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李显李忠同时注意到载歌额头的痕迹,李显朝身后看看,不会是冬霜,更不可能是另一个护卫。
如此,那就只可能是李忠带来的俩人干的:有好戏看了。
李忠皱眉,猜也知道是秦末,柳河没这么大胆子。
秦末嚣张跋扈的性子他知道,他干的事儿,李忠也知道,但,李忠有不得不留他在身边的理由。
他李忠可不像李显,身后有神王级别的舅舅撑腰,即使不是长子,权势却堪比太子。
李忠只能靠自己,找寻所有能够用的上的势力合作。
其中就包括与氏族合作,而秦末身后的氏族秦家,在众多氏族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氏族,被李显和太子等人不待见,懒得争的势力,对李忠而言,是一大助力。
李忠需要秦家。
“中正王,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牧问的是载歌,载歌只低头不答,瞧她这副不争气的模样,云牧便是来气。
你当时在前缘镇的胆气呢:杀镇长,还扬言要屠尽全镇子的人,那时候的你,可不是这么蔫了吧唧的状态。
云牧捏起载歌下巴,声音再冷:“谁。”
载歌抬手,盯着云牧的眼睛指秦末。
她就在等这一刻。
留下伤痕,等云牧注意,等云牧发问。
等手刃秦末。
云牧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下次直接说。”
“本王耐心有限。”
越过李忠看秦末。
秦末摇折扇,浑不在意道:“你是说她额头的淤痕吗?”
“是我干的。”
“有问题?”
心道:要不是看在七皇子的面子上,中正王?
我踏马吊你?
这般回应正对云牧心怀。
嗯,很好,我喜欢你这作死的态度。
云牧拍拍小脑袋瓜:“他就是你的仇人?”
载歌咬牙点头,载舞立时落跪于云牧另一侧。
云牧再摸另一个小脑袋瓜:“仇要亲手报。”
“我就不掺合了。”
转头,意味深长的看向李忠:“其他人,也别掺和。”
闻言,载歌瞬间泪水萦眶:“谢中正王成全。”
起身,恨意滔天。
李忠妄图再努力努力:“人死不能复生,要不,换一种方式呢?”
秦末替云牧回答:“九皇子,不过一中正王罢了。”
“莫说是中正王,就是他紫阳宗宗主敢动我一下?”
“下界的废物...”
物字没出口,载舞迎拳而上。
一拳正中面门。
秦末懵逼,不敢置信道:“你,你敢打我?”
李忠深视云牧,他在抉择:这家伙软硬不吃,来历神秘,眼下,手里还有自己需要的信息,怎么选呢。
是个人实力重要,还是,背后势力重要。
几个皇子最多只得圣人境界,是因为皇族的功法特性。
同为圣人境界的情况下,自己已经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父皇派到下界来做事?
美其名曰替父皇解忧,实则呢,离上界远,离权利中心远,离那张位置,更远。
中正王自己把握不住,可秦末,其背后的氏族,可以把握。
当下决断:势力更重要,秦末,更重要。
他不能死。
李忠的眼神逐渐阴沉下去:擂台上没打过,是自己大意。
这一轮,当狮子搏兔...
“嗯!”
李显突然出声,打断了李忠的思虑。
李显推椅子起身,举双手朝云牧示意:“别多想,我不掺和。”
“您二位行行好,让我先回去。”
“我可不想小老弟搞事的时候,我在旁边。”
侧身,用他那沾着饼渣的手拍拍李忠:“当哥哥的提醒你一句。”
“你知道老三没了。”
“但你可能不知道谁干的。”
“哥告诉你,就你面前这人干的。”
“父皇知道。”
“但你看哥哥我。”
“我还能来下界找他玩儿。”
抬头看向云牧,嬉皮笑脸道:“能说吧。”
云牧浅笑回应。
李显锤锤腰身:“我这小老弟常年在下界,想的多。”
“我走了,您随意。”
李显出门。
几乎同时,李忠起身拱手,看了眼秦末,叹了口气后也转身出门:“七哥。”
易物楼再震。
嚯,生意真好嘞。
这一会儿功夫,第三单了都。
虽然没工资,但每来一位顾客,云牧都能涨点知识,也是挺好。
...
回来,书房是没法待,战斗还在继续。
载歌载舞的功法属于徐徐图之,需要时间慢慢来磨灭敌人。
急不来。
云牧从战斗中走过:“别给我书房砸了。”
对付个秦末,载歌载舞应该是绰绰有余。
回寝宫,将宗主给的关于瀑布之下的信息,以及李显刚送来的上界安排做对照,嗯,若是再来一份堪舆图就好了。
白举觞等人回来。
与两位皇子擦肩而过时,爻千娇挺了挺鼻尖:像,又不太像。
云牧去通道前,吩咐他们去抓人,人是抓来了,口供也拿到了,但事儿没了。
此三人的口供同时指向一个叫刘武的中间人。
再查刘武,发现此人虽身居紫阳宗七长老门下,但来历莫名,查不到他之前的行迹。
前些天,在他们仨轮番监视下,又让他们挖出一个叫王兴的往来密切的圣王境武者。
一查王兴,有意思的来了,这个王兴名下有十多间牙行,且多处于繁华闹市。
其生意遍布随行大陆,包括上清宗。
一个圣王境界的武者,显然是做不到这些。
其身后必然有大势力做支撑。
显然,这个王兴是关键人物。
如此想,三人没敢妄动,于是回来禀报。
云牧翻看任务报告:前缘山福来旅店掌柜的交代出来的大人物,可能都还只是边角料,或许,自王兴开始才是主线。
收起报告:“这个人先别动他。”
“等本王花点时间筹划。”
“你们仨乔装一番,去上清宗境内找一座山。”
拿出纸笔开写:第一关,第二关,第三关...
写完,将宗主令牌压在上面。
云牧手托四层八角的易物楼腰坠,宝相庄严。
深呼吸,严肃道:“阳间人求阴间事,阴间人惦阳间念。”
“天道自授之。”
“冥楼为镇,冥气为引,去路幽冥山。”
“以阴官名,行阳间事。”
“吾自受之。”
言罢,白日生雷云。
烈火轰雷平地起,一烧神魂,二击肉身。
顿时,魂穿肉烂。
天道授,云牧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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