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人收拾了一间比较整洁的屋子,大门敞开着,一堆百姓围在门口看着正中间的三个人。
王队长开口道:“许知青,小霍,你们也看到了齐知青的这个态度,我们都是讲法知法的人,我们对他实在是束手无策,另外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齐知青既然咬定了你们俩在搞对象,说一句不好听的,也不尽然是空穴来风吧,我也不说别的了,你们三个说说吧。”
齐乐川秉承着先声夺人的态度,飞快的开口道:“王队长,之前我就觉得许羿安和霍佑祈不对劲,他们俩形影不离,密不可分,两个正常大男人谁会这样啊,这不是搞对象,是什么?”
门外的窃窃私语声,门内的几个人听得很清楚。
“老天爷,这是真的假的,这是犯罪呀。”
“小霍和许知青不能这么糊涂吧,两个青年小伙,不能吧。”
“也不能说的这么肯定吧,他们两个平时关系是挺亲近的,算得上是形影不离。”
“嘿,你这人故意抬杠是吧,你还跟你家狗形影不离的,怎么着?你跟你家狗搞对象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齐乐川那样的变态!”
王队长打着哈哈:“小齐啊,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别乱说。”
齐乐川一哽,他哪儿有什么证据啊?本来就是狗急跳墙,急着乱咬别人。
他上哪儿去找证据啊?
齐乐川的犹豫自然没逃过阅历丰富的王队长的眼睛,王队长呵呵一笑,“既然你没有,那你这就是诬陷别人,可比你伤害动物的罪名要重得多。”
齐乐川慌了,“不是!我有证据!下雨天的那个晚上,我亲眼看到了霍佑祈在亲许羿安!”
霍佑祈没等王队长说话,先乐出声了,“齐乐川,你癔症犯了吧,下大雨,大暴雨,我他妈在暴雨里亲许羿安?你当你在看那种感天动地的爱情小说呢?”
王队长也点头,“对啊,口说无凭,你非要让我们相信的话,那你拿出证据来啊,证据没证据,逻辑没逻辑,齐乐川,你就像是个笑话。”
齐乐川:“不……不是……我……”
一直没说话的许羿安开口了,“齐乐川刚才是在胡编乱造,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有实打实的证据的。”
齐乐川的后背僵住了,他狡辩的话留在了舌尖,他不敢回头看许羿安。
许羿安也没有看齐乐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表,递给了王队长。
王队长接过手表,看了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疑惑的抬头看向许羿安,问道:“许知青,这是……”
许羿安握紧了手,“王队长,这是齐乐川的手表,两个月前,齐乐川找到了我,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大概意思就是现在他诬陷我和霍佑祈的话,最后他扔下了他的一只手表给我,说是将来这就是定情信物。”
“牛!太牛了!”
“齐乐川这个人怎么真的跟个笑话似的。”
“看许知青这个态度,他肯定是没同意齐乐川,所以齐乐川才会和猪攀上关系吧。”
“有道理,齐乐川因爱生恨,得不到许羿安,所以就得到了猪。”
“噫!恶心死了,别说了,看看齐乐川说什么。”
齐乐川满眼的伤心欲绝,他看着许羿安,“羿安……”
许羿安满脸嫌恶,“别这么叫我!”
王队长拎着手表在齐乐川眼前晃,“齐乐川,哑口无言了吧,别再搞幺蛾子了,死心吧,你再怎么搞,你的罪名也不会消失!”
齐乐川却不理会王队长,他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许羿安,眼睛猩红,“许羿安!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许羿安唇角弯了弯,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他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霍佑祈。
许羿安看到了齐乐川怨恨痴缠交加的眼神,他觉得可笑,也是真的笑出了声,“齐乐川,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虚伪了吗?你刚才是怎么对我的,用不用我给你重复一遍啊!齐乐川,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所以你也没资格怪我把实情说出来。”
齐乐川不是蠢人,他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他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齐乐川无视身边的嘈杂,他直勾勾的看着许羿安,“是吗?”
