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来的闫芳，这是我对象，周静。”
下午一上班，刘丰就给周静介绍闫芳。
“周姐。”
闫芳笑着和周静打招呼。
“……你好。”
周静应了一声，转身上楼了。
“那个，小孙，你帮闫芳熟悉熟悉业务。”
周静在楼梯上，听见刘丰安排孙萍萍。
“你看着咋样？”
周静刚上楼，刘丰随后就上来笑着问道。
“……挺漂亮。”
周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道。
“……你觉得她漂亮吗？”
刘丰问道。
“漂亮啊，你觉得不漂亮？”
周静看着刘丰问道。
“可能男人女人眼光不一样，我看不出她漂亮来，我觉得一般。”
“一般你还留下？”
周静怼了刘丰一句。
“……咱是招营业员，又不是招礼仪小姐，要那么漂亮干啥？”
“……”
周静看着刘丰没说话。
“……你觉着行，咱就留下，不行就让她走。”
刘丰说道。
这是周静第一次看出来刘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个闫芳明明就是很漂亮，刘丰非说一般，明明已经留下了，却还要问自己的意见。
“那就让她走吧，我觉得不行。”
周静说道。
“……你，你觉得她哪不行？”
刘丰没想到周静会这么说，一下子乱了他的节奏，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看着她不庄重。”
周静说道。
“……行啊，我看着，也没化妆，穿得也行，没什么毛病啊。”
“那既然你觉得哪哪都好，还问我干什么？”
“我哪觉得她哪哪都好了？我就是觉得……咱现在这个公司，你说来了客户，就一帮大老爷们招待，好酒好菜那都是钱，最后还不一定成事，我看人家别的公司都是找上几个小姑娘，一顿饭下来，哄得客户高兴了，什么业务谈不下来？这个闫芳，我看她干这个行，到时候来了客户让她去，少花钱多办事。”
“你是开公司还是拉皮条？”
周静皱着眉头说道。
“你不能这么说，就是陪着吃饭，别的咱管不着，再说，平时她和小孙看店，你不是也清闲吗？”
“……你既然想好了，公司是你的，你决定就行了。”
周静看着刘丰说道。
周静看刘丰，越看越觉得刘丰今天的脸上有一种压制不住的兴奋。
是因为公司来了一个美女，还是因为刘丰和这个美女有什么瓜葛。
周静想看看。
第二天，刘丰去了工厂那边，周静照例睡了一上午，下午到公司。
“周姐，你来了？”
周静一进门，孙萍萍就笑着过来打招呼。
“……”
周静看了看孙萍萍，心里有些纳闷，昨天还为招营业员的事不高兴，今天怎么变得这么高兴了？
“来，周姐，吃点，这樱桃可甜了！”
孙萍萍说着，招呼周静到桌子旁边，周静看见桌上有个塑料盆，盆里面有小半盆颜色鲜艳的红樱桃。
“你买的？”
周静笑着拿了一颗放到嘴里问道。
“不是我买的，是刚来的那个闫芳买的。”
孙萍萍说道。
“……是吗，她去哪儿了？”
周静看了看展厅，没看见闫芳的影子问道。
“她回去吃饭去了，她说她住的地方离咱公司不远。”
“哦。”
“哎，周姐，这个闫芳，看着娇娇弱弱的，还行啊，上午她把展厅里这些机械全都擦了一遍。”
孙萍萍说道。
“是吗？”
……
周静和孙萍萍正说着，闫芳来了。
闫芳今天换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太阳帽，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
“周姐，你来了。”
闫芳刚走到门口就笑着打招呼。
“来了。”
周静笑着应道。
“早晨上班我看着这个人在路边卖樱桃，不知道甜不甜，没敢多买，尝了尝还可以，这不又买了一些，周姐，你拿到楼上去吃。”
闫芳说道。
“不用不用。”
周静连忙摆手。
周静说完上楼了，可她刚上楼没多一会儿，闫芳就端着满满一盆洗好的樱桃给周静送来了。
闫芳在歌厅混了这么多年，人情世故，她比谁都懂。
“谢谢！”
周静连忙道谢。
“客气什么。”
闫芳笑着说完，转身下楼了。
周静看着闫芳的背影，一直看到闫芳转过了楼梯的拐角。
闫芳漂亮。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在丈夫的公司留这么一个人，可周静没有反对。
周静有自己的私心。
去年的性病，刘丰咬死了说喝醉了去洗浴中心，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染上的，可周静至今不是那么相信。
一个男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点知觉都没有。
除非就是刘丰撒谎，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着的。
闫芳昨天来的时候，刘丰就看起来特别高兴。
是不是见了漂亮女人，刘丰和别的男人是一样的？
刘丰正人君子的形象只是自己想象的，根本不存在。
又或者，这个闫芳和刘丰的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
自己天天来公司，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刘丰都能和闫芳扯上关系，那自己就死心了。
刘丰在程厂长那里住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正巧是周末。
快下班的时候，孙萍萍说要去药店给她妈买治胃病的药，和周静说了一声提前走了。
周静怕闫芳刚来，业务还不熟悉，万一有来看货的，说不明白，就跟着孙萍萍一起从楼上下来了。
孙萍萍刚出门，周静看见赵群打外面进来了。
“赵哥，过来了？”
周静笑着打招呼。
“嗯，那个，刘丰在上面吗？”
赵群问道。
“在，刚回来。”
周静说道。
“嗯。”
赵群嗯了一声就上楼了。
闫芳就站在周静身边，赵群连看都没看。
下班的时间到了，周静和闫芳正准备下班，刘丰和赵群从楼上下来了。
“那个，周静，今天周末，正好赵哥过来了，一起吧。”
刘丰对周静说道。
“……”周静愣了一下，赵群陆涛过来找刘丰喝酒，从来没有叫过她：“算了，你们去吧，我回家了。”
周静不想和他们凑在一起，就笑着说道。
“别啊，周末了，陆涛又没回来，就我和赵哥，两个人没意思，一块吃点，那个谁，闫芳也一起吧。”
刘丰说道。
“……我也去呀。”
闫芳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一起吧，正好和你周姐做个伴。”
刘丰说道。
“……”
闫芳笑着看了一眼周静，没说话。
周静一下子有些尴尬了，好像她不去，连累得闫芳也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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