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就是陨玉之心吧?你还真是想法独特,你以为有这东西,你就能长生了么?笑话。”
我若无其事的随手一抓,一瓶水出现在我的手中,水流划过那颗心脏,墨绿色的液体被冲刷殆尽,继而露出了它本来的颜色。
“真好看!”
我端详着那颗心脏,眼神却有些空洞。
“你,你到底是谁?风闫?”
我观赏心脏的动作一顿,他知道风闫?
我把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戏谑的歪头。
“呵,你知道风闫?你是风氏族人?为何出现在这儿?”
那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虽吐字艰难,但还是焦急的解释着。
“我是风途,当初我们一起来的这个世界,我因为跨越维度时出了意外,直接掉进了虫洞里,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和深渊里的那些东西合作,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们,真的。”
我听着他的阐述,看着他的模样,却一点儿见到同族人的感动都没有。
我在繁多的记忆里翻找着风途这个名字,找了很久,发现记忆里也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当时遇到风闫时,他也说过那两个人消失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他却没有过多提及。
也许这人说的是真的,但……我不信。
“你既是风氏族人,那就应该知晓,神与魔永远无法共存,而唯一的方法,只有吞噬,你有风途的记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吞了他?”
看着他一瞬间变换的脸色,我嗤之以鼻,转而继续往下说。
“让我来猜猜,当时应该是这样的。风途跌落深渊,机缘巧合下,你发现了他,而你万奴王,打起了他身体的主意。可因为他身体受损,你根本无法借着他的身体出青铜门。后来汪臧海的进入,给了你一个机会,你又吞了他,然后你就名正言顺的借着汪臧海的名头继续活着。放出去的那些信息,只是为了寻找到我们,继而得到真正的永生。”
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此时这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也不知道是因为我这些话,还是因为没了心。
“中途哑巴,也就是张起灵不止一次的进入过青铜门,你在他的身上也嗅到了长生的味道,所以他又成了你第二个跳板。我说的,对么?”
忽然头顶传来胖子的声音,“那不对啊,小疯子,你说他是万奴王?那东夏皇帝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抬头,好家伙,三个脑袋凑在洞口,在那看上戏了。
我轻叹一口气。
“东夏皇帝,只是个有些神志的傀儡,是万奴王制造出来的失败品,毕竟人和蚰蜒怎么可能会完美的共生呢?”
一时间,我竟有些惆怅。
不过,既然是深渊里爬出来的,就不会那么容易死掉,还是关起来吧,终身监禁怎么样?
阵图渐渐消失,一切都结束了!
“小疯子?”
我收了尾巴,顺着绳子爬了上去,我看了一眼那个蓝袍人,他和我对视瞬间,垂下眼睑摆弄着盒子里的手指。
“这几根手指很像,终究还不是。”
我知道,他是个聪明人。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回去睡觉,好久没好好休息了。”
没错,都结束了,一切显得那么突兀,又那么自然。
好像本就该如此。
校场上还有不少人,汪家的活口和九门一众。
这群人如何安排,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了,我在张日山欲言又止中,离开了汪家老巢,坐上驾驶位,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烟,随意抽出一根,打火机的橘黄碰触到香烟,一丝袅袅烟气在车里升腾,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我把烟叼在嘴里,手按在了档把上,汽车发出一阵轰鸣,准备回北京。
小吴、胖子、蓝袍人都挤上了车,瞎子表示要坐烛龙回去,毕竟下一次能再这么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车窗打开,吹散了车里的烟雾。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一个原地起跳,直接冲了出去。
路上我一句话都没说,到出租房接上了黎簇两人,毕竟是我们带出来的,还是应该平平安安的给送回去。
加上这两人,车子里已经很挤了,却没一个人提出要下车,中途胖子要跟我换位置,被我拒绝后,也安静下来。
一路上就这么压抑着回到了北京,我把车停在瞎子的店铺前,自顾下车进房间,关门。
至于门外的那些人,我没有精力去理会了,他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必须得睡一觉,然后去接小张,再之后,我就要走了。
睡梦中,又是光怪陆离的场景,让我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这一觉睡的,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揉搓了一下脸颊,让自己精神一些。从床上爬起来,起身去了浴室。
我打算洗漱一下,结果正瞧见镜子里温玉秀的模样,看我,都忙糊涂了,忘记了现在还顶着这个身份呢。
在脸上涂抹特制药水,经过一阵揉搓,一小片如皮肤一般的东西被我取下,随手丢进一个盒子里,这东西不能随意丢弃,必须得分解后才能扔,毕竟,这东西有些反人类。
身上的也同样取下,泡进那个盒子里,看着镜子中恢复本来面貌的自己,我竟有些恍若隔世的错觉。
戴了太久的面具,过了太久别人的生活,是不是真的会忘记自己是谁?
洗漱完,给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装,今天,该去接小张了。
推开房门一步迈出,此时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院子里几人围在一起小声谈论着什么,听到开门声,齐齐回头看过来。
“嚯,小疯子,我们还以为你又要睡上个几天呢?”
“就是啊,胖爷都打算在瞎子屋里打地铺了。”
“可别,瞎子屋里没那么大的地方,可能放不下你。”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王盟和潘子。
我一招手,“走,新月饭店,吃饱了就去接哑巴。”
一群人欢呼雀跃,呼啦啦的往外走,在门口,我看见了风尘仆仆的小花,此时的他竟有些狼狈。
不过,有些人哪怕再落魄,自身由内而外散发的高贵气息,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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