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夏一把拉住陈友明,“我不去你能找到柳大郎?”
对啊!那,干脆把羊先赶回圈里,两人再一起去。万事逆向操作都累,把两百只羊放出来顺风顺水那因为羊群都习惯了这个生物钟,可是刚出来才吃了小半饱就被往回赶,那就对不起了没有一只羊肯乖乖听话服从组织者安排,东跑西溜偷奸耍滑,原来在陈友明眼里都是白花花的小可爱立刻变成令人讨厌生气还抓狂的小畜生了!
搞管理果然需要顺势而为,站在风尖口猪都能上树,逆势?会把你累死,某企业大佬的讲话没说错。
“还是你守在这,把柳大郎的住址说一下,我问人。”
阎立夏瞧着也没什么好办法,点头同意,就把案发现场和柳大的活动区域描述了一遍,集市场往东半里地,有个羊肉铺子挂了个红色的招牌帘子,或者也有可能在“吉祥赌坊”里找到他。
陈友明还没走多远身后阎立夏喊话,“老大,集市靠码头边卖鱼的张二是我老表,你去找他也行。”
陈友明没有回头只伸手做个OK的手势。
“老大,这是何意?”立夏扯着嗓子喊。
都火烧眉毛哪有时间去给他解释这是西欧英吉利王国的语言“妥妥”的意思,陈友明抓紧赶路,早点见到柳家大郎才能把中秋重阳给救回来,不过见了如何说服他放人又是个难解之题,唉,只能见招拆招吧,大不了赔笑脸当孙子实在不行搬出老丈人的名号去试试,那天老谈提起的老韩的威名也可以借来用用。
那集市不大不小,卫所是个准军事单位和后世的生产建设兵团差不多,战时为兵,闲时务农,太祖还大言不惭,“吾养兵千万不费朝廷一粒米”,一开始还能凑合到了明中期卫所渐渐变得和普通县镇无异,大河卫所在地也慢慢形成城镇,人口稠密商品经济繁荣,淮安城里该有的这里基本也能寻到,陈友明来卫所除了当日跟着老谈上岸后走过一遍,最近一直在偏僻的河坎边上从事畜牧业工作,根本没时间去逛街啊,他依稀记得码头在集市靠西头石牌那,走了一会感觉腹中饥饿难耐,早上那碗稀粥已经完成了它该有的历史任务,此刻急需更新的食物来补充能量。
集市的街道两旁各色铺子都有,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店铺里的伙计也像后世秦淮河夫子庙的专卖店的促销小姐那样,站在门口向来往行人大声吆喝着,大概意思无非“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买了后悔一时不卖肯定后悔一世,店面到期所有商品一律半价出售,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统统商品一文钱。。。。”。
几百年了卖东西的那点套路都没多大的改变,陈友明摇摇头。不过他没那时间去琢磨买卖,先看看哪里有饼卖填饱肚子才是关键要务。
不远处有个小摊子,大爷和大娘的合伙生意,陈友明快步走过去坐在小凳子上,大娘亲切的问道,“小娃娃,在这吃还是带走?”
陈友明急道,“在这里吃,两块饼,一碗羊汤。”
大爷没说话光在那靠着炉子贴着饼,不时用夹子翻着瞧差不多熟透就夹出来搁在木板上,大娘取来两块饼一碗羊汤,这羊汤真的是羊汤绝对没有半块肉和骨头,上面漂着几个葱花,油腻腻的很浓稠,陈友明的肚子更加要造主人的反。
大娘笑着说,慢慢吃,别烫着了。
陈友明朝大娘微微一笑,端起碗试着尝尝到底有多烫,舌头伸进碗里一接触,的确有点烫,小嘴吹吹,靠碗边的汤面被吹出汤花泛起涟漪,油膜子和葱花还在阳光下剧烈的跳动着,羊汤的香味侵入鼻腔勾起馋虫无数。轻轻小嘬一口,拿起饼子大口咀嚼起来,这一系列的操作可把大娘看得眉开眼笑连连称奇,这娃人不大还挺讲究。
吃饱喝足,很过瘾啊,一算账还行,把腰身系的带子口撕开一小段取出一枚大铜钱,大娘接过去笑着说,“是大钱啊,还得找你小钱,收好了,这里找你的零钱。”
陈友明站起来摆摆手,“大娘这个太零碎,还是先存你这,等下次来消费掉。我得先走,还有事。”
大爷依然不说话只是扭头来淡淡的看着陈友明,大娘乐开了,“这孩子好讨人喜啊,会吃还讲究,做事那洒脱样像极你大爷年轻的样子。哈哈。那敢情好,就依你,下次来给你盛一碗带肉的还收一样价!”
陈友明迈开步子就走,寻思得早点与张二碰上,对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一时很难适应明末的社会,这街道根本就是泥土路,高低不平对于小四郎这小短腿和小脚丫那遭老罪了,为了早点见到张二再难也得咬牙坚持。
到了码头边远远看见卖鱼的小贩一大排,靠在运河渠河边在水里谋生过日子的渔民肯定很多,不稀奇。找到最边上一个人那打听,“打搅了这位爷请问哪位是张二哥?”
那人正好没生意闲着看风景,见一十来岁小孩来找人,还是同行张二那厮,一向和他不太对付,便扭过头朝河边看不愿意搭理陈友明。
这是何意啊?难道叫错了?不能这样问道于盲,陈友明跑到一排鱼贩子面前扯开嗓子喊道,“谁是阎立夏的表哥张二郎?”
这一声叫倒把正忙碌的众人给喊停手了,所有人统统朝一个满脸胡渣子的男子看去,那定是张二了,他一脸惊诧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和立夏什么关系,又找我干啥?”
陈友明左右看了一下,张二也是个混社会的知道这小孩有私密话要对自己讲,和边上的小贩交待两句就出来,“走吧,到码头上说,我可要做生意的,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陈友明便走在前面来到码头上,快中午了这里没有行船靠岸很是清净没闲杂人打扰,张二过来问道,“好了,这里可以说话。”
“立夏和我关系铁。”
“我咋没听他提起?中秋和重阳经常来玩。”
“我才来大河卫,刚刚和他们结识,这不重要,立夏让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中秋和重阳。”
“他俩小子闯祸了?”
“说来话长,简单的讲我拜托中秋卖点东西,被柳家大郎给讹了,还打人绑人,坏了规矩。”
“立夏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
“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他一开始没想起你来。”
“柳家兄弟在大河势力不小,柳二郎为人仗义有‘小孟尝’的名号,倒是这个堂哥柳大却不是个东西,经常欺行霸市为难咱穷人,哼!他家也是泥腿子刚上岸,还没洗干净就来欺负人。”
“他有多少帮闲?”
“帮闲?你的意思他手下的泼皮无赖吗?”
“差不多吧,我想怎么办尽快把人救出来。”
“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把我张二给笑晕过去了!”
陈友明郁闷极了,老天爷你不能把我送晚个五六年过来也行,十岁的孩子真的干不了什么事啊!
张二皱眉一思索,“还是我带你去找柳二郎,跟他讲清楚,看看能不能答应点好处,请他出面,还指望你这娃娃还去杀人不成?”
陈友明摸了摸腰间仅剩的七个大铜钱,老爹就给了八个啊,太小气了,等有空再好好的隔空鄙视他。
“张二哥,我就有这点家当,也不知道?”
哈哈哈!张二看了捧在陈友明小手心里的七块大钱,忍俊不禁。
好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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