他在问什么,他自己清楚,许羿安也清楚。
“是。”
齐乐川点头,转头回答王队长的话,“我没什么想说的了,我认罪。”
齐乐川被带走了,许羿安没问他去了哪里。
当许羿安再次见到齐乐川的时候,是在政策宣布恢复高考前的一星期。
当时许羿安正在备考,有人传话说齐乐川想见他一面。
再次见面的时候,齐乐川不是之前那副清俊的样子了,甚至可以说相差甚远。
齐乐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好久不见,坐吧。”
许羿安点了点头,算是应了齐乐川那句好久不见,但是他没坐。
齐乐川耸了耸肩,也没在意,他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突然说道:“最近有学习吗?”
“嗯。”
齐乐川笑了,“那就行,希望你考一个好成绩。”
现在,可没有任何要恢复高考的风声传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
齐乐川看着许羿安,眼睛里含的意味让许羿安琢磨不透,“没什么,只是希望你好好学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好好的看看世界,好好的享受生活。”
许羿安心里已经确定了,他不想多留,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当许羿安手碰到门把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齐乐川的声音,“羿安,对不起啊。”
许羿安没有回话,垂着眼睛打开大门,离开了。
1977年10月21日,高考制度恢复,数千万名学子奔赴考场。
6月下旬,高考成绩出分,录取通知书飞到了千家万户里。
正当许羿安拿着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正在高兴的时候,齐乐川的死讯传到了许羿安的耳朵里。
齐乐川是自杀的,在他见到许羿安之后不久就拿刀片割了自己的脖子。
许羿安听到之后愣了很久,脑子里闪过了从前的一幕幕,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跟我没有关系。”
……
经济腾飞,时势造英雄,霍佑祈现在就像一头站在风口浪尖上的猪,风一吹,他就起来了,一起来,就抓住创造财富的机会了。
霍佑祈自己的努力,加上许羿安的人脉,以及大背景的加持和一点点的幸运,成功的让霍佑祈办了属于自己的民营企业。
与此同时,许羿安也因为过于优秀,而被选拔到去国外学习,三年学习之后,许羿安拒绝了国外的高薪诱惑,义无反顾地回国建设自己的家乡,他被任命为华清大学副教授,为自己母校的建设与发展出了一份力。
一切都在往好的那方面发展,欣欣向荣。
公寓的大门被人推开,霍佑祈打开门后就看到了漆黑一片的房间,他叹了一口气,拿起围裙进厨房之前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了。
当霍佑祈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十分。
大门又传来了响动,许羿安回来了。
他一身西装,以往散碎的头发,如今也被悉数的弄了上去,看起来成熟极了。
许羿安扣子解了几颗,就瘫坐在了沙发上,“好累。”
最近大学里在研究新课程,许羿安前些日子升了职,大大小小一堆事情等着他安排,每晚都很晚才回来,霍佑祈已经从一开始的心疼变成无奈了。
霍佑祈解下了围裙,两只手轻轻的在许羿安头上按摩着,“什么时候才能轻松点儿?”
许羿安乖巧的笑着,仰头看他,“很快啦,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再等十天左右,就可以按时下班了。”
霍佑祈轻轻的拍了拍许羿安的头,“好,快去吃饭,刚做好的,再不吃一会儿该凉了。”
“好。”许羿安起身。
两个人也没说什么甜蜜蜜的情话,只是说着平常的家常话。
“楼底下的那丛花开了,红红的,挺像我们以前在乡下看的那种。”许羿安道。
“那过两天在我们阳台也种几盆,屋子里种点儿绿植,对身体好,还能净化空气。”霍佑祈看了看有些空荡荡的阳台。
许羿安道:“花都种了,那窗帘也换一下吧,换成天蓝色的,我现在觉得这个黄色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霍佑祈没异议。
两个人相伴着走了一年又一年,有过争吵,有过冷战,但更多的是两个人惺惺相惜,齐头并进,谁也不比谁差,都在努力的跟进对方的脚步。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但是不影响两个人以后的前路坦荡。
他们的以后就会像多年前霍佑祈说的那样,一个人为国效力,一个人好好挣钱,两个人齐头并进,一起将生活过得更好。
谁也没有食言,两个人的未来都很好。
两个人经历了来时的坎坷与磋磨,此后,路途平坦,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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