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程澈却一直闷闷不乐,就连晚饭的时候也是强颜欢笑,根本没怎么吃东西。
温颂看出了他的古怪,回房间后坐在他身边,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脚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程澈笑笑,轻轻拥抱住她,笑着说,“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怎么难受了?”温颂不解,“因为今天Astrid乱跑吗?那我去跟她说,不许她以后一个人去黑道滑雪,更不许她去滑野雪,小孩子嘛,就是这样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我去跟她谈谈。”
程澈摇摇头,亲了一下温颂的额头,“谢谢老婆,我不担心,Astrid是很懂事的孩子,她不会胡来的,是别的事情…”
说完,他看了一眼时间,对温颂说:“九点了宝贝,我先去给Astrid讲故事哄她睡觉。”
“ok.”温颂点点头,知道程澈的脾气,也不再多问,只对他说,“那我先去洗澡。”
过了一会,程澈回了房间,也洗了个澡回到沙发上坐在温颂旁边,搂着她一起看电视剧。
温颂注意到他的右边脚踝有些微肿,立刻拿了冰块包在毛巾里,给他敷在脚踝上。
“还说没受伤,又骗我。”她又注意到了程澈膝盖上也是一大片的淤青,微微蹙眉,有些不快地说,“伤的还不轻,现在去emergency吧,万一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程澈笑着摇摇头,“就是有点扭伤,没有伤到骨头,我带了膏药,一会贴上就行了,别担心。”
又见温颂还拿着毛巾敷在他的脚腕上,立刻从她手里拿过毛巾,搂着她的肩膀说:“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今天也累了,一会我帮你按摩。”
“给Astrid讲了什么故事呀?”温颂好奇地问道。
“Olive branch。”程澈侧过头亲了她一下,笑着问,“宝贝想听吗?”
“看过一万遍了。”
温颂笑笑,见程澈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于是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那么不开心啊,是不是爸爸还是不同意你把妈妈的骨灰带去苏黎世?我觉得,妈妈自己肯定想去苏黎世,她肯定会很喜欢苏黎世,也想和你在一起。我妈选的那片墓地风景特别好,Petty的骨灰就埋在那里,我妈说她去世后就要葬在那,我们死了以后也葬那边吧,这样到了冥府,还可以一直在一起。”
“傻瓜。”程澈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头说,“别说这种傻话,你和妈妈离去世还有很久很久很久,不过如果我们有一天真的不在了,那就让Astrid把我们一起葬在那边,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我爸的确没同意,但我没必要在意他的想法,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难过的。”
温颂不解,看着他猜测道:“那是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因为你今天滑雪摔倒,所以担心身体?别担心呀,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回苏黎世后再做个全面检查。”
“颂颂…”程澈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靠在温颂腿上说,“我觉得我好没用。”
“你怎么会没用?”温颂有些惊慌,立刻反驳道,“你可是程澈啊,唯一一位同时获得Slopestyle和skicross奥运金牌,蝉联两届Slopestyle奥运冠军,还完成了倒滑1980的程澈啊。”
“所以我才觉得我现在变得好没用..”程澈长叹一声,抱住温颂的腰十分失落地说,“滑雪明明是我最擅长一件事情…怎么可以连普通的黑道滑雪都摔倒,还摔伤…连Astrid都不会摔倒。”
温颂忽然就笑了,像摸小狗一样揉着程澈的头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呀…好吧,还是老样子,都当爸爸的人了,还那么幼稚。那个坡有70几度,摔倒不是很正常嘛,而且啊…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是直滑下去的,普通slope上直滑都容易摔,更别说陡坡,那我今天还在红道上摔了。”
“可是宝宝…”程澈叹了口气,“我以前ski cross比赛的时候,下坡也都是直滑,从来没有摔倒。”
“笨蛋。”温颂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ski cross的坡度都没超过60度,比今天平缓多了,距离也短。你今天直滑了将近1公里,怎么可能会不摔呀,你不是天天对着我和Astrid耳提面命,说什么flatten,edging,carving,绝对不可以直滑,怎么自己忘了。”
程澈轻笑一声,神情放松了很多,但语气还是有些沉重,“但是练习的时候,也会去double black trail,也几乎不会摔倒,速度也比今天快多了…”
“你自己也说了是几乎不会摔倒,但偶尔也摔过几次对不对?不然你之前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温颂低头在程澈唇上啄了一下,宽慰他道,“阿澈,别多想了,只是摔倒而已,你以前不会摔,是因为你那时候天天训练十几个小时,都形成肌肉记忆了,当然不会摔。但你退役到现在已经9年了,你有训练过一天吗,技术肯定会下滑呀。就好像,我的中文一样。”
程澈笑着抱住了她,摇摇头说:“没有哦,老婆的中文还是很好,没有退化。”
“好吧那就像我的韩语一样!!”温颂无奈,只能换了个比方,“我之前和筠佳一起追星的时候韩语那么好,现在已经几乎不会说了。你那么久不练习,下坡没有以前稳定,不是很正常嘛。老公,你那个时候20几岁,现在都多大了。”
“是啊,我真的老了…”程澈长叹一声,坐起身拥抱着温颂说,“我今天滑雪的时候,尤其是给Astrid和希希表演Slopestyle的时候,明显感觉身体不如以前了…之前能做到1980,但现在连1620都有点难。以前就算摔倒,也不会摔的那么狼狈,不可能连雪板都飞出去…而且啊老婆,你有没有感觉我胖了?”
