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是不可能的。
苏尘简单跟谢强龙解释了下,末了建议:“以你爷爷的情况,定期出来没太大问题,你们可以约定一下时间,来我这边拿符,就能直接看到他,但……符有负面作用,你戴上至少有一周的霉运。”
谢强龙呆愣了一秒:“那有什么?我可不怕!”
“这么看我干嘛?真的,我能怕这?”
苏尘挑眉点点头。
之前你也信誓旦旦说这世界上没鬼的,结果呢?
他没戳穿谢强龙,转而跟他简单说了下供奉的注意点儿,跟林景春打了个招呼回了家。
刘春花和苏老头都还没睡,俩人在偷偷包红封呢,见他回来,刘春花忙给他倒了碗热水。
“阿尘啊,你刚去哪儿了?是不是去看阿华收没收到屋子?”
苏尘笑开:“收到了,屋子很大,不过她没一个人住……”
简单地说了下情况,刘春花一阵感慨:“阿华这性子还是没改,以前你们分家,她就偷偷背着我帮衬你大哥他们,还以为我都不知道呢……”
几人又感慨了一番,苏尘摸了摸红包:“今年多包点吧。”
“有,每个人52呢。”说着刘春花就苦着脸,“不数不知道,我跟你爸一算,今年要包29个,一千多块就没了!”
“哎,钱是真不经花哦。”
“要是以前,每个孩子10块钱我都不敢包。”
苏尘抿唇笑。
他取出一沓钱递给她:“妈,压岁钱还是要大方给的,这里还有,别心疼钱啊。”
“不用不用,你忘记阿伟还的钱还在这儿啦?妈这里有钱。”
刘春花将钱推回去。
“妈你拿着吧,咱们牛尾村也这么点儿大,不怕人偷……”
推搡间门就被敲响了。
苏老头皱眉:“这么晚了……谁啊?”他扯起嗓子问了声。
“是我。”
苏尘听出来了,是隔壁的老覃叔。
苏老头很快将门打开,狐疑着请人进来:“老覃,怎么了这是?”
老覃苦着一张脸,进来就先叹息了三声,看得刘春花眉头紧皱。
“行行行了,老覃你可别装啊,谁不知道你家阿雄出息,还要带你去城里享福啊?大晚上地过来搁我们这里显摆呢?”
老覃又叹了两声:“真没有,我……哎~”
他又叹了两口气,看向苏尘:“阿尘啊,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生重病啊?”
这话一出,苏尘他们都惊住了。
“老覃,大过年的,你还要生病?晦不晦气?”
老覃无奈:“我也不想啊,可我要不生病,难道真要跟他们去南边啊?”
苏老头奇怪:“你不想去?”
“我想去个鬼,城里我又不是没去过,房子鸽子笼一样大,说的话还不怎么听得懂,我去是享福吗?是去受罪我!”
老覃开了话匣子,当下一阵诉苦:“我跟阿雄他们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就以为我是怕过去麻烦他们找的借口,你们看看我这嗓子……都快说破了也没用!”
苏尘忍俊不禁。
苏老头也憋着笑。
刘春花可没客气,直接咧嘴了:“我说呢,怎么这两天你家阿雄回来了,你看起来还不太高兴,哈哈……”
顿了顿,刘春花好奇:“可老覃,你不想照顾你孙子孙女啊?”
“想,但我更想自在地过活,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结了婚,我能过几年安生日子了,怎么着?还要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再把孙子孙女拉扯大?”
苏老头皱眉:“不应该吗?”
“就是,这可是孙子孙女!”刘春花也不认同,“反正我只要看到我家几个孩子,恨不得一颗心都掏出来。”
她看向老覃,语带谴责:“老覃啊,你这想法……很自私啊!”
苏老头点头:“就是,哪里能只顾着自己?阿雄做生意也不容易,你跟去看着孩子,能让他们安心,多好啊?”
他看向苏尘:“阿尘,这个忙你可不能帮啊。”
老覃气鼓鼓着:“不帮,不帮我就装病我!”
苏尘憋了许久的笑,还是没忍住。
不过很快,他收敛了笑容仔细看了看老覃的面相,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苏老头刘春花见状心底就是一个咯噔。
老覃也察觉不对劲,浑身不自在起来:“阿,阿尘啊,你别这么看,我心里……瘆得慌。”
“老覃叔,您也别装了,本身就有病。”
“……啊?!”苏老头惊呼了声忙问:“阿尘啊,严不严重?”
“对啊阿尘,你可得赶紧给你覃叔治一治……”说着她干咽了口水,小心翼翼问,“能……治好吧?”
老覃的面色陡然苍白了几分,扯了扯嘴角,好容易才挤出个笑:“阿尘啊,别不是胃痛什么的吧?这,这都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老覃叔,你是不是成天喝酒,饮食作息不规律啊?”
老覃眼珠子转悠了会儿,连连摆手:“没,没有的事!”
苏尘没说话,就盯着他看。
老覃被这么看着,越看心里越是不自在。
“好了,我,我就喝一点酒,真的!”
苏尘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老覃叔,您还是把八字给我一下,我帮你算一算。”
“哎,真就是胃病,老毛病,不用算的。”
苏老头见他推脱,没好气站起身:“我去找阿雄。”
老覃立马拉住他:“找阿雄干嘛啊?他都已经睡了。”
苏尘拉着老覃的手腕,开始把脉。
“爸,去叫人吧,老覃叔病有点重。”
“诶,我这就去。”
阿雄原本是不耐烦地打着哈欠开门的,一听自家老爹重病,忙焦急跑了过来。
“爸,爸你哪儿病了?”
打眼一看,苏尘在扎针,他愣了愣:“严,严重吗?”
“不是,阿尘你什么时候会扎针了?你行吗?”
刘春花嫌弃:“我们家阿尘不行谁行啊?你啊?自己老爸病这么重都没发现,还当人儿子呢?”
“不怪阿雄,我肚子一疼都偷偷吃止痛药的。”老覃没忍住替儿子解释了句。
苏尘将最后一针扎好,看向阿雄。
“阿雄哥,刚才给老覃叔把了脉,胰腺发炎了,这事情可大可小,要是成了癌,就是我,也不好救。”
阿雄身子颤了颤:“那,那我……”
“过年期间,老覃叔要清淡饮食,三餐规律吃,要早睡,不能碰酒,阿雄哥你得看着点儿……”
阿雄连连点头。
“对了,老覃叔的八字给我一下,我算一算。”
“八字,我,我也不知道啊。”
苏老头没好气:“那你爸生日总知道吧?”
阿雄干笑着挠头。
刘春花直接翻白眼了:“怎么当儿子的?”
老覃生怕他们再说阿雄,忙自己报了出生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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