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过了三日,李世民带着朝臣回到了长安。
得知杜荷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召见了他。
待杜荷到了太极殿之时,李世民将殿内其余人全部遣散。
李世民板着个脸,一拍桌子,佯怒道“臭小子,假扮太子?”
杜荷瞬间冷汗就被吓了出来,在自己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之前,还不知道这封建社会草菅人命是如此的常见。
经过了草原的洗礼,对皇权敬畏多了几分。
见杜荷的模样,李世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假扮皇子的时候不见你个臭小子胆怯,之前还好好的,怎如今怕成这样?朕会吃了你不成?”
“没……没有,就是刚才在想事情,陛下一拍桌子,给臣吓了一跳。”杜荷强行解释着。
“在想什么事?能比和朕说话更重要?”
“就是前两日看到了盐铺子的账本,这挣得有些低了,臣这几日正愁于此事呢。”
“先不说这些,高瑾呢?怎么不随着你来宫里?”
“高瑾?”杜荷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高公公在宫门外等着臣呢。”
李世民对着张阿难使了个眼色,张阿难悄声的退了出去。
“说说此番北征之事吧,你小子假冒太子,带着高瑾奇袭六个可汗,是怎么想的?”
杜荷冷汗又唰的一下淌了下来,明明都说后面的事情李靖给扛下来,怎么如今李世民都知晓了?
“怎么?很惊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以为朕在这长安,就不知晓天下之事了?那朕这皇帝不就白当了吗?”
杜荷赶紧跪在地上,心中惶恐不安,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他解释道:“陛下,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臣怕……”
李世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和地说道:“起来吧,朕知道你的心思。你此番作为,虽然冒险,但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换作朕,恐怕也是一样的选择。”
杜荷闻言,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但仍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李世民继续说道:“假扮太子一事,你和高明商议过,算你有功,奇袭金山之事,乃是你和高瑾两人所为,虽有功,但行事鲁莽,功过相抵,你觉得朕这决定如何?”
杜荷恭敬地答道:“臣无疑议,陛下教训得是,臣以后定当谨慎行事。”
李世民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问道:“说说看,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朕知道你的心思不在朝堂之上,但你的才智和能力,朕不想埋没了。”
杜荷有些摸不准李世民的心思,只能小心答着:“臣确实志不在此,可能是因为臣散漫惯了,所以行事有些不受约束,不过臣好一些小玩意,到时候应当能造福于民。”
李世民想了想,应诺到:“既然如此,给你个朝堂闲散官职,你小子做你想做之事吧。”
杜荷连忙叩谢了一番,想了想,又有些胆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世民不禁发笑:“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说的,放心大胆说就是了,怎么去了一次草原,回来性子都变了?”
“那个,陛下,如果臣做了闲散小官,那封地之事……”
李世民哈哈一笑:“封地是一定会给你的,你父亲和其他国公都没有的待遇,你算是独树一帜了,不过……”
杜荷心里一紧:“不过什么?”
李世民悠悠的说着:“朕答应你的封地是在什么地方?”
“草原长廊以北,一直到小海。”
李世民哈哈一笑:“对咯,东突厥你是打下来了,可是那小海,是薛延陀的地盘,你小子的封地,自己去争取。”
杜荷顿时愁眉苦脸:“陛下……”
“叫朕作甚?从于都斤山到小海,都是薛延陀的地盘,总不能叫人家白白的送给你吧!你此番去草原,连哪是哪都还没分清?”
“陛下,那臣在长安西边的库峪一带的封地还能否作数?”
“作数,待什么时候薛延陀的归附我大唐了,你小子就可以去草原了。”
“行吧,那臣琢磨琢磨将制盐的产业,先弄到库峪去……”
不一会,高公公被张公公带到了大殿上。
“杜荷小子,你先回去吧。”
杜荷看了一眼高公公,李世民嗤笑:“看他作甚?朕问他些话,等着晚上就让他去寻你。”
告退后,走出皇宫,杜荷无所事事的朝着府邸走去,一不小心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喃喃道:“唉……这猪脑子,老是记不住。”
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恰好碰到了出来玩的程处默,身后跟着房遗爱、尉迟宝琳和长孙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处默不好意思叫杜荷二叔,挠了挠头,走上前嘻嘻一笑:“你也出来玩啊?咱们一起?”
杜荷:“去哪?”
“玉香坊,听说来了批清倌人,一起去瞧瞧?”
说着,也不等杜荷反应过来,几人连拉带架的将杜荷扯着走了。
杜荷连忙道:“等等……那玉香坊可是风月之地?”
“对啊,怎么了?”
“不去不去,要是去了,我娘得揍我,还有房遗爱,你小子就不怕你娘揍你?”
房遗爱一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随即摇了摇头,嘴硬道:“我娘不会揍我的,只有你才会怕娘,我才不怕呢。”
程处默解释道:“这玉香坊虽是风月之地,不过都是些清倌人,咱们是去听曲的,又不是去寻花问柳的,不然我爹也得揍我。”
说着,用手肘顶了顶长孙冲。
长孙冲连忙会意:“就是就是,咱们才多大啊,谁家还没个贴身侍女,就是去听歌曲而已。”
杜荷拗不过几人,只能跟着走,一直到东市的小巷子口,杜荷才发现,这玉香坊距离杂货铺不远,如果在楼上的靠窗位置,应当能看着铺子的经营情况。
随即跟着几人就进了门,老鸨子连忙迎了上来。
“几位少爷还是老位置?哟,这是谁啊,杜小少爷,许久没来了呀,稀客,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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