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虚道:“这有何难?将弟子分层也就是了,在教门之内可设太极,阴阳两仪三大殿,能明教义之主旨者,居太极殿为核心弟子,虽能明教义,但却有失中正者,可居两仪殿,为正式弟子。
此三大殿弟子需精挑细选,列为内门,而在内门之外,可再设外门,广纳有缘,以兴教派。
教派管理,当以太极殿调和两仪,统管内外,你们再制下门规戒律,加以约束,教派之内基本上可维持一个争而不破的动态平衡之状。
若是你们教派兴盛,于洪荒之内遍地开花,说不得,你们这两仪相争之下,争着争着,反倒没了其它教派的生存空间。”
青虚说到最后,有些揶揄的笑着看向三清。
三清闻言,又是相视一眼,面现喜色,太清赞叹道:“道友果是智慧无双,如此之法,确实是解决了我等之难题,不过,像道友所说的那种极盛之场面,我等却是万不敢想的,我等只要能以长兴立足,便也知足了。”
青虚闻言,却是不由摇头笑道:
“道友却是多心了,贫道从未担心过三位道友之教派过于兴盛,从而影响到人族乃到人道的发展,并以盛极而衰之理警示之。
贫道反倒是希望三位道友之教派能在这东方地界快速强盛起来,若非后土道友座下无有圣人,而她自己还要致力于合道之事,并无时间来发展教派之事,不然的话,贫道亦是要劝她于这东方地界也立个教派出来。”
众人听得青虚之言,皆是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面现不解之色,不过后土与女娲却是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因为她们知道青虚做事自有道理,亦是不会害她们。
但三清却不同,若不弄清青虚话中之意,他们却是怕这中间会有什么误会产生,于是,太清问道:
“道友这是何意?现在天地之间最应快速发展的不该是人道人族吗?若是我等天地圣人所立之先天教派在这洪荒之中快速发展起来,必然会占据一部分人道气运。
甚至对人族的发展也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若是影响太过,怕是也会不利于人族的成长。”
青虚道:“此种影响,贫道自然是知道的,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受你们影响,总好过受其它教派影响要好吧?
你们之道虽与人族所要走之道不同,但从根源上论起,倒也算是一源而出,而其它教派可就不一样了。
若是你们在天庭所谋之事成,那鸿钧见在这东方地界无有施展之余地,那他必会大力发展西方,让西方教派的力量向东方挺进,以教化之力来影响压制人族的发展,继而影响人道。
而人族要走的是自主造化,推陈创新之道,但无论是人族还是人道底子都太薄了,发展速度必然是比不上你们这些以天地之道为根基的先天教派,无论东方教派还是西方教派。
贫道与女娲道友虽有手段为人族人道护法,不受外来巨力所欺压,但却不能揠苗助长式的助他们成长,再者,人族只是人道之代表,而非人道之全部,那些修天地之道的生灵亦属人道的一部分。
是以,我们既不能也挡不住那些生灵与人族这接触,自然也就阻止不了他们润物无声式的教化之侵蚀。
虽说他们的教化也可化为人族成长之资粮,但若影响太过,人族消化不来,那就必会本末倒置,人族之未来反为他们所左右。
故而,阻挡他们教化入侵的任务就只能依靠你们三清教派来做了,这也算是你们与鸿钧东西对立之起始。”
三清听得青虚如此之解释,心头疑惑尽去,放下心来,他们倒是不怕与鸿钧公开对立,因为这是早晚的事,怕也没用。
但他们却怕盟友这里出问题,他们独自是斗不赢鸿钧的,若是再与盟友之间起了龌龊,从而反目的话,那他们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青虚接着又道:“至于如何避开盛极而衰的问题,那就看三位道友选择怎么个盛法了。”
太清闻言,目光不由一转,问道:“道友对这个盛字还有其它不同看法?”
青虚道:“在贫道看来,这个盛势可分两个方向,一种是成其高,一种是成其大,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其中这个有余,贫道认为指的是其高而非其大。”
众人听得青虚如此解释,不禁耳目一新,太清急问道:“还请道友详细说说。”
青虚闻言,目中闪过一丝隐晦笑意,而后继续道: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得也是这般道理,三位道友若是将教派的发展只是局限于教派本身,聚拢八方气运于教派,提升教派实力,无限拔高教派地位,超然于众,那么必应盛极而衰之理。
三位道友若是换个方向,不成其高,而成其大,那么情况则会不同,敢问三位道友,这世间什么最大?”
三清相视一眼,而后太清道:“自是大道。”
青虚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便面色如常的道:
“大道为一切之起源,亦为一切之终点,这个论题太大了,我等也离之太远,说之不清,道之不明,咱们就先不去说祂。
在我等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贫道认为这世间最大莫过根基,三位道友以为然否?”
三清闻言,略一思索,便点头认同道:“道友所言不错。”
青虚接着道:“这世间一切成就高度皆是建立在广大根基之上,就如这山上山下之水一般,山下之水为山上之水之根基,故山下之水要远大于山上之水,方可支撑山上之水不息。
且山下之水越大,那么山上之水所能达到的高度也就越高。
若遇大旱,山上之水常有绝时,而山下之水却因其大而少逢绝时。
而只要山下之水不绝,那么山上之水就总有再现之时。
若将这教派之发展比作这山上山下之水,那么这山上之水便为教派所体现的地位影响之高度,而山下之水便为教派所立之根基。
三位道友若是致力于山上之水的高度与丰盈,那么必损山下根基之水,若山下之水枯竭,再遇大旱,损尽山上之水,那么山上之水便成永绝,山也为荒山。
但若三位道友致力于山下之水的丰盈广大,那么山上之水不催自高,若遇大旱,或有绝时,但却总能再现,就如这教派之气运,虽有高低之起伏,却永无颓败之危机。
是以,三位道友认为一时的地位成就之高低重要,还是根基重要?”
三清道:“自是根基重要。”
青虚又道:“那么一教之根基在何处?”
三清闻言,不由陷入深思,不多时,太清突然道:“是教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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