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还望老太太能让奴婢去看看我家大姑奶奶”霜降闻言也是无奈,只能想着先见一见姜书意再说
“既然如此,你就去看看吧”何老太太对此倒是毫不抗拒,横竖姜书意自己会遮掩好的
于是,便让身边的丫鬟带霜降去姜书意的院子
霜降眼尖的发现,有个小丫头快步跑走了,心下暗暗猜测,应该是去通风报信的
不由叹气,这大姑奶奶在家时温柔沉稳,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也不知怎么变了样
等到了姜书意的屋子里,霜降见到屋内陈设,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只觉得有一大半都是新的
“奴婢给大姑奶奶请安”霜降对着床上躺着的姜书意行礼道
“起来吧”姜书意说着话,还咳嗽了两声,又关切问道“太太如何病了?”
“回大姑奶奶话,太太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前些日子守灵就觉得有些不适,老太太刚发丧,太太就病倒下了,只是她素来要强,也不愿意说”霜降看着姜书意单薄的身子,想着魏嫣然让她将自己病说重一点的话,又接着道“这些日子总是昏昏沉沉的,二奶奶虽然日日都在,可一来她家中孩子大的也不过刚上学,两个小的又尚在襁褓之中
太太不忍心让她天天跟在身边,二来,到底不是太太自己的骨肉,人在病中,难免脆弱,太太这些日子做梦,总是梦到大姑奶奶兄妹几个的小时候
只怕是想的厉害了,才让我来请大姑奶奶的,毕竟大爷二爷都在战场上,娘娘更不用说,只怕一辈子也出不来的”
霜降一边说,一边观察姜书意的神色,见她露出悲苦的神色来,正要说话,旁边一个眼生的丫鬟道“亲家太太一片慈母心肠,与咱们太太是一样的,咱们太太也总想着团哥儿呢”
霜降眉头一蹙,她在魏嫣然身边多年,做的就是管着小丫头的活,当下道“你是何人?我却没有见过,我与我们家大姑奶奶说话,怎么轮得到你插嘴?”
那丫头一怔,脸色有些发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她道“我是老太太赐给太太的,往日里不跟着太太出门,姐姐不认识我,也是有的”
“好了,平日里宠着你,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姜书意打断那丫头的话,对着霜降道“我身边的几个丫头都嫁人了,只有芙蓉还陪着,老太太怜惜我,便赐了我丫头”
说着,不等霜降说话,又道“太太如何病的这样厉害,你竟今日才来说,你且等一等,我收拾一番就与你去”
“太太,你也病着呢”那眼生的丫鬟一脸的不悦
“我不过是些小毛病,再说去了我母亲那里,不过是陪着她,她还能舍得让我日夜伺候不成?”姜书意到底惦记魏嫣然,哪怕这丫鬟拿团哥儿来威胁她,她也还是非要出门不可
霜降心下欣喜,觉得自家姑娘还不是无药可救,太太想要知道真相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
“芙蓉,伺候我更衣”见那丫头还拦着不肯让开,姜书意对外喊道
“唉,来了”芙蓉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霜降在这,那丫头见姜书意执意要去,没敢多说,反倒是转身离开了
“你且出去等我”姜书意对着霜降吩咐道
霜降想到苏惜凝说的,她一身的伤,神色黯然下来,却还是点头出门等候
等在门口的这段时间,霜降并没有闲着,而是拿了随身带的糖果,与姜书意院子里的小丫头们聊天
然而每个丫头见到她都是脚步匆匆的离开,根本没有敢停留与她说话的
等姜书意换好衣服,刚到院子门口,就见何老太太走了过来
“老太太”姜书意低头行礼
“你这是要到哪去?”何老太太明知故问道
“母亲病了,我回去看看母亲”姜书意道
“你跟我进去说话”何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说道
刚进门,又对一众丫鬟,包括霜降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与太太有体己话说”
“是”丫鬟们全都应是,霜降自然也不能例外
也不知婆媳二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直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何老太太才带着姜书意从里面出来
何老太太面色比来时缓和了不少,姜书意却是面色越发苍白麻木
何老太太能与她说什么?无非是威胁她回家要注意,要管住嘴罢了
这也是姜家如今权势滔天,她弟弟出息的缘故,不然只怕今日她根本出不了屋门,见不得霜降
姜书意带着芙蓉,随着霜降上了马车,这些年她出门,似乎只带芙蓉,旁的丫鬟一概不带
霜降之前只以为主仆情深,毕竟她们太太也只喜欢用她们几个,哪怕嫁了人,也都跟在太太身边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去何家给姜书意送过东西,可以往她们认为姜书意在何家活过的好,只是管家忙碌了些,因此匆匆送了东西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今日她有心打量,才发现院子里人少不说,见到她还都怯怯的,姜书意身边更是除了芙蓉,都是不认识的丫鬟,甚至有两个与她去年看到的还不一样,应该是今年才换的
一路上姜书意都怔怔的发呆,霜降也不好多话
到了魏嫣然的屋子里,姜书意却意外的看到自己母亲正盘膝坐在榻上与苏惜凝下棋,虽然身形比之前瘦了些,可哪里有一点病重的模样?
她心里一惊,看向苏惜凝,很快就想明白过来,这是苏惜凝告诉了魏嫣然
“见到我愣着做什么?礼都不会行了?”魏嫣然见她望着苏惜凝,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都被人打了,还要替别人瞒着
“女儿给母亲请安”姜书意道,她没有唤太太,让魏嫣然心肠更加软了几分,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
苏惜凝下了榻,对着姜书意行礼“大姐姐安好,此事是我不对,我愿意承担大姐姐的责骂”
姜书意闻言看向她,半晌才道“罢了,忍了这么多年,我也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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