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玉京的想法,幸好兰溪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然才是压力山大了。
此时的他正专心致志的和冷云澈聊天。
“师兄,你平时...过的这么简朴。”
“不会孤独吗?”
很难想象,作为真一强者,冷云澈独自生活在诞生之界的某个石窟,平日里除了修炼,便是沉浸于炼器之中。
对方摇摇头:“孤独吗,但我却并不那么觉得,做我想做的事,方觉得身心旷达,道心通明,挺...好的。”
兰溪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问:“那师兄修的是什么道呢,我还未曾听你说起过。”
“我修的,是自然之道。”
顺其自然,不强求外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便是冷云澈的大道。
但是...近百年来,自己却违背了道心,以至于毫无寸进。
兰溪听着若有所思,他突然觉得,两个师兄的行事方式,居然是如此的出奇一致。
一个修行的是百无禁忌之道,另一个修行的是顺其自然之道。
这两者之间,看似有很大区别,实际上,追求的都是唯心而已。
一切跟着感觉走就对了。
可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兰溪敏锐的察觉到,五师兄嘴上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却隐藏着什么东西。
但究竟是什么,此时此刻,不是一个很好的探寻时间。
他没有继续深究下去,而是招呼着两人:“师兄你们快过来,不是说要商量去找四师姐的事吗,来坐下说吧。”
冷云澈顿了一下,选择坐在了对方右手。
而白玉京,自然也就坐在了左手位置。
两人之间,明明隔得很近,却始终隔了一个兰溪。
白玉京看着对方,终于轻声道:“师兄,百年未见,你......”
但他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冷云澈毫不留情的打断:“叙旧就免了,先说四师姐的事。”
白玉京眼神一黯,随后便收了声。
不是吧,两个人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兰溪暗暗震惊,赶紧活跃气氛:“五师兄,六师兄也是关心你嘛,不过你说的对,还是四师姐的事情要紧。”
他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和对方说了一遍,然后才道:“一个上虚界好端端的,居然会被封闭了,师兄,你们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对此,冷云澈思索了一会儿才道:“许多年前,我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事,不过那处世界并不是封闭,而是逐渐消散。”
“你们也知道,无论是上虚界和初始之界之间是以元气浓度评判,一旦此间之界凌虚断绝,极天不复,武道凋零,即便是上虚界,也会产生倒退。”
“所以,”白玉京敲着桌子:“你的意思是,那百鸟界中发生了剧变,导致它变成了初始之界。”
“是,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等一下,”兰溪冥思苦想:“假如说这件事真的是这样,但是造成的原因是什么呢,像寰宇大世界一样,被人偷走了元气吗?”
“原因有好几种。”
冷云澈见多识广,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第一个,就是小溪所说,有强者出手干扰世界运行,导致如此结果,可百鸟界在四师姐统辖范围内,能出手的,只有真一境。”
“真一境者,在万界中也是少之又少的存在,除了虚空之殿的我们以外,仅有另外五人而已。”
“但那五名真一,平日里和我们关系都十分不错,大家并无冲突,若是出手,我想不出必要的原因。”
兰溪想了想说:“那有没有是好几个甚至十几个凌虚联手呢?”
“不可能。”
白玉京十分肯定:“真一和凌虚的差距不是这么简单,四师姐,即便是几十个凌虚联手,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那万界之中,会不会有别的你们不认识的真一?”兰溪继续提问。
冷云澈解释:“小溪可能不清楚,凡是真一境者,突破之时我等均会有所感应,这是天地法则,所以若是有隐藏起来成就真一的,那他身边,必定还有大能为他加护。”
“这样的存在,就只有太上境了。
“不会吧!”
兰溪瞬间瞪圆了眼睛:“敌人真有可能是太上境吗?!”
“太上境可没那么无聊。”
白玉京摇了摇扇子:“对百鸟界出手,甚至对四师姐出手,对太上境来说有什么好处,可以说是一点好处也无。”
“先不说众所周知,咱们都有大师兄罩着,就光说太上境,我这么告诉你吧小溪。”
“别看大师兄对我们这么好,对他来说,我们就是他精心挑选出来可以变成树的种子,所以才有了平日的关心呵护。”
“至于他看别的武者,蝼蚁而已。”
对待蝼蚁,若是不顺眼的话,弹指之间便能碾死对方,何须这么费尽心机。
这么说虽然听起来有些残酷,但也是白玉京经过多年观察总结,才得出来的结论。
听完这些话,兰溪实在太震惊了,情不自禁望向冷云澈,试图求证话的真假。
对方沉默的点了点头,才低声道:“的确如此,大师兄他...或者说是太上境,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存在,也许真到了那一日,我们才能试图理解他。”
幸好大师兄的本体是一棵树。
兰溪默默地想,一棵树成就太上,他也只是把其他武者当做树下的蚂蚁而已,甚至还会为了蚂蚁去驱赶一下会伤害对方的害虫。
于是感慨万千:“太上境...实在太远了,我有些想象不能,不过师兄你们说的对,那这件事,想必就不是人为了。”
冷云澈道:“嗯,除此之外,还有虚空魔族侵入、天道意识消散两种,同样也会导致上虚界倒退为初始之界。”
白玉京怕兰溪不懂,就道:“虚空魔族入侵不难理解,天道意识消散就是,世界同样存在寿元一说,一旦元气浓度难以为继,世界便会逐渐由盛转衰,飞速倒退,直到彻底陨落。”
兰溪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天骄武者这么乐意参加虚空之殿的考核,原来是为了自己的诞生之界!
想必只有到了真一,才能彻底摆脱这些限制吧!
但是,分析了一通,好像哪种都不太可能的样子,毕竟大师兄早就把逐日之上的虚空魔族困住了。
于是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兰溪实在想不出来,皱着眉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四师姐失踪呢?”
这时候,就听见冷云澈低沉的声音响起。
“恐怕,现在只有先等三师姐传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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