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六斤转过身,在身后从戒指中取出他从地窖中拿出来的包裹,这是王氏留给她女儿的东西,递了过去说道:
“思思姑娘啊,我一天没回去了,这里办理白事的钱已经付过了。这些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省点花应该够你花半辈子的了。”
柳思思一听,就知道人家应该是在嫌弃自己年龄太小,能看不能用,她现在又不能失去一个可以依靠之人,于是回答道:“不要,这是我的嫁妆,人已经是你的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呃,我,我要回去先啊,你这白事没做完,留下来守灵烧点纸钱。”
“这里有人帮着烧,我一个人在这害怕。”柳思思越抓越紧,这小姑娘算是赖上了,不过才十来岁,一个人在这,全是陌生人也是件麻烦事。
在现代一般人不会对十来岁的小姑娘感兴趣,在民国之前及古代,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都不能私自出门了,这时的法律可是不健全。
大炮哥也是整了个大月妹妹十三、四的。
齐六斤也没办法,左右思考了一下,还带着他回去先,明天再回来吧,安全第一,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好吧,跟着我先回家吧,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
“是你太太!”
“呃,这个,这个!”
柳思思可是读过书的,不是傻子,听到齐六斤的支支吾吾,不情不愿的,就知道他应该是有了心仪之人,或者有了婚配。她嘟了嘟嘴,问道:“你是不是家里也有个相好的。”
“嗯,一起从村里出来的,我娘准备等我们生活稳定了再向人家提亲。”齐六斤没有办法,也不好隐瞒此事,只能一五一十全说了。
刚穿越过来到现在,麻烦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没完没了的。一直没有停歇,让人措手不及。
“那我也算是大太太,我是你师父指定的。”柳思思大眼瞪向他,泪痕未干,一身的孝服清纯又惹人生怜,样子有些憔悴,让人不得不随之心痛。
听到人家有着婚约后,她也并不气馁,既无瑕又天真可爱。
“唉,你才是15、6岁吧,长大一点再说吧。走吧,我们坐黄包车回去。”齐六斤拉着她的手走出柳家大院,不然她一直扯着他的衣服更为不爽。
“嗯!”
要想俏一身孝,小小的年纪一身的素白,也看出了这七巧灵珑的躯体让人血脉喷张。
齐六斤截住了两辆黄包车,俩人一前一后向陆家滨路方向而去。
走直路并不十分远,从敏体尼荫路向林阴路走,几公里地就到了。
越是心急越是会不顺利。
当进入了华界,从林阴路的尽头就是转入陆家滨路之上,第一辆黄包车止住惯性后,第二辆只能从侧面而出,同样也发现了大麻烦。
两辆黄包车并排着,停住了在一起,两个车夫大吃一惊,双腿开始了发软,手不自觉地打着哆嗦。
陆家滨路的两边,身着不同颜色的民国短马褂中,有着两帮人,站于陆家滨路的两头,手持着砍刀和铁棍,他喵滴这林阴路就是个丁字路入口。
一边白,一边黑两边人,都没人理会处于中间的车夫和黄包车上的齐六斤与柳思思。
看着落日的余晖之下,两边的人一言不发。
前排的人还戴着礼帽,所有人手里持的不是明晃晃的砍刀就是黑幽幽的铁棍。
时刻在准备着,好像导演没有叫开机一般。
微风吹过,带起地面上的不少树叶, “唏唏唆唆!”的声音声声入耳,也卷起了众人的衣角,一副肃杀之气漫延。
一个身穿着灰白色长袍的中年人展开了纸扇,左手压了一下灰色礼帽,侧眼而又冷静平和,对着对面大喊道:
“黄霸天,这陆家滨路背靠的就是法租界和我湖北会馆,一直都是我袍哥会照应,你们洪帮捞过界了。回去吧,免伤了和气。”
“九头鸟,我们的东边就是青帮,北边是斧头帮,南边是江北帮。不打出条血路怎么养活我上万兄弟,让出条道吧。”
全身黑的粗壮男子满脸的粗胡子,居然也带着黑色礼帽,一摆而开自己衣衫,里面黑色腰带之上,直接外露一支镜面盒子炮,倒插着枪口向上。
也许是正面插着,怕着火打到自己的黑龙之上吧。
九头鸟一瞬之间脸色巨变,收起了扇子,对方有火枪,还是先下手为强。只要一混乱起来,枪就成为无用的摆设,搞不好打到自己人。
“杀!这条路是属于袍哥会!神挡杀神!”
“杀!砍死这些王八蛋!”
