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方说的理由是那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无懈可击。
但不知道为什么,兰溪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肯定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只不过琢磨了半天,他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半个月前,自己的确在努力冲击着破境壁垒,正是关键时刻,师尊没来打扰自己,倒也很正常。
见他这样,极凌月挑眉,捏住爱侣软滑的脸蛋,轻声道:“溪儿是不是想说,我是故意在等你突破连珠,然后才出现在你面前,至于原因么,自然是为了......”
兰溪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道:“没有,没有,是我想太多了,都是巧合,巧合而已,师尊别说啦。”
对方却突然莞尔一笑,直接道:“其实也不算错,毕竟只是连珠,对我而言,溪儿在何处、何时突破都一样,不必非要在识海之中。”
“这么算来,我的确有几分私心在。”
这还差不多。
兰溪得意洋洋亲他一口,“我就说嘛,师尊都出塔了还不来见我,根本不符合你的性格,不过看在师尊乖乖承认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被爱侣亲了,极凌月眼神一沉,揽在腰上的手臂收紧,伏在他的耳边,意有所指道:“若是我不乖,溪儿又待如何呢?”
对方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耳朵上,兰溪整个人都麻了,心道不妙,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如何,我...我说着玩的。”
“师尊松开我好不好?”
他有些欲哭无泪,就该知道的,师尊现在轻易撩拨不得,不然遭殃的只会是自己。
极凌月从善如流的松手,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个步步紧逼的人不是他一样。
然后又道:“此番来长夜国,一是因为界石一事,二却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
兰溪被他说的话吸引,“师尊不是刚从登极塔出来吗,是谁找你帮忙?”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师尊知道塔中藏着的秘密了吗,还有界石,后面到底还要多少颗?”
对于这一连串问题,极凌月并没有先回答,而是丢出飞行法器,两人坐上之后,才一一为对方解答了。
但听完了寰宇大世界背后的真相,兰溪被震惊的久久不能平静,最后咬牙切齿的说:“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样心狠手辣的武者,他就不怕这么做,未来会有报应吗?!”
报应二字,极凌月自然知道,但他却摇头道:“溪儿,你应当知晓,武者实力到达一定后,便能斩断因果,因此报应兴许对凡人有用,但对踏上武道的修炼者来说,却并不适用。”
兰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早就发现了,武者无论种族,只要实力够强,即便是杀人无数、阴谋诡计用尽,也不一定会遭到报应。
强者只会被更强者收割。
这和以前世界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概念完全不同,总而言之,一切只论实力,不论其他。
所以子规明凭借一界之主的强悍实力对弱小的寰宇大世界下手,的确是无可厚非的事。
但兰溪却有一套自己的道理“我不管,他坏事做尽,我就要骂他,起码要不是因为他,师尊也不会实力停滞一千多年了。”
“师尊的修炼天赋这么厉害,杀其他世界的极天就跟杀鸡一样轻松,那些人肯定都不如你。”
“所以我不仅要骂他,我还要诅咒他,诅咒他一辈子都突破不了凌虚境!”
原来是为了自己。
极凌月心下明悟,脸上含笑道:“溪儿这般心疼我,倒是我想岔了,不过子规明,眼下却不是我等能触及的人物。”
兰溪点点头,“我知道的,他好歹也是一界之主,我们现在要保持低调,然后偷偷的想办法增强实力。”
“不过.....”
“寰宇大世界的元气都被他给吸干了,师尊只要待在这里一天,就要受到限制无法修炼,那该怎么办呢?”
“溪儿无需担心,”极凌月道:“我从那花弄影识海中得到一物,名为返虚令,使用之后,便可前往记录在其中的上虚界中。”
“真的呀!”兰溪欢呼一声:“太好了,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意思是只要师尊去了上虚界,就可以继续修炼了,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出发吧!”
极凌月摇头道:“别急,溪儿听我把话说完,这返虚令虽然神奇,但却限制颇多。”
“它是花弄影的师尊花繁所赐,本身极为珍贵,使用一次之后,便会化为虚无,因此......”
因此,如果使用了返虚令去了其他上虚界,一时半会肯定就回不来寰宇大世界了。
兰溪听明白了对方的未尽之意,顿时纠结起来,迟疑地问:“如果我们想办法找到另外的返虚令呢,也不能回来吗?”
对方仍然摇头:“根据花弄影的记忆,返虚令之所以这般珍贵,是因为其中蕴含了虚空之力,但能使用虚空之力的人,都为凌虚境强者,也就是一界之主。”
“但最重要的是,只有上虚界才能被返虚令记录其中,寰宇大世界乃初始之地,并不在名单之上。”
听完这话,兰溪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知道,一旦跟着师尊去了其他上虚界,就等于完全脱离了寰宇大世界,其他人都还好说,可是爹娘呢,他们还有机会见到自己吗?
爹娘只是凡人,现在又是五年过去,他们已经六十多岁了,即便是吃了延寿丹,也最多还有一倍的寿命。
可是对武者来说,几十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变得低落起来,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委屈的看着对方。
极凌月叹息一声,把他抱在怀里道:“我明白溪儿的顾虑,无需担心,不过区区百年而已。”
“待此间之事结束,我便陪溪儿回到家中陪伴父母,等到尘埃落定,再出发也不迟。”
“师尊……”
兰溪的眼眶红了,憋着声音道:“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明明你根本不用在意这些的。”
“并非如此。”
极凌月一点点擦掉爱侣的眼泪,声音轻柔:“我与溪儿既成爱侣,自然会忧你所忧,陪伴父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如何能置身事外。”
“别担心,我自会处理好一切。”
“师尊……”
兰溪无限依恋的叫着他,一颗乱七八糟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只要有师尊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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