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之涵腼腆地笑了一下，告诉了陈姝茵自己的名字。
“卓之涵……我记住啦！跟我说说，思砚对你好不好？”
“诶？”
卓之涵脑子里闪过许多脸红心跳的画面，一时间不敢说话。
她偷偷瞥了一眼陈思砚，发现他埋着头在吃冰淇淋，但似乎也很在意地余光颤动着。
“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
陈姝茵说着，笑嘻嘻伸手将陈思砚的脖子箍进自己臂弯之中。
不知是因为屈服于姑姑的淫威之下，还是习惯被这样对待了，陈思砚虽然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反抗。
门忽然被从外面推开，几个销售拿着些东西依次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的那个销售手里捧着一条裙子，卓之涵与她目光交汇时，两人都认出了彼此。
是上次那个说话不客气，不告诉她价格的黄头发销售。
对方看她坐在这里，眼神明显心虚地躲开了，但还是迅速挤出一个微笑，捧着裙子走到了陈姝茵面前。
“陈女士，刚刚说的那些春夏的新品，都给您拿来了，这条裙子是秀场同款，整个森北市的现货现在就这一件，您要不要试试？”
其他几个销售跟在后面，手里捧着的鞋子，胸针，香水等等东西，微微欠身让陈姝茵挑选。
卓之涵认出上一次那个友好的瘦高销售也在其中，冲她抛去一个微笑打招呼。
“好，我去试试。”陈姝茵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起什么，又扭头望向卓之涵。“正好来了，之涵你也挑一挑，看有什么喜欢的，姑姑给你买。”
“啊？不、不用了。”
“别客气，害羞什么。”陈姝茵撩了撩耳畔的卷发。“姑姑喜欢你，想给你买东西。你选吧。”
一直没说话的陈思砚放下了手中的冰淇淋，轻哼一声：“……刷我的卡也算是你买的吗？姑姑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理了。”
陈姝茵顿了一下，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好好好，你买你买，你喜欢，你买。”
卓之涵听得似懂非懂的，耳根有些发热。
陈姝茵拎着裙子走进了旁边的更衣室里。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俩和一群销售了。
“挑吧。”陈思砚冲卓之涵抬了抬下巴。“看有没有喜欢的。”
卓之涵坚定地摆了摆脑袋。
“不用不用，我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他看她还有些拘束，直接站起来，牵住了她的手。
陈思砚朝着更衣室的方向，递了个眼神给她。
“那个女人都那么说了，你就选吧。我们全家连我爸都得哄着她，你不会……想做第一个忤逆她的人吧？”
感觉实在推脱不过，卓之涵任由他拉着自己，来到销售们面前。
她打量着这些漂亮精致的东西，心里确实萌生不起什么购买欲。红底的高跟鞋？她可没有配套的衣服搭配。胸针对于她来说，更是有些过于正式了。
不过，托盘中的香水瓶子倒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椰奶香，她觉得还蛮好闻的，不自觉往瓶子前探了探身子。
看她这样，黄头发的销售脸上堆笑地迎了上来。
“先生，小姐，觉得这款香水怎么样？可以喷手上试试，前调清新，中调甜美，后调也一点都不腻，正好适合冬日的。”
想起上一次不愉快的体验，卓之涵不太想和她说话，低着头并没有搭理她。
发现她的不对劲，陈思砚垂首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卓之涵瞧了销售一眼，把陈思砚拉到了一边。她踮着脚凑在他耳边，把上一次不愉快的体验简单给他讲述了一遍。
她专心组织着语言，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偏不倚，都没留意到陈思砚的手已经握在了她的腰上。
听完她的话，陈思砚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搂着她重新回到黄头发的销售面前，垂眼瞥了眼她的胸牌，微微抬了抬嘴角：“Carlie是吗？这里暂时不需要你提供服务了，请你先出去。”
“……！”
卓之涵没想到陈思砚会赶人，毕竟他向来都温谦有礼。
看黄发销售一脸的难为情又无处发作的样子，卓之涵尴尬强迫症都要爆发了，不自觉揪了揪陈思砚的衣袖。
搂在她腰间的手倏地摁紧，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紧张。
“不……不知道先生小姐，是哪里不满意？”虽然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但黄发销售还在硬撑。
“听说你讲不清楚你们商品的价格，可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好，好的。”
卓之涵目瞪口哆地看着对方黑着脸拉开门走出去了。
门关上后，陈思砚才重新侧过脸来望着她：“现在可以专心挑选了吗？”
“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思砚故意板起了脸，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眉心。
“快选，说了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
一旁的瘦高销售微笑地将香水托盘递了过来。
“这位小姐不必在意的。客人来消费，让客人把钱开心地花出去是我们的工作。如果我们的服务做得不够好，您可以尽管提出来，不足之处我们都会尽量改正的。”
似乎对这位销售的话很满意，卓之涵看见陈思砚微微扬了扬眉。
他从托盘里拿起香水，抬起她的手，给她喷了些在手腕上，椰奶香气瞬间盈开。
“喜欢吗？”
卓之涵举起手腕凑到鼻尖，认真嗅了嗅。
脑子里忽然闪过秦可依曾经试图给陈思砚喷香水的画面。
她想起他当时说的话，忽然调皮，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不是动物，不需要用气味去迷惑对手。”
陈思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模仿自己说话，面无表情地掐了掐她的腰。
“那你已经有气味了，怎么办？”他将她的手腕拉到自己唇边，故意用力闻了闻。“想去迷惑谁？”
“……你……你别乱讲话。”
卓之涵的脸蓦然染红一片。旁边的销售们不约而同埋下了头装看不见。
她觉得这气氛变得更奇怪了。
看她脸上泛起红晕，陈思砚笑着抵着她往角落退了几步。
他凑到她耳边，卓之涵的心又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要迷惑我吗？”他的唇几乎蹭着她的耳廓。“还是要诱惑我？你都可以试试，我很容易上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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