温颂笑着坐到了程澈腿上,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这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鼻梁高挺,下颚线清晰。随着年龄增长,卧蚕不再那么明显,睫毛也不如以前浓密卷翘,眼窝变得更加深邃,眼角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点细纹,却比年轻时更有韵味。
“老了吗?”温颂笑着摇头,“没有啊,还和以前一样帅,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更帅,我们恋爱那个时候,你看着好小,像未成年。”
“哪里像未成年了!”程澈抗议道,“你们女孩子不都叫这少年感吗?怎么成未成年了…”
“我这是夸你年轻。”温颂又笑,搂着程澈亲了亲,宠溺地摸着他的耳朵说,“你就是个娇娇,程娇娇。”
“什么??”程澈大惊失色,紧紧箍着温颂的腰,靠近她的脸在她唇角轻轻咬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娇娇啊,程娇娇。”温颂笑得更欢了,“还咬人,更娇了。”
“哼。”程澈知道她怕痒,故意挠着她的腰说,“我只在你面前会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你不知道吗?还敢说我是娇娇…”
说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顺势变换了两人的姿势,把她压在沙发上,一只手搂着温颂的后颈用力亲吻,另一只手在她腰上轻挠。
“别闹,阿澈!别闹。”温颂因为发痒笑个不停,偏偏嘴还被他堵着笑不出声,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抬起头吻上他的唇角,“好啦,我错了,你怎么会是娇娇呢,你这么man。”
又摸着他的眉毛说,“眉毛要修了诶,有点杂毛了。”
“你帮我。”程澈也低头在她唇上轻吻,终于放开了她。
“好~等一下,我去拿修眉刀。”
温颂拿了修眉刀回来,继续面朝程澈坐在他的腿上帮他修眉毛。程澈的眉形长得极好,微微上扬,眉峰稍呈半拱形,是标准的剑眉,根本不需要怎么修饰,只要剔除杂毛就可以。
很多年前,温颂有一次注意到他的眉毛有些乱,帮他修了一下。那时她还和程澈说,男孩子更应该注重眉型,不然眉毛乱糟糟的很没气质。程澈搂着她撒娇说他不会,笨手笨脚的万一把眉毛剃光了怎么办。
“我帮你啊,以后你的眉毛就交给我,我帮你修。”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曾想,竟然已经过了快20年。
“好了。”温颂放下了修眉刀,又在程澈唇上亲了亲,还趁机把手伸进浴袍里,摸了一把他的腹肌,有些得意地赞扬道,“我老公就是最好看的,好帅哦,比那些男明星帅多了。身材也很好,还是六块腹肌,一点都没有胖。”
“可我也会老的。”程澈有些失落担心,抱紧了温颂说,“你那么颜控,万一我有一天真的老了不帅了怎么办…你会不开心的。”
温颂哑然失笑,亲了他一下,“怎么会呢,我虽然很颜控,但又没有容貌焦虑,每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都会变老,我也会老,而且我比你大,会老的比你早。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因为我老了,不漂亮了就不爱我,也不会不开心。”
“真的不会吗?”程澈抬起头看着她笑了,“颂颂,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对我失望,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样子。”
“不会的。”温颂看着他摇摇头,重新吻上他说,“阿澈,不要因为这种事情焦虑,我以前也很怕衰老,但是我现在觉得,我们一起变成老爷爷老奶奶,也是很幸福的事情。还有,你可以怀疑一切,但是有一件事绝对不可以怀疑。”
“是什么?”程澈好奇地问道,“让我猜猜,我不可以怀疑,就算我的Iseylia到了100岁,也一定是最美的。”
“不是。”温颂搂住他的脖子笑个不停,轻吻过他的耳朵,“不可以怀疑Iseylia对你的爱,就算你有一天真的变老了,不好看了,我也会很爱很爱你,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
“我也是,我怎么会怀疑Iseylia对我的爱呢。”程澈因为她的话在瞬间释怀,紧紧拥抱住她,“我知道我这个人幼稚又爱乱想,还好有老婆一直包容我。”
说完,立刻单手把温颂拦腰抱起,笑着在她唇上啄吻,“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变老变丑,还可以单手把你抱起来。”
“是哦,还是很有劲。”温颂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伸手揽上他的脖子。
程澈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搂着她有些激烈的拥吻,声音变得低沉而磁性,“还有更有劲的…只要老婆不觉得累,可以一直很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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