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到时候煎饼果子跟卖面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吧?”
姜珊问得委婉,但江晚哪里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对上她的眼睛笑了笑,反问道。
而要是搁在以前江晚看她,姜珊或许会怕,可现在她不仅不怕了,还坦诚地微微颔首。
“这两桩生意的利润没有酿酒的利润大,到时候酿酒的生意要是做起来,自然不会做了。不过咱们不做,就转给别人做,实在不行招几个长工。”
这年代酒水市场很大,要是做起来,江晚肯定不会把精力放在这样的小生意上。
“娘,转给别人不如转给我娘吧。我娘家离镇上近,有她跟姜雨两个人,应该能干的起来。”
姜珊问的时候,江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现在一听她说,瞬间恍然,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行。”
江晚不是个会为难人的,姜珊既然提了,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卖煎饼果子的生意确实适合胡氏跟姜雨娘俩,一年下来哪怕只有二十两银子的进项,再加上他们家的地,足够他们一家子生活了。
“谢谢娘。”
姜珊提这事的时候,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就怕江晚会生她的气。
觉得她心眼多。
但没想到江晚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她高兴坏了,激动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而看到她这么高兴,江晚抿着唇笑笑,没有再吭声。马车的速度比骡车、驴车要快得多,江晚又是让车夫直接赶到下河村,所以她们仨到家时,家里正要开始做午饭。
“娘,路上还顺利吧?”
马车一到家门口,院子里听到动静的人就都走了出来。薛晴赶紧上前搀扶着江晚,兴奋地问道。
以前薛晴也没觉得她对她这个婆婆有多深厚的感情,可如今她一走三日,她还挺想她的。
“顺利。在府城办的事情也顺利,如今长栋跟杨慧都在府城安顿好了,这桩心事也能彻底了了。”
江晚还没有老到让人搀扶,拍了拍薛晴的手,她就把胳膊撤了出来。
边回着话,边朝前看去,正对上沈朗的目光,他站在堂屋门口,双手背着,长身玉立,眼底含着笑。
“你们先进屋歇歇,我去给你们打水,你们在屋里洗洗行了。”
就在江晚跟沈朗四目相对,相顾无言的时候,薛晴拉住了要去洗手的姜珊,催着他们先进屋。
闻言,姜珊也没说别的,紧跟着江晚他们进了屋。一进屋,他们纷纷落座,沈长婉给他们倒上凉茶。
“二弟妹,府城咋样?好玩吗?”
喝着凉茶,薛晴已经打了水进来,一进来就开口问向姜珊。说实话,她还没有去过府城呢。
“大嫂,这话你上回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突然被问,姜珊愣了愣,随即看向薛晴,轻轻蹙起了眉头。要是她记得没错,上次她去府城回来,薛晴也问过她。
“啊……问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真的问过吗?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薛晴知道自己记性不大好,也没有不好成这样啊,像这样的话,她要是问过,肯定会记得。
薛晴拍了拍自己敞亮的脑门,陷入了回忆。
“估计是忘了。不过府城好不好玩,我们可不知道,我们就随便逛了逛。等下回去,带上你,到时候你要是想玩就到处去玩玩。”
瞧薛晴要把自己的额头拍烂,江晚无奈失笑,紧接着就开了口。
早知道薛晴这么对府城感兴趣,这回去就带上她跟两个孩子了。
“下回去府城估计要卖酒,倒是不好去玩。这事,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薛晴确实想去府城,但是还是有分寸的。
“行了,赶紧做饭吧。等吃过饭,让你娘她们好好歇歇,估计这趟去府城也没休息好。”
瞧大家聊得热闹,江晚却一脸疲惫,沈朗便打断了这个话题。而薛晴一听他吩咐,哪里还敢继续坐在这里,赶紧起身跑去厨房了。
等她一走,堂屋里的人也渐渐散去,趁着做饭的间隙,江晚也回了西屋。
如今她在这里生活不过短短四个来月,没想到竟对这个破败的家产生了归属感,直到躺在炕上,她浑身放松下来,这种感觉更甚。
“我走的这些天,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江晚在炕上躺着,手里摇着一把蒲扇,天气虽然热,但有微微的风吹来,她也感到了一丝的凉快。
“没发生什么事。”
沈朗坐在炕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无聊的打发着时间,忽闻江晚问他,他淡淡回了句。
“你这话说的底气不是特别足,说吧,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我换句话问,大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江晚对沈朗还是了解的,就算是他说话的时候,一脸淡定,江晚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于是坐起身,往他跟前凑了凑,目光紧紧盯在了他的脸上,炯炯有神。
而沈朗瞧她摆起了架势,他就知道自己瞒不过江晚,苦笑一声,无奈道:“前天长浩给我写信问我一件事……他被府城通判家的姑娘看上了。”
“然后他问你要不要应下这桩婚事?”
不等沈朗把话说完,江晚接过话茬问道。话音刚落,沈朗就点了点头,“长浩先把这事告诉了大房,大哥拿不定主意,让他自己决定。可那位却看上了这桩婚事,在你之前借口回娘家住两天,实际上跑去了府城找长浩。”
那位,除了李氏应该没有别人。
而瞧沈朗说话的表情,江晚就知道李氏去了府城应该闹出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去了府城劝长浩,长浩一直没有给出答复,她便跑去通判府。她跑去通判府做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反正她第二天就被长浩给撵了回来。”
李氏上午回来的,下午沈长浩的信就送到了他的手里。
“这件事你怎么看?”沈朗把事情说完,问向江晚。关于沈长浩问的事情,他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觉得咱们不应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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