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頔本来啥都没想的,结果,狼一句话瞬间让他脸庞爆红。
察觉到自己的手指还被狼含在嘴里,那温热柔滑的感觉,立刻就将弟頔拉入了之前的某些回忆里,弟頔连忙将手指收回来。
弟頔转身,强自镇定的对忙碌了两天的兽人们说道:“大家辛苦了,这次制糖很成功。每一个兽人都有功劳。但是因为量少,每个人呢暂时分一小罐。等以后我们有了更多的原料,制作出更多更好的糖,我保证,我们部落每个人每天都会有糖吃。”
“听从大巫吩咐,勤劳奋斗奔小康。”狼带头高声呼应。
“奔小康,奔小康……”
“奔小康……”
……
“狼,现在是白天,你拉我回山洞干什么?”弟頔被狼拖着朝山洞走去。
“已经过了午时,你该睡午觉了,我陪你睡。”狼就那么轻而坚定的拉住弟頔,不让他有机会开溜。
弟頔红着脸,依旧在暗暗使力气抗拒道:“我今天起的晚,中午就不休息了。对了,林夜、牛犇和马角他们是不是还没有走呢?人家好歹是几个族的族长,你这个族长不得多跟他们搞搞外交,拉近一下邻里关系吗?”
狼将弟頔轻轻的推靠在山洞内石壁上,一手护住弟頔的头,一手托住弟頔的腰,然后欺身而上,将弟頔压制住,动弹不得。
“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除了你;我也不想和任何人拉近关系,除了你。”说完,狼就将弟頔后边的话堵住了。
一吻毕,弟頔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站立不稳。
“我的小爱人,我的弟頔,哪里都是甜的。”再之后,随着一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卧室里,温语嘤咛,隐隐约约,潮起潮落,喁喁私语。
……
今日,弟頔制作出了好吃的糖这个消息,在朝阳部落里传开了。
有人说,为了让族人们都能吃到这好吃的糖,弟頔不惜耗费神力,用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才辛苦将糖制作了出来。
刚一成功,就因为神力不支,晕倒在了狼的怀里,被狼抱回山洞休息,恢复神力,一直到天色将晚才恢复好。
就连晚上兽人们狩猎大丰收大家一起吃饭,弟頔都没有出来,还是族长亲自给弟頔做饭,端回屋里喂给他吃的饭。
经过这一次消耗又恢复,弟頔肯定神力大涨,比以前更厉害了。
因为,有亚兽人去给弟頔送他最喜欢吃的果子时,看见白狼族长脸上的笑就没有落下来过。
能牵动白狼族长心情的,整个部落也就只有智者大巫了。
好在,神力大涨的智者大巫并不知道族人们都是怎么传他的,不然他真的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了。
晚上光线比较暗,弟頔就指挥狼将这两日制作焦糖的工艺记载在《朝阳荣兴集》里,因着白天的事情,狼写着字,弟頔在旁边不断挑刺,找茬。
“你这个字写的不行,太丑了。”
“你这个字写的不对,是这个焦不是这个交。”
“你这么写,是想浪费纸吗?”
“这么热的天,大家做纸容易吗?你现在当族长了,就开始飘了?学会浪费了?跟哪个学的这么霸道的?”
“还学会强制爱了,能耐了是不是?”
