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你快看,这是我从营地边缘采来的花,它是蓝色的,还有,这个花蕊是金色的,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这么漂亮的花儿,你,你能帮我插在头发上吗?”
青桑蹦蹦跳跳的来到陈牧之的跟前,炫耀似的将手中一朵淡蓝色的野花给他看,陈牧之敷衍的看了眼,就忙着批注公文了,没想到青桑将花儿递到了陈牧之手里,要让陈牧之给她戴上。
陈牧之冷漠的看了眼青桑,将花儿丢在了地上,青桑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嘟着嘴将花儿捡了起来,细心的将花瓣上的尘土拍去,自己找了面镜子戴了起来。
戴好之后,青桑便又开心的笑着凑到陈牧之跟前,好像完全忘了刚才陈牧之的行为。
“陈将军,你老是皱着眉,会老的很快的,你学学我,多笑一笑,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陈牧之眼角微抬,扫了眼嬉皮笑脸的青桑,虎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见陈牧之还是不搭理自己,青桑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在陈牧之身边待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事,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陈牧之也收到了萧允荷那边传来的军报,毕竟人手少了很多,就算有了金沅关大捷,以萨栾穹为首的叛军还是继续集结了起来,再度围困起了金沅关。
上过一次当后的叛军,这一次显得小心翼翼,轻易不再出手,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不安,当叛军觉得胜券在握,主动出击时,萧允荷也很难一举将其击溃。
陈牧之很想分兵一路支援萧允荷,但萧允荷好像提前预知了一般,早在她去金沅关之前便有密信送来,要陈牧之按兵不动,时刻关注着临渊王萨依鲁的动向。
刺勒国内的局势已是多处出现叛逆,这些萧允荷自认都好处理,她最担心的还是萨依鲁不顾柔然局势,也带兵回到刺勒掺和,那样的话,刺勒将会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萨依鲁以及皇甫焯定下了坐山观虎斗好收渔翁之利的策略,也有些惧怕陈牧之。
皇甫易沁将青桑留下当做美人计,想要换取陈牧之的信任跟承诺,陈牧之也乐得虚与委蛇,将计就计。
就在陈牧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时,军帐的帘子被人猛的掀开了。
青桑端着个大木盘子,上面放着还热气腾腾的烤羊腿,献宝般的来到了陈牧之的案前。
“陈将军,我看你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我给你做了烤羊腿,你快尝尝我的手艺,这是我奶奶教我做的,她还说我做的可好吃了......”
陈牧之看着青桑乌一块,黑一块的脸,憋住了笑,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将脸朝向一旁。
“怎么了?陈将军,你不喜欢吗?哦.....,我想起来了,吃烤羊腿怎么能少得了酒呢?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取去。”
当青桑蹦蹦跳跳带着一壶酒回到营帐的时候,却看到了满地的狼藉,盛羊腿的盘子已翻倒在地,陈牧之也不知去向。
青桑脸色有些难看,将酒放在了陈牧之案台之上,伏低身子将烤羊腿捡拾起来,仔细清除掉羊腿上的杂质与灰尘,低声自言自语的嘟囔起来。
“不吃就不吃嘛,打翻了干什么,奶奶说,浪费食物是要受昆鞑天神惩罚的,以后死了会变成饿死鬼的。”
“青桑小时候可爱吃烤羊腿了,可因为家里穷,奶奶总是不让吃,又馋的不行,还曾与弟弟去偷过邻居家的羊腿呢,现在青桑长大了,奶奶也不在了,可以随便吃羊腿了,却总做不出奶奶当时的味道了......”
说着说着,青桑红了眼眶,宣泄了一番,心里好受多了,从羊腿上撕下一块肉来,狠狠的咬下一大口,撑的小脸圆嘟嘟的。
正在这时,陈牧之提着一壶酒掀开了帘子,看到坐在地上,一手一块羊肉,吃的满嘴流油的青桑,满头问号。
青桑盯着陈牧之手里的酒壶,又看了看她放在案台上的酒壶,脑子有些懵,猛地站起身来,像个犯错了的孩子。
“你,你.......”
嘴里含着肉块,话都说不太清楚,青桑一着急,一仰头,将肉块整个囫囵吞了下去,噎得边翻白眼,边拍打着胸口。
“陈,陈将军,你是拿酒去,去了?这,这么说羊腿不,不是你打翻的?”
陈牧之看了看放在地上木盘上的羊腿,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好好的烤羊腿,他为什么要打翻?就算他不待见青桑,饿肚子的事可是比天大的事,又怎会故意打翻食物?
陈牧之正好也饿了,青桑又提到了酒,便想到独孤如远还曾赏赐过他几瓶好酒,一直没有机会喝,今日难得空闲,取来解解馋也是好的。
见陈牧之点头,青桑也知道自己误会了陈牧之,本来想给陈牧之烤个羊腿好好表现一番的,现在倒好,陈牧之没先吃上一口,她自个儿倒是先海吃了一通。
陈牧之笑着将酒启封,灌了一口后,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便准备去割羊肉。
青桑慌忙将盛羊腿的盘子端开,嗫嚅道:“将,将军,这,这个羊腿掉,掉地上了,脏,脏了,我,我这就去给你重新烤一个......”
“不用了,放下吧,这算什么,带兵打仗的时候,比这更恶劣十倍的遭遇都有过。”
陈牧之拿过盘子来,自顾自的割起了羊腿肉来,不时就上一口美酒,吃的是津津有味。
“咦,你怎么不吃?是刚才吃饱了吗?会不会喝酒?会喝的话,坐下陪我喝上点,你放心,就算你喝醉了,我也不会对你个小丫头怎么样。”
陈牧之见青桑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看自己吃肉喝酒,洒然一笑,招呼着青桑也坐下。
见陈牧之不嫌弃自己的烤肉,掉在地下弄脏了也不在意,青桑顿时高兴起来,又得到陈牧之的召唤,双腿一盘,当即坐在了陈牧之对面。
青桑故作豪放的点了点小脑袋,随手拿起陈牧之的酒壶,学着陈牧之的样子狠狠灌了一口,被呛的五官都挤成了一团,不停咳嗽,让在一旁的陈牧之笑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只好将酒壶给拿了过来,找了一杯水,让青桑喝下缓一缓。
这一夜,青桑醉了,不胜酒力的她,为陪陈牧之,喝了不少酒,本就爱自说自话的青桑,醉了之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至于说了什么,醒来后的青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有一点,从那一夜之后,陈牧之对待青桑的态度转变了很多,起码愿意在闲暇的时候,陪着青桑做些在陈牧之看来相当幼稚且无聊的事来。
这让青桑越发想知道那一夜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才让陈牧之态度转变的,但有一点,她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陈牧之绝对没有动过她分毫。
每当想起这件事,青桑既感到欣慰,又忍不住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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