢不顾我的性命,也要让寂裴城死,你怎么敢的呀——小峰!
你是知道的呀,我等那几个器官等了有多久,我这些年过的有多艰难,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一个会喘气的阴魂!你明明都知道的呀!”
他死死的瞪着天花板,仿佛眼前是寂裴峰一样,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是你害了我,是你让我得不到健康的身体,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明明有希望的,我明明能站起来,能再看一看这绝美世间万物,品一品热气腾腾的饭菜。
可是,却因为你!我要无边无际的躺在这里,只能用一个姿势,看一个天花板,喝着没味道的营养液!”
他悲鸣出声,发狠凶残!
“寂裴峰,你该死呀!你真该死呀!”
老人厉声道:“给我杀了他,连带着他那个儿子一起杀了!”
该死!
这样不忠心的东西要来有何用!
真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是他们硬生生耽误了自己,害得自己没有康复的可能性!
能抬手,能扭头,能动弹,能自由的支配身体,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呀,自己期盼了那么久,就这么被他们残忍的给毁掉了!
他们该死!
老人眼里,全是滔天的恨意!
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动一动,要是能动,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寂裴峰父子,以解心头之恨。
可惜,他连转个头都做不到。
这一切,都是寂裴峰父子的错,他们理应以性命相陪!
自己活不了了,耽误了自己的人,哪儿能让他们舒舒服服的活着呢。
他活了百年之久,世上绝对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们该死!
而且应该死在自己前头。
寂玖笙往后退了两步,眸中冷意蔓延,寂裴峰父子的阳间路,走到尽头了!
父子三人,去阎王殿里面团聚吧。
他来帝都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跟寂裴峰父子交手!
那样毫无意义,太磨叽,效率太慢了。
他要的,只是这个链条的最顶端,只有最顶端,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杀敌,就要直击痛点,一招致胜。
至于……
寂玖笙将视线挪到床上躺着的最大的敌人身上。
刚才自己的那些话,给予了这个阴毒的老玩意接二连三的打击,足以让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中,半点不能自拔。
一个靠着仪器吊着一口气的,且瘫在床上的东西,不足为惧。
——
另一边
大厅里,寂裴峰闭眸而坐,寂成越坐了一会儿,越坐越不安。
他俯身低声道:“父亲,我有点心慌,要不然我们找个由头走吧。”
那种恐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浓厚。
“走?能走到哪里去呀?”寂裴峰连眼睛都没睁,“这个山上没有主人的命令,你是根本下不了山的。”
寂成越起身,走来走去。
时间分分秒秒中过去,寂成越再次道:“怎么进去了这么长时间?”
“等着吧。”
寂裴峰盘着手里的串珠。
突然,串珠崩裂,昂贵的珠子散落一地,发出脆响,珠子碰撞在地板上的刹那,活跃起跳,接连几次摔在地上后,有些竟碎成两半。
寂裴峰脸色惨白。
珠子断了,也碎了。
这分明是他求来的保佑平安的,如今,怎么就突然毫无征兆的断了。
他抬头,有些无助:“成越...”
寂成越眉眼突突直跳,今晚的一切,都让他惶恐,心一个劲儿的下坠!
他蹲下手伏在寂裴峰膝盖上,发狠道:“父亲,我们偷偷下山。”
一定要下山。
这是他此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寂裴峰。”
突然,司机含笑,从楼梯下楼,叫了他一声。
“啊?”
寂裴峰刚一回头,一颗子弹正中眉心,整个人抽搐一下,随即躺倒在沙发上。
子弹贯穿头部,飞出的温热血液溅在寂成越脸上。
血腥气涌入鼻尖,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上一秒还在跟自己说话的父亲,下一秒,就被一枪爆头了呢?
“啊——父亲!”
两秒钟后,寂成越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发疯一样的惨叫,起身就要冲过去,内心只有一个念头,父亲没了,自己没有父亲了,再失去弟弟后,他又失去了父亲,他要给父亲报仇!
只是,刚站起来!
一颗子弹直接贯穿心脏!
整个人甚至都还没有往前挪动一步,就被杀了个干脆利落!
寂成越死死瞪着司机!
脑子里,却是疯狂的叫嚣悔恨,果然,不应该让寂玖笙见到主人的!
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寂玖笙见到了主人,所有的事情都会朝着自己不可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
只是——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临死前,寂成越居然见鬼一般的想。
要死了,一切都要结束了,自己……不用这么累了。
“父亲,等等我,咱们一起去...去地底下...找成凛。”
最后的身体抽搐,让他将这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司机面不改色,从始至终,无论是寂裴峰被一枪爆头也好,还是寂成越被贯穿心脏而死,他都一直保持着刚出现时的笑容。
司机一抬手:“把人拖出去,处理干净了。”
保镖上前,拖着没了生息的二人出去。
大厅里,几个保洁提着水桶,抹布出现,干净利落的处理着地上的血迹。
表情镇定,如司空见惯了一般。
整个过程顺畅的不像话,从开始到结束,甚至于算上保洁擦地的时间,都不超过十分钟。
到最后,地板仍旧光洁,甚至于比刚才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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