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泼她硫酸的事情,她可以不计较,甚至完全不在乎,因为没有伤害到她在意的人。
简星乔为情所困,一时糊涂,也算是尚可原谅这么一次。
可原谅第一次。
并不代表可以不知好歹地伤害第二次。
还是伤害她最好的朋友,一个跟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无辜的人。
她忍不了。
一点都忍不了。
简星乔她劝诫过,可人家不听,为了自己的未来,不管不顾要把孩子生下来。豪门私生子的惨状她见过不少,在她看来,这样不负责任生下孩子,就为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又蠢又可恨。
檀深望着她清冷至极的双眸,眉梢微挑,看了那经理一眼。
“楚小姐,那人在七楼,扣我办公室。”经理恭敬回道。
这经理表面冷静,其实心里慌得不行,游总亲自带着安保人员找到的傅小姐,只是不便以这种身份露面,所以让他出面处理。
一个游总已经让他战战兢兢,身边还有一位大佬,他能不慌吗?
更何况这个楚小姐和傅小姐也不是小人物啊,都是家里面有头有脸的,轻易不能得罪。楚小姐还这么生气,压力山实在有点大。
七楼,经理办公室。
楚南伊望着被捆住双手蜷缩在角落的男人,缓缓走过去,檀深点燃一根烟站在她身后,一身慵懒随意,静静看着楚南伊。
经理视线暗暗打量,心想这两个人的压迫力是不是都有点太强了。
“简星乔指使你做的,是吗?”
楚南伊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将角落里的男人笼罩在阴影下,平稳轻柔的声线,隐藏着看不见的冷。
“她什么都不知道。”男人语气似乎带着不甘,低着脑袋说。
“你是她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男人眸光抬起,眼底似有闪动。
“老乡。”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
“你喜欢她?”
男人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就是答案,楚南伊看透一切,她裹紧长外套,蹲下身子,视线与男人平时:“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
“你看到网上我和顾云骁宣布的怀孕消息,为了简星乔的幸福,想出这种愚蠢至极的方法,觉得我没了孩子,简星乔就能得到她的幸福?”
男人抬眸,凶凶地瞪了楚南伊一眼:“她只是想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没有错!是你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占着顾云骁,抢了她的幸福!”
楚南伊心里一阵烦躁,她实在不想跟人扯她和顾云骁的关系,站起身子,环顾四周,看着不远处的杂物桶里放着一根棒球棍,她走过去拿出来。
在手心颠了颠确定重量。
经理瞧着她的动作,连忙诧异的看向檀深。
檀深指尖夹着烟,饶有兴致地看着,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下巴示意让经理看着就行。
经理这才放心下来。
“你要干什么?”男人瞧着楚南伊的手里的棒球棍,心里一阵骇然。
虽然刚刚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时候骨气比谁都硬,可望着楚南伊身上弥漫的杀意,以及她身后两个完全无视的两个男人,还有紧闭的办公室门,他没有办法不害怕,浑身顿时发抖。
楚南伊望着他手臂还有大腿的位置,眼底散漫冷意。
那张轻媚的脸本没有什么攻击力,嘴角和眼梢甚至带着浅笑,可不知怎的,男人直觉浑身寒意裹挟,一股巨大的威慑力,从他头顶排山倒海般的压下来。
“砰——”
“砰——”
棍子对准手臂和大腿一处来了一下,力道巨狠,男人疼得面部狰狞涨红,呜咽哀嚎。
她手中棍子抵在男人脖子:“傅耘的伤,你双倍还。”
“最后奉告你一句,做人别做舔狗,尤其被人当枪使,还拿不到半分好处的舔狗。”
檀深微眯眼眸,缓缓吐出烟雾,听到这话,眼神十分微妙。
办公室门口还趴着一个偷听的人,游子渲嘴都要笑歪了,这舔狗怎么形容的跟他哥一样,真想看看他哥现在什么表情。
“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干涉过简星乔和顾云骁的事情,更不在意她这个人。但现在看来,没办法不管,毕竟人家都已经开始想要我的命了。”甚至她朋友的命。
“她怀孕是她的事情,怎么处理也是顾云骁的责任,跟我无关。”
“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孩子未来,把孩子当作筹码一样生下来的孕妈妈,根本算不上母亲。”
“不许这样说乔儿,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真心喜欢对方……”男人忍着疼痛,面部狰狞都要为简星乔据理力争,“要不是你霸占着顾云骁,她可以很幸福。”
乔儿就是这么跟他哭诉的。
她是个心地纯净的女孩子,她跟顾云骁在一起,不图顾云骁钱,就是喜欢对方而已。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什么错都没有。
楚南伊脸色瞬间冷下来,霸占……这个词用来形容她,真是叫人恶心。
“原来她这么跟你讲的?”
