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太傅管你管得太严了?”
他坐在她身边,这般问道,顺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斟酌地劝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与喜好,虽然太傅意图矫正你的性子不可取,可认真说来,他也没什么恶意。
总归是咱们的师父,阿棠你就不要与他计较了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分外没有底气。
因为他说这样的话,与邵景安做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在强人所难。
原以为阿棠会气恼,怪他这兄弟不与她一个阵营。
不曾想,她只是定定地盯着他看。
直至将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方才笑嘻嘻地说道:“好狗兄,你说得没错,他的想法确实不可取。
而且,我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掰我了。
只不过我这人天生脖子硬,最不喜欢人家掰我,所以……”
将手中的书册放下,坐直身子,抬了抬手,一如既往的热络爽朗,搭着他的肩膀道:“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左右我跟他没什么师徒缘分,迟早有一天要散伙的。
此刻关系好与不好,都不影响日后的决裂。”
“什么?”他皱了皱眉,一脸惊异,“阿棠,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傅玉棠回答道。
他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傅玉棠笑看了他一眼,松开手,重新歪倒在美人榻上,拿起一旁的书册,轻轻在他额上一敲,戏谑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多问了。
当心知道得太多,负担太重,身子长不高。”
语毕,收回手,继续窝在榻上看书,任凭他之后如何追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见状,风行羚只能无奈放弃。
却也敏锐察觉出傅玉棠似乎并不喜欢他人掺杂到她与邵景安的事情里,于是便逐渐打消了修复二人关系的想法。
再后来,如她所言,她与邵景安还真是师徒缘尽……
她被邵景安当众逐出师门,颜面尽失;
邵景安也没落了个好,似乎被阿棠掌握了什么把柄,逼着他离开京城。
而这一走,就是六年。
如今他回来了,是不是证明阿棠的把柄不管用了?
他这次回来,是不是准备报复阿棠了?!
想到真有这可能性,风行羚一下子紧张起来。
有心想要询问,又顾及风行珺在场,只能暂时按捺下嘴边的话,转而为傅玉棠叫屈道:“皇兄,你对阿棠也太苛刻了吧?
从阿棠进入朝堂以来,你托付他的事情,他哪件不是尽心尽力地完成呢?
又有哪一件事情不是办得漂漂亮亮的?
如今,他只不过是想要小小休息几天,有什么错呢?”
“对啊,对啊。”
傅玉棠在旁边疯狂点头,深情款款地看向风行珺,张口就是一篇小短文——
“皇上,你知道吗?
就连那悠悠草原上的老黄牛和驰骋风中的骏马,心里也偷偷藏着个小愿望——
它们梦想着周末能有个“牛马假日”,不用耕田也不用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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