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去将他的肉给割下来?”
钱多多一脸震惊,困意瞬间消散。
“不是割他的肉,是让你用刀把他的腐肉给刁出来。”
钱多多的腿都有些软了:“大人,我没做过这个啊,你为啥不自己弄?”
杜荷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还有些发抖:“你看看我这手,能弄吗?不小心给他划破了其他地方咋弄?”
“大人,卫虎活的好好的,咱们这……”
卫虎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躺在床上咬着牙,一言不发。
“这是在救他,这伤口已经感染了,不救的话可能他活不了几日了。”
“大人,你让我上战场砍人我二话不说,这个我没做过啊,有些不大敢下手,万一手一抖,给他开膛破腹了……”
卫虎躺在床上,双手狠狠的抓着床单,大喝一声:“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钱多多你别废话了,大人不会害我的!”
钱多多一咬牙一跺脚:“大人,你看着,这个怎么弄你随时提点着我。”
“行,先拿酒水把刀身清洗一道,对了,卫虎你真不怕疼吧?”
“不怕,大人,来吧!!”
说着,钱多多舀出来一小碗酒,擦洗着刀身,随即在卫虎的小腹部比划着。
“卫狼,你三人过来,按住他的手脚,到时候我怕一挣扎,伤到了其他地方。”
卫狼卫豹王铁蛋三人走到床边死死地拉着卫虎的手脚。
“钱多多你还是不是个汉子,下手啊!”卫虎紧闭着双眼,倒不是说怕疼,连死都不怕,怎会怕疼?就是这等待的时候,有些难熬。
“大人,是把腐肉先挑出来吗?”
“是。”
“那我下刀了!!”
“少啰嗦。”
钱多多咬着牙,将刀身探入了伤口中。
沾着酒水的刀身接触到卫虎的肉的一瞬间,还没什么感觉。
不过片刻功夫:“啊!!!!彼其娘之,怎会如此之疼,啊啊啊啊啊啊啊……”
巨大的叫喊声,将杜府所有人全部惊醒,大家纷纷跑到杜荷的院子里,生怕这小少爷出了什么事。
“啊啊啊啊啊……别动了啊,疼啊……”
正喊着,杜荷随手从床上拿了块布塞到了卫虎的口中,三兄弟也是不忍直视,纷纷闭着眼,不过手上的劲道倒是加大了几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卫虎此时叫嚷的是什么,不过几人心里都有数,这会他骂的一定是极脏的。
杜如晦身穿亵衣,披头散发的一把推开杜荷的房门:“荷儿?!”
定睛一看,杜荷在一边指挥着钱多多,床上三个人按着一个人,杜如晦的心又踢了上来,生怕杜荷做些禽兽不如之事。
走到床边,一看床上的是卫虎,杜如晦连忙发问:“荷儿,你们这是在作甚?”
杜荷头也没回,这会儿没工夫搭理杜如晦。
紧盯着卫虎的伤口:“钱多多,里面还有些脓水,用那块沾了酒水的布擦拭一下。”
钱多多小心翼翼的弄着:“大人,下面这两寸弄完了,我缓一缓,刀都持不稳了。”
“行,我用酒先把下面两寸的伤口浇洗一番。”
卫虎则是一脸惊恐的盯着杜荷端起酒碗的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待酒水浇下去的时候,卫虎竟然痛的昏迷了过去。
钱多多坐在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喝了一口茶,只听杜如晦问道:“你们这是在作甚?好好地一个人,为何要如此折磨?”
“杜大人,小少爷说这是在救他,伤口里都化脓了,什么染来着,小少爷说是不弄的话,卫虎活不过这几日。”
闻言,杜如晦才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门遣散众人。
不一会戴胄带着大理寺的人敲响了杜府的大门,被家丁引入府中,看着杜如晦,恭敬的一拜。
“杜大人,有人报官,说是你家传出动静,是在虐待百姓,我们来查一查此事。”
“何人污蔑老夫?绝无此事,诽谤啊,这是诽谤老夫啊!”
“请杜大人配合一下,如果没有此事,我等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杜如晦一想,可能是早上卫虎的那一声惨叫惊动了邻居:“玄胤,跟着老夫来吧,一看便知。”
“有劳杜大人了。”
说着,几人朝着杜荷的小院子走去,推开房门,只见卫虎又生生的疼醒了,在床上呜咽着。
“快快住手,你几人在作甚?不知杀人是触犯唐律的吗?”
屋内的几人这会都忙着,没人搭理戴胄。
杜如晦匆匆的拦着戴胄:“玄胤,他们这是在救人,你且看着。”
正此时,杜荷回头看了一眼杜如晦:“老爹,把翠香叫进来,记得带着针线。”
“啊?”
“快,要给卫虎的伤口缝合,不然伤口愈合极慢。”
“玄胤,你别打搅他们,老夫去去就来。”
不大会,翠香手拿针线,跟着杜如晦跑了进来,这会,戴胄津津有味的站在床头看着,身后几人拿着纸笔记录着。
“少爷,您找我?”
“翠香,你会针线活吧。”
“会啊,怎么了?”
“你将他的伤口缝起来。”杜荷一指再次昏迷过去的卫虎。
翠香小丫鬟哪见过这场面啊,顿时懵了:“缝伤口?”
“就像你缝衣服一般,给他缝起来。”
翠香缓了缓,回过神来,咬着牙问道:“少爷,是要个什么纹路?”
这下给杜荷弄不会了:“就像缝衣服那样就行,本少爷也不懂这些,你看着来。”
“少爷,我也是第一次缝肉,如果缝的丑陋了,不会怪罪我吧。”
“不会,你放心,没人怪你。”
“好。”翠香一点头,开始穿针引线,弄好后,站在床边上,看着钱多多:“劳烦您帮我把这两处凑在一起。”
钱多多这会倒是有些习惯了,心里默念:‘我钱多多在战场上什么没见过,区区小事罢了。’
过了一会,伤口已经被缝制好了,翠香小丫鬟还贴心的在线头处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翠香,你在此处等着,一会可能还能用到你。”
“是,少爷。”
说完,杜荷转头看向三个身上纱布的三兄弟。
三人纷纷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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