“是,能耐了。”狼一把抱过喋喋不休的小兔子,揉进怀里,嘴角含笑,一手揉搓着兔子耳朵,一手轻捻着兔子尾巴。
“不是强制爱,是爱。”
弟頔又猝不及防的被这样的狼撩拨了个面红耳赤,而狼平日里最是温柔的宝蓝色的眼睛,现在也只剩下色了。
弟頔连忙挣扎着从这个色狼怀里出来,“你赶紧写,我饿了,要去做点吃的。等我回来你写不完,就不给你吃。”
说完,弟頔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腹诽,“我那纯情小白狼去哪里了?这以后要严加管教,越来越会撩了可怎么行?嗯,行倒是行,只能对自己行。万一被别的人勾搭了...不行!嗯,晾他也没那个胆子。”
次日一早,弟頔早早就醒了,起床之后,第一时间去查看昨天做的焦糖。
焦糖做好后,弟頔就被狼给拉走了,虽然狼交代了其他人分糖,但弟頔不在,其他兽人虽然好奇,却都没有去动那几锅焦糖。
还好天气热,糖果没有硬化。
弟頔用小竹筒做模具,然后将焦糖糖液倒入一个个干净的竹筒内,再将盛满了糖的竹筒放入冰洞中,冰洞硬化。
粘在陶锅里的糖,弟頔就用小竹棒一点一点卷成了棒棒糖,然后放在陶制小托盘上,再放入冰洞硬化。
剩下的在陶锅里刮不掉的,就直接让人将当天挤的新鲜羊奶倒入其中煮,没一会儿一锅焦糖羊奶就煮成了。
弟頔拿着陶制汤勺尝了一口,嗯,微甜,适合小崽崽们吃。
正当弟頔幻想着,自己即将在部落幼崽心目中的地位再提升一个档次时,狼从部落外进来,径直走向弟頔,道:“弟頔,麝牛族和独角马族的兽人出事了。”
弟頔连忙放下手中的汤勺,问明缘由。
原来,林夜在来之前就告诉过麝牛族和独角马族,朝阳部落只收鲜肉不收肉干这个规定。
并且朝阳部落的兽人还专门告诉林夜,他们对所有的能吃的草、果之类的,不论类型,不论口感,只要没毒,拿过来就能换盐。
牛犇和马角虽然对林夜这个老朋友还是有所信任的,但总觉得不踏实。
为了能够不出意外,成功换取足够的盐供部落过冬,牛犇和马角在来的路上就商量着,他们两个先带一小部分族人和各种采摘来的草果过来交易试试,剩下的族人则直接从草原上寻找兽群,并驱赶到朝阳部落附近。
他们听从林夜的建议,驱赶了长绒梅花鹿群过来,在抵达距离朝阳部落十公里的地方,麝牛族和独角马族开始动手狩猎。
开始还算顺利,但是没过多久,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冲出来一群巨角白犀,或许是受到了血腥味的影响,白犀横冲直撞,大肆践踏。
发现不好,麝牛族和独角马族的兽人们立刻扔下手中的鹿向远处逃跑,可即便这样,还是有不少人被白犀追上。
有一个当场就被撞的重伤濒死,有一个被踩断了腿,还有一个后背被划了一条一米长的伤,鲜血淋漓。
其他兽人们合力将白犀引开,救走受伤的族人,并带着他们立刻就朝朝阳部落赶来求助。
从林夜再次带着麝牛族和独角马族来到朝阳部落领地的时候,艾就奉命开始在部落半天半径内巡查。
麝牛族和独角马族往这边逃的时候,艾就第一时间发现,并飞回部落通知了狼。
狼让白尾和肉分别带领一大队人马朝着事发地赶去,尽可能的截杀那群白犀,决不能让他们跑来部落附近,不然外出采集的亚兽人和幼崽都有危险。
看着两个身受重伤的麝牛族族人和一个血流不止的独角马兽人,牛犇想到林夜说朝阳部落有大巫,于是,毫不犹豫,立刻朝着朝阳部落山门口走去,向狼求助。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弟頔立刻吩咐族人们将草药山洞旁边的几个山洞打扫干净,并让人叫来了小白。
现在整个部落里,最喜欢研究草药的也就是小白了。
有个帮手,弟頔救人也能有点底气。
狼在弟頔吩咐完之后,握着弟頔的手道:“尽力就好,不要逞强。你没有义务去救他们。我也跟他们说了,救回来是他们命不该绝,救不回来,那就是兽神要他们回天侍奉,他们自己知道,不会怪你的。”
弟頔笑了笑,还是狼懂他。
他就是这种烂好心的人,前世因为烂好心可没少吃亏。
来到这里,有狼处处替他着想,提前宽慰他,给他做思想工作,他很窝心。
“嗯,我知道。我不会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弟頔回握住狼的手,“我尽力,剩下的看他们自己造化。”
随后,在乌的安排下,麝牛族和独角马族的伤员被分别抬入三间洞穴。只允许了两个麝牛族和一个独角马族的兽人陪同进入朝阳部落。
弟頔让木带着族中的止血消炎药粉,去给外面那些轻伤的处理伤口,自己和小白先去了受伤最严重的一个麝牛兽人山洞里。
太惨了,这个牛兽人整个人已经被撞断了,只是凭着强大的生命力还有口气在。
弟頔看着这一幕,脸色很是不好看。
纵然,他们屠杀野兽,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场面,但那些毕竟在弟頔眼中是食物,而这是人啊。
深吸一口气,弟頔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掏出了几片人参片,塞进了伤员的嘴里。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能做的只有这了。
