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开始,并不是所有的小马都支持顾问先生的坎特洛特翻新计划的,比如那些地质学家小马就并不支持。
因为翻新工程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那就是在稚马山脉中开建大量隧道。学究们认为新开建的地道有可能会破坏稚马山脉的地质环境,并最终导致一些极其危险的后果,而且他们也认为,以小马利亚现有的技术条件和工程能力,在稚马山脉中开凿隧道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但事实就是——顾问先生和钻石狗建筑队成功地完成了挑战,借助塔佐蠕虫们有力的牙口与强大的掘进能力,隧道工程仅耗时四个半月就宣告完工,而且并没有引起专家们担心的地质灾害。
当然了,这不能怪地质专家们危言耸听,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危言耸听——他们常常被聘请来评估这件事情在可能的范畴内,最坏能达到什么地步,并作为一口警钟,时时提醒大家保持警惕。
不过也有一些地质学者对这件事是真的特别上心,即使是项目竣工之后,他们也会时不时寄信到顾问先生的办公室,提醒他注意地质安全。
为了报答这些专家学者们的好意,顾问先生专门向塞拉斯蒂娅公主申请了一笔资金,用于成立“小马利亚地质安全咨询基金会”,为每一位支持项目的专家们都提供了一份可观的报酬,而接受基金会资助的专家们也被要求向民间的普通小马提供帮助,不过面向民间的服务就是免费的了。
地质专家们对此欣喜若狂,需要相关服务的小马们也很高兴,塞拉斯蒂娅公主更是对此项目直接开放了自己私马金库,她告诉顾问先生:“以后这种研究与公共服务类的项目,可以直接在她的金库中随意支取。”
不过当然,让所有人和小马都满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如威廉·大链条教授,他曾经是小马利亚国家银行行长的一位有力竞争者,不过在顾问先生和花花短裤先生一起研究过他的理论之后,他就被拒之门外了。
这一次,他直接找上门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顾问先生,说他不应该组织专家学者对民间提供免费的咨询服务,应该让大家付费咨询并允许专家们自己随意定价,最后,自由市场会角逐出最优质的服务的。
后来,塞拉斯蒂娅公主非常严厉的质问顾问先生——“为什么要把大链条教授扔进河里,还不顾他的呼救一走了之?”
顾问先生摊了摊手,“按照他的说法,会有一双‘看不见的蹄’拯救他的。”
好吧,不管大链条教授的理论是否正确,反正顾问先生和他的朋友们是不信的,而且只要没有意外,大链条教授应该是找不到地方去实践他的理论了。
嘿,我们又说远了不是?
我们还是把话题转回稚马山脉和坎特洛特上来吧。
说真的,作为分割小马利亚南北的地理标志,稚马山脉就是一堵阻挡冷气的长墙,从冰原极地南下的冷气团全力轰击在这堵墙上,却奈何不了它半分,只能绝望地朝天怒吼。
这时,山体溶洞中的水气受到来自大地深处的热量,丝丝缕缕地从坎特洛特的每一处角落渗出,似刚刚降生的幼驹一般抬起头,才想看一眼这个有趣的地上世界,就遭到暴虐的冷空气当头一棒,被打散在寒风里,最终化成一片白茫茫的夜雾,浸润着坎特洛特的每一处街道,成为了坎特洛特的一道独特景观。
而今天,在凌晨的雾气中,一双白色的翅膀翻搅着气流,在同样白色的雾气中时隐时现,琢磨不得、无迹可寻,只有轻盈的振翅声在万籁俱静的城市中留下一丝雪泥鸿爪。
最终,四只白色的蹄子落在塔楼上,塞拉斯蒂娅公主回到了她居住了一千多年的坎特洛特。
塞拉斯蒂娅公主撇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钟楼,她意识到现在刚好是日出时刻,所以她调动魔力,轻轻拉动太阳,就像她在过去一千多年中一直做的那样。
很快,一丝光亮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太阳升起,她早上的工作完成了。
踩着金属蹄套、顶着木髓遮阳帽、脖子上挂着装饰品、鞍包里塞着小玩意、塞拉斯蒂娅公主丁零当啷地走下楼梯——这些全是她此次特诺奇提特兰旅行带回来的纪念品。
塞拉斯蒂娅公主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这样全身心的放松、毫无顾虑的旅游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说不定自从星璇失踪后就没有过了,所以她现在特别开心。而且她知道,将来自己还会经常有出去旅游的机会,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塞拉斯蒂娅公主加快了蹄步,既然现在是日出时分,那多嘴总管现在肯定在厨房,催促着厨师们尽快准备给露娜公主的早饭。她可不能这样挂着一身纪念品、丁零当啷地碰上多嘴,那样一定会被严厉指责的,而塞拉斯蒂娅公主可不想被多嘴骂。
因为现在的这位多嘴总管和他一千一百年前的那位老祖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塞拉斯蒂娅公主在看他时,满脑子都是那位一千年前自己年幼时,天天都因为自己偷懒而责骂自己的“多嘴一世总管”,所以她在潜意识里有一点儿怕他,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那种恐惧与自责总会在现在的这位“多嘴三十一世总管”批评她时隐隐回响。
还有一件好玩的事情,多嘴的家族作为公主的管家,已经为公主服务了一千多年,他们家有一个有趣的传统——每一位“小多嘴”在长到八岁的时候,“老多嘴”就会找来一位画家,留下父母孩子同框的画像,并将这些画挂在中心城城堡的一条走廊里,考虑到这个家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显性遗传基因,历代多嘴总管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他们的那些画像看起来就像是同一对父子和几十位不同的妈妈穿着不同时代的衣服的换装秀一样,走在“多嘴家族长廊”里,小马们既能感到历史的厚重,也能感到……一丝满眼都是似曾相识的诡异。
嘿!我们又跑题了!