两边人随着领头的一举手,双方开始冲锋,撕杀了起来,现场是一片的混乱,这一回车夫也被整懵了。
“卧槽,车夫你调头走啊,你们傻停在这里干什么。”齐六斤指着前面拉车的车夫,大骂了起来,啥人啊,只会向前不会调头吗?果然是一辈子就拉车的命。
“卧槽!”两车夫吓的根本没把客人的话听进去,扔掉黄包车就先跑,小人两个。
车子是有牌照的,他们打完了架再回去取车也不迟,现在还是先保命要紧。这时的上海滩意外死亡的人数是世界之最。
不跑在人群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中刀子。
“喂,卧槽,各位,我们路过的。”齐六斤拉起思思的手,走下了车,抱着头想向后退入林阴路,只是此时这些人已经在开大片了,你一刀我一棍的。
情况十分的危险。
“叮叮铛铛!”
喊杀之声震耳欲聋,火光四射,混乱的很。走着走着,最安全的就是黄包车旁边了,躲于两辆黄包车后的间隔位置会暂时安全。
“思思,我们躲车中间。”
齐六斤拉着思思的手就要向下蹲下来,一边退后要躲于两车之间的小空间处,突然屁股碰到了什么似的。
转身一看,一个黑衣马褂男子居然比他们还先躲在这里,全身还在发着抖。
黄包车之间虽然没什么遮挡,只是不小心还真看不到的安全视角。
卧槽,这谁这么缺德打架还有个躲起来的。
齐六斤躲藏的地方没了,前方也有四人在火拼着,挡着退回林阴路的路线。于是拿出一把小票向另一侧扔去,大喊了起来:“谁钱掉了,快看!”
“呃!”众人听后,一个愣神,手脚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地上的好几张只有角、分、毫的小钞票。
“我的!”
四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走去捡钱,让开了一条路,有钱捡,谁他喵滴还打架。
齐六斤一把拉着柳思思,快速离开陆家滨路,退入了林阴路。
两人一路连续走了几十米才松懈下来,拍了拍胸口,喘着粗气,擦着冷汗。鄙视地看到前面蹲地上的俩车夫。
“上海滩总是时不时有火拼,怕什么?”
车夫反而比他们还镇定。无聊地蹲在地上,左手一根长烟斗,烟斗之下还晃着个小烟袋。一边吸着旱烟,一边瞄向齐六斤两人,仿佛这见怪不怪了,说道。
齐六斤也看向俩地上的车夫,深皱着眉头,无奈说道:“问题他们挡住我们回家的路了,我们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能等他们打完架,车费还是要给的。”
“六斤哥,我们搬到法租界住吧,华界的警察都是等人家打完架了,再出来洗地的。不安全。”柳思思看向齐六斤,手抓的越来越紧,面露担忧之色,说道。
“唉,你家的情况也知道了,有时候强大的人,无论是法租界还是英租界都是一样的能为所欲为。”齐六斤摇了摇头,只能先支付了车夫钱,继续向后走着,又发现一台黄包车。
一台车只能是一个抱着一个了,还好是俩人不是十分的重,人家没多说什么。
只能加钱让人家绕路一圈而回。
此时天色已黑,没有办法,全家人都在等着他,饿着也不敢吃饭。
白二娘面露着十分担忧的脸色,但又不好意思让大家都在等着,饭凉了就不好吃了,于是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先吃吧,我先出去等一下六斤。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家还是先等等吧,你们三个也出去找找,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桂花娘子眼睛瞄了一下众人,这可是住人家的吃人家的,还先吃就不对了。
人的脸,树的皮,总是要留下一些的。
少顷,白二娘等人出来没几分钟,一辆黄包车呼啸而至,所以说跑腿的真是快,现代的翔哥不一定跑得过近代的骆驼祥子。
车夫停了下来,一甩毛巾擦了一下汗,带着笑容向俩人鞠躬行了一礼:“麻烦说好的两个人两角钱。”
“拿好了,不会少你的!”齐六斤松开了柳思思,走了下路,两指一夹向前,两张一角的纸币递了过去。
“好勒,老板万福金安,多子多财。”
两人下车后才发现门前有一群人都在看着他们,车夫已然调转了车身,向回走去。
看到众人盯着他的眼神,齐六斤抓了下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对不起各位,出了点事,没办法回来晚了。”
“这小姑娘是什么意思?出门就拐了一个?”白二娘走了上前,手指捅了一下齐六斤的腰,低语问道。
随后围着柳思思转了一圈,左右看了起来。人是挺漂亮,就是前面还不够挺,后面也不够翘。
只是这儿子才来上海两天就勾搭上了一个了,是不是有些太花心了。
齐六斤也是看出了母亲的意思,有时候事以愿为,无心插柳,无奈介绍说道:“娘,这是我师父的女儿,叫柳思思。”
“娘,我是他大太太!”这时柳思思也站了出来,大声喊道,宣示着主权,没一丝的胆怯,让人十分的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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