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阿史那从金山回到了牙帐,众人给李靖举行了一场欢送会。
第三日一早,李靖便带着队伍出发了,杜荷站在牙帐外,目送着队伍,直到消失看不见时,仍站在原地。
李绩走了过来:“杜校尉是舍不得?”
杜荷没转头,淡淡的说着:“是有些,我踏上这条路就是药师伯伯一直陪着的。”
拍了拍杜荷的肩膀,李绩将腰带紧紧地扎了一下:“别想那些了,一个时辰后我准备去薛延陀转一圈,一起?”
“一个时辰后?”杜荷连忙反问着。
“嗯,带着弟兄们去看看,顺便看看这支队伍的配合怎样,杜校尉还没正式上任吧,要不要给你弄个千人小队玩玩?”
“不用了,等我收拾一番!”
“哈哈哈……”
就在李靖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发动,朝着北方出发。
杜荷跟在李绩的身边,骑着马晃悠着:“大都督,咱们没陛下的旨令,这么擅自行动没事吗?”
马上一颠一颠的李绩拿着舆图,头都没抬:“都说你小子胆大包天,这才哪到哪,咱们这是去你封地提前看看。”
杜荷一挠脑袋,害羞的笑了笑:“那都是谣传,李将军您在这戍边军打听打听,谁人不知我杜荷是那最听号令之人。”
李绩一笑:“行了,也别一口一个李将军啊,大都督叫了,我比你父亲小了不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叫一声大哥就行。”
杜荷懵了,看李绩的面相,也不像年轻之人:“啊??大哥??小子斗胆,问一下您年岁几何?”
“区区三十有一!”
杜荷一脸问号:“那大哥猜猜小弟今年几岁……”
李绩将舆图收了起来,抬起鞭子对着马屁股就抽了一鞭子:“驾!,全军听令,急行军二十里!”
杜荷连忙跟上,只听李绩淡淡说着:“大哥你都叫了,我管你几岁……”
号令传开后,整个戍边军立马躁动了起来,都不要命一般的飞快跑了起来。
二十万大军没带辎重,仅仅三个时辰,就顺着娑陵水赶到了小海边上。
一路上只是见到些牧民,一直没发现薛延陀的骑兵。
“整军休整两个时辰,吃干粮,斥候顺着小海边上侦查,如若遇到情况,第一时间回来禀告。”
“是!”
接着就是四百余匹马脱离大部队,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苏荷坐在小海边上,看着这贝加尔湖,心里感慨万千。
李绩走了过来,坐在杜荷身边,拿了块烧饼啃着:“小弟怎么了,想啥呢,这么出神?”
“这日后就是我的封地,我要在这小海旁边建城池,到时候这小海就是我大唐自古以来的领土,密不可分!!”
“哈哈哈,你小子想的倒是远……”
杜荷也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干饼子开始啃食了起来。
李绩喝了口水,接着道:“有生之年若是能看到大唐一统这四海之地,倒也是件美事。”
“有机会的,到时候活得长,啥都能看见。”
李绩顺手给了杜荷后脑勺一巴掌:“小弟这可不是啥好话啊,我怀疑你在骂我。”
“哪有……”
就这么整军完毕,天色还早,李绩又看了看舆图,整军朝着小海东边进发。
随即问着阿史那:“将军,那夷男死了之后,这薛延陀现在有多少部落?”
阿史那一手拉着缰绳,一边想着:“夷男可汗一共有二十二个孩子,现在应该乱了起来才对,年前回长安之时,那会应该有至少四个部族,都自称是血统最纯的铁勒部人。”
“我李绩是第一次这么深入草原,敢问大将军,草原部族的生活习性如何?为何这小海周围没见过铁勒部人?”
“正常来说,开春了以后都会到这小海的南边,可是现在这情况我也摸不透,彻底归顺大唐之后我就没往这边派探子了,我大哥可以作证。”
李绩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大哥是?”
阿史那突然放声大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杜荷就是我大哥!!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了。”
李绩看了眼杜荷,饶有深意的笑了笑:“你小子可以啊,大哥是大都督,小弟是大将军,自己怎么才是个校尉呢。”
“大哥你莫笑了,小弟我今年才十岁啊!!!跟着你们这么跑都不哭不闹的,知足吧!”
“这倒也是。”
就这么慢慢行军,一直到了天黑都没遇到铁勒部人,干脆就地驻扎。
还未到清明时节,北方的草原上许多地方都还没化冻,冷的不行。
戍边军将士快速的收集着枯木枝,不一会就升起了一簇簇篝火。
“今夜将士们都对付一下,吃些干粮,明日若是还没遇到情况,咱们就回程。”
第二日,整整二十万大军,顺着小海继续北上,仍旧未见人影。
下午时分,李绩干脆放开了:“都去打些野味,回到那牙帐的时候,犒劳一番全军弟兄。”
足足二十万人,立马散开,方圆五里地,大到野兽,小到蛇鼠兔,全被清剿一空。
就这么,开始了回程之路。
只是顺着娑陵水南下的时候,正好遇到两个部族起了冲突,在看到从北方下来大军之时,三方都愣住了。
李绩啧啧称奇:“这人都是哪来的?前天来的时候还没发现,怎么今日竟打的如此激烈?”
“全军准备!冲锋!”
就在看到大军准备进攻之时,那两个部族之人飞快的朝着东西两个方向跑了。
李绩见追不上,朝着空中一挥马鞭,破口大骂道:“奶奶的,这草原人都是属兔子的吗?见面就跑,打一打啊,老子带着二十万人是来干仗的,不是来春游的!!”
杜荷缩着脖子,不停的朝着阿史那使着眼色。
阿史那则是一拉缰绳,慢了李绩几步远,不停的朝着杜荷摇头。
“奶奶的,北边打不了,老子带兵朝着东方打。”
“全军听令,急行军,回牙帐整备,三日后朝着东方进军!”
二十万大军又急匆匆的跑了起来,只是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足足三日,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好不容易能有个立功的机会了,就在眼前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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