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大门口,司礼官早已在门口等着了,迎亲的队伍一近,洪亮的大嗓门就开始一系列的喊唱。红盖头下坐轿子坐的头晕脑胀的古西弦被这声音击得瞬间清木醒,同时轿帘被掀起,她就见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心跳突然就变得好快,好似要跳出心口一样。她不知道,此刻,她盖头下的脸,也是绯红一片的。
大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她的心似乎也跳得更快了,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一些与颜明相关的片段,有初见时的惊艳,有后来偶见时的惊讶,还有他求娶时的誓言铮铮,还有她答应时,他脸上那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仿若娶到她,是他最大的幸运般。
这个人,或许是真的很不错的吧。
她顺着他的劲,挪动着脚步,下了花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颜家的大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到了现在,古西弦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每一个步骤,都怀着无比的虔诚和激动。人生的唯一一次,是神圣的。
当礼成的声音响起,颜明轻轻掀起古西弦的红盖头,看着眼前美艳动人的这张小脸,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带了丝颤抖,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嘶哑,一字一句却清晰无比地传入面前人和一旁众人的耳中:“西弦,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娘子,余生因你而生。”
古西弦回以真挚的笑颜:“好,你若遵誓,我必不弃。风雨愿同舟,甘苦愿同尝。”
“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背叛。”颜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好,我们且行且珍惜吧。”古西弦望着他那坚毅的眼神,然后就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此刻,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待,而这一刻也将定格在他们的心中,变成珍藏。
旁边有那感性的女子,早已拿出锦帕在轻拭眼角了。
颜念君欣慰极了,他的爱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而这儿媳妇,也是他认定的。
司礼官很适时地再喊一句:“新娘新郎入洞房!”
旁边嘻嘻哈哈地涌出一波人,把他们如推潮般的往新房那边涌去,颜明连忙伸手半揽着她的肩带着她顺势往前。把新娘送入洞房后,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被人连拉带拽的拉出了洞房,边上还有调笑着道:“新郎官先去喝酒,长夜漫漫,你有的是时间和新娘耳鬓厮磨。”
颜明歉意地望了端坐在床沿的人一眼,古西弦笑着示意自己没事。
等门外那一群人离开后,房内只有两位妇人带着两小姑娘在笑盈盈地看着她。古西弦有点微窘,这几人,她一个也不认得呀,好像脚趾扣地的尴尬。
两位妇人显然是有眼色的,见此连忙上前,一位微胖的妇人道:“弟妹,我是你云卿嫂子,这位是你云凌嫂子,那两个小的是我们的女儿,你别紧张,明弟早已吩咐过,让我们陪着你的。”
古西弦连忙行礼:“见过两位嫂子,也谢谢嫂子们的相伴。”
清甜的声音如山涧的清泉叮咚,矮墩墩的小姑娘忍不住道:“小婶婶的声音可真好听。”
“小婶婶也很漂亮。”另一个瘦点的小姑娘不甘示弱。
小孩子那软糯糯的声音,就是纯纯的天籁,古西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们的脸,由衷夸道:“你们的声音也很好听呀,而且也都长得很漂亮。”
“小婶婶骗人。”矮墩墩的小姑娘有点失落地道:“颜小七才不漂亮呢,他们都叫我矮胖墩。”
古西弦假装惊讶道:“怎么会呢?小七长得这么可爱,是哪个没眼光的用词不当哟?”
颜小七认真地看着她,问:“小婶婶真的觉得小七长得可爱吗?”
古西弦又捏了一把她的脸道:“那是当然,这小脸嫩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那晏求呢,小婶婶,晏求可爱吗?”小孩子争宠是天性。
古西弦眯着眼笑,小孩子她喜欢,她用另一只手摸了另一个小瓜娃:“当然呀,晏求当然也是可爱的,小婶婶跟你们说哈,每个人都是一朵花,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好。所以,小七和晏求都是极可爱的小姑娘哟。”
“嗯,小婶婶也是极可爱的小婶婶。”晏求一本正经地道。
闲等无事话家常,古西弦在新房里,对颜家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边听边记,心下却很是无奈,也不知这大凌是承传的哪个时代的习俗,新娘嫁人当日,随身丫鬟竟然不能随同,而是要三日回门后才带过来,这也太坑新娘了吧?定这规矩的,一定是个男大佬,一定没想过初嫁的女子内心有多惶恐,虽然,但是,她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而已。
颜明回来的时候,就见着他的小新娘正和两个孩子玩得欢愉,那脸上明媚的笑颜让百花都黯然失色。他轻咳了两声,以引起房内人的注意。
“哟,明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呀?定是放心不下弟妹这可人儿吧?”云卿嫂子取笑道。
颜明:嫂子,看破不说破呀,不然人家多难为情呀。
云卿嫂子可不知道他心中想法,拉着两孩子就往外走:“走了走了,别耽误你们明叔和小婶婶给你们找弟弟妹妹。”
古西弦,颜明……嫂子求放过,这话题对新婚夫妻来说,有点尴尬呀。
云凌嫂子跟在后面捂着嘴笑,小两口脸皮还薄得很呢。
送走了两位嫂子,两人一时无言。顽皮的红烛似是为了破除这种微妙的气氛般相继打起了灯花。
古西弦看颜明一直呆呆地看着她,那痴傻的样子实在不忍直视,她干脆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道:“来,干了这一杯,我们是一家人了。”
“好。”颜明接过杯子,和她交着手一饮而尽。
缩头一刀,伸头也就一刀,看着小郎君脸红心跳,就是不出下一招,古西弦无奈自己出手,伸手拉过他的大手,走向床边:“夫君,春宵苦短,我们还是就寝吧。”
“好。”颜明轻声应了。
红帐垂地红烛熄,锦被叠幛身影起。红浪汹涌行船急,不知停泊几时栖。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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