出了山洞,弟頔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对站在山洞外的牛犇道:“牛族长,他伤的太重了,又被这样颠簸的运送这么远,体内怕是已经大出血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活下来的可能性太小。”
随后,弟頔不等牛犇反应,去了第二个山洞。
这个是独角马族兽人,后背被白犀角划伤,好在他躲的快,只是一层皮外伤,没有穿破骨头和内脏。
不过,血流的不算少,伤口还是很深的。
花其实已经提前用烧过放凉干净的水给他清洗过,并且用了止血消炎药粉,但是似乎不怎么管用。
见血还在流,弟頔立刻让花去准备干净的鱼骨针和羊肠线,并让狼将鱼骨针烧弯。
羊肠线还是之前弟頔想着制作琴弦,闲着无聊捣鼓出来的,后来琴没做出来,线倒是保留了下来。
花在部落主要就是管纺织制衣的,因此全部落花的缝纫手法是最好的。
弟頔站在旁边,对花道:“你将手洗干净,我给你说,你来操作。”
花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会。”
弟頔一边净手,一边快速道:“听我的,你可以。赶快,他不能再这么流下去了。”
花见弟頔意决,于是也就不再推脱。
“像我这样,用布把嘴蒙上。”弟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细腻的兽茸布,将口鼻遮住,花跟着做。
“先将鱼骨针在火烛上烤一下,再将羊肠线穿过针孔。小心些,这个线我让人放在蒸隔里焖蒸杀菌过,不要沾桌子上弄脏了。”
花照做,紧接着,弟頔继续道:“再把鱼骨针在火烛上烤一下,注意不要把线烧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不要怕,不要慌,你就当这是块裂开的布,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个破口缝上。”
“花,你是部落里最优秀的制衣人,术业有专攻,这方面你比我做的好,你可以的,把他缝上,你就成功了。”
听到弟頔的鼓励,花不再犹豫,开始用鱼骨针缝合伤口。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这个兽人已经处于半晕状态。
伤口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背部,花用了快一个小时才缝合完毕。
之后,弟頔同样给这个兽人嘴里塞了几片补气补血的药。
然后嘱咐牛犇,过一会儿就给他喂点温水,不要动他,也不要让他乱动,能不能好就看今晚他能不能熬过来了,只要不发烧,不感染,或者扛过这一波,就基本能活。
弟頔还让狼吩咐族人,今晚做饭的时候,单独给这几个伤员煮一些阿胶肉糜和果菜碎泥。
最后一个是断了腿的,直接从膝盖处断了。
从外表看,没有明显的碎骨刺穿,看起来还好点。
这个兽人也是个硬汉,腿都断了,愣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从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弟頔也能看出来他的疼痛。
需要固定,可惜没有石膏,那就只能找竹板了。
弟頔让马角看住他的族人,不让他乱动,然后在他的断腿处摸了几下,确定没有碎骨后,松了口气。
将他错节的腿骨重新扳回原位,用芝麻油混了点点麝香涂抹在他的断腿处,然后用跟他腿一样粗的竹板,将他整个腿部夹住,并用麻绳捆绑固定。
做完这一切,弟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了点活血行气、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药物,“你这个腿,在骨头愈合之前是不能下床走动的。如果不发炎症的话,养几个月或许可以好。只是,肯定不如没受伤之前更自如。”
马角有些惊讶,“大巫,这,他的腿还能好?”
那兽人也很震惊的看着弟頔。
对他们而言,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哪个部落里没有几个残疾兽人。
基本都是受了伤,命大的活下来后,或多或少都残疾了,只是轻重不同而已。
他们进来治疗只有这三个人,不是只有这三个人受伤,而是只有他们最严重。
如果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就死在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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