楚南伊笑了笑,柔声说着最残酷的话,“你知不知道顾云骁一个月给简星乔多少钱,买多少包?要是没有校门口的豪车接送,没有那些金钱傍身,你觉得简星乔真的会不顾一切,冒着未来做三的骂名,生下一个没有名分的孩子吗?”
檀深摁灭香烟,手背青筋浮现,眼底晦暗不明,嘴角似有似无地勾着一抹邪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楚南伊今晚说的所有话,用在他身上都很合适。
怎么就这么冒犯……
楚南伊面前的男人看着那双清冷的眼睛,听到这话彻底愣住,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真心喜欢她,就好好想想其中的道理,不要跟蠢货一样,无脑说爱,还随意伤害无关的人。”
“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送你,送简星乔,都很合适。”
男人彻底说不出来话,一双浑浊的眼睛愣愣看着楚南伊。
楚南伊丢掉棒球棍:“剩下的事情,得麻烦这位经理了。他在你们的邮轮上挟持绑架顾客,监控和证人都有,还请你们好好处理。”
清冷的声音充斥威慑。
之前泼硫酸她可以走和解,可这次伤害到她最好朋友,那就不是和解能解决的,该进去改造下才是。
经理忙说:“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给您和傅小姐一个交代。”
全部处理好楚南伊准备回房间照看傅耘,回眸时对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睛。
“走吧。”
楚南伊没察觉什么异常,或者更恰当地说,她心里全是傅耘一个人在房间,没怎么关注男人的神色。
檀深没说什么,回头看了看蜷缩了下角落的男人,对着经理使了个眼神,而后默默跟着楚南伊走了出去。
游子渲躲在暗处,看着走出来的檀深满身阴鸷,握拳放在嘴边掩盖嘴角偷笑。
檀深一个冷眸刺去。
游子渲瞬间立正站好,谄媚地打了个致敬手势。
回到行政舱豪华套房。
楚南伊卧室看了眼傅耘,恒温空调开着,她倒是睡得安稳,像是完全不知道今晚发生过什么一样。
来到客厅,檀深一身黑影站在昏暗的露台,他手指夹着烟,身前是远远望去凌晨依旧霓虹闪烁的魔力都市。
“有订房间吗?”楚南伊走到露台倚靠在玻璃推拉门上。
檀深看着她看上去任何波澜的清冷眸子,又抽了一口烟:“订了。”
“不早了,你自己去休息吧。”虽然套房有两个大卧室,但傅耘在这里,她不可能让檀深一个男人住在这里。
檀深心里压着一股烦躁,因为带着情绪,抽烟吐出烟雾时动作和眼神邪魅迷离,有一种莫名的张力在空气中颤动。
加之冷硬俊美的脸,以及身高带出来的气质,那张力更明显了。
明显到楚南伊明显感知且无法忽视。
“怎么,脸色这么臭?”
“没。”檀深舔了舔唇,眼神凝视,“第一次见你这么在乎亲近的人,挺惊喜。”毕竟之前她自己险些被泼硫酸的时候,都没这么生气。
楚南伊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拿出一根烟咬在嘴边,找打火机时摸半天没找到,正准备问檀深要的时候,滋的一声,一只好看的手伸到她面前。
火焰燃起,照亮她精致的下颌线。
“谢谢。”楚南伊缓缓吐出烟雾。
“你几岁开始抽烟的?”檀深望着她侧脸,忽而问。
他心里其实很烦躁,因为刚刚楚南伊对那个“绑匪”说的话,可夜色下望着她的眼睛,那双表面清冷,实则多看两眼就沁着忧郁的眼睛,他烦躁的情绪又压了下去。
楚南伊想了想,应该是大哥去世那年,但她没这么回答,只说:“忘了。”
海风轻轻吹过她的长发,她一身黑色阔版风衣,站在半明半暗的邮轮露台,手指香烟随着她红唇吮吸,燃起极轻的滋啦响声。
“你几岁开始抽?”
檀深看了看指尖夹着烟:“十四岁。”
“那你还挺叛逆。”楚南伊说。
檀深深眸凝望着她,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来了句:“楚南伊,我没想做三。”
小三本就是个人人厌恶的群体,不论是男是女,都很讨厌。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或许也是这么个身份,就认同这类群体。
日常都爱唤她楚老板或者楚总的男人,此刻忽而很认真地叫了她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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