总而言之,为了避免被多嘴总管责骂,塞拉斯蒂娅公主刚才刻意挑了一个离厨房和办公区都比较远的地方降落,这地方下楼就是图书馆,多嘴正忙着工作,是一定没工夫到这里来的,她可以从容不迫地躲在这里,再伺机蹿回自己的房间。
塞拉斯蒂娅公主迈下塔楼的最后一层旋转台阶,来到门前,她第一反应是用翅膀去开门,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卸下了天马的伪装,双翼也已经变回了天角兽的翅膀,于是便老老实实地用魔法开了门。
当然,在这个距离上,塞拉斯蒂娅公主完全可以用传送魔法,但是她不喜欢用这个魔法,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一定不会用,毕竟,有了无限的时间、无限的生命,如果还要用传送魔法赶时间,那可实在是太悲惨了。
塞拉斯蒂娅公主对此是有一套自洽的逻辑的,她觉得天角兽都不应该用这个魔法,音韵公主还好一些,她在升变成天角兽之前是一匹天马,没有使用传送魔法的习惯,倒是暮暮,她心爱的学生,塞拉斯蒂娅公主发现,她的传送魔法用得越来越熟练,甚至有时候从朋友身后绕到身前也要用传送魔法,塞拉斯蒂娅公主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自己的这套“不用传送魔法”的逻辑教给暮暮。
她非常希望她的学生能够学会静下心来,不要一有日程表之外的事就变得毛毛躁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许她应该……
呸!我们又跑题了!
说实话,老是这么跑题,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是我们忽略了什么东西一样。
塞拉斯蒂娅公主蹑腿蹑蹄地穿过一排排的书架,尽量不在大理石地板上踩出任何声音,不过她也注意到自己并不需要太小心,因为她听见图书馆的一个侧翼里有小马在翻找什么东西,声音挺大的。
塞拉斯蒂娅公主还挺好奇是谁在那里,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心翼翼地把头从书架后面伸出来,小心翼翼地……
“咳咳!”
塞拉斯蒂娅公主猛地回头,发现露娜公主正在趴在阅读区的一张地毯上盯着她。
“坏了!忘了给露娜买礼物了!”塞拉斯蒂娅公主想道。
“早上好啊,塞拉斯蒂娅”,露娜公主微笑着,但是这种微笑明显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在南边玩的开心吗?”
塞拉斯蒂娅公主赶紧赔笑,“哎呀!露妮!哪怕玩得不开心,只要一见到你,我也就开心了!”
塞拉斯蒂娅公主一向是善解马意的,她几乎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她面前的小马在想什么,然后因势利导,水到渠成。
可惜最近一年,她的这项本领不灵了,因为她这一年的对蹄是顾问先生,以及她那像月亮一样多变的亲妹妹。
塞拉斯蒂娅公主不知道今天遇到的是“哪个版本”的露娜公主,如果是“有一点怨念的加班公主”,那她这一句话就能哄回来了,可如果是“觉得姐姐拿自己当小幼驹的妹妹”,这句话有可能还会激化矛盾,但塞拉斯蒂娅公主此刻一定是要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所以她还是说了。
塞拉斯蒂娅公主敏锐地注意到,露娜公主那危险的假笑似乎没那么生硬了。
“有门!”她想道。
于是她马上翻开自己的鞍包,从里面翻出了……
“你看!露娜!”塞拉斯蒂娅公主把那本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天马无畏与手之秘会》铜皮精装版塞到露娜公主怀里,“这是给你的!这上面还有A·K·叶尔琳的亲笔签字呢!”
露娜公主的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下来,她接过这本书,刚想对塞拉斯蒂娅公主说些什么,暮光闪闪就风风火火地从星璇藏书室里冲出来。
“露娜公主!哦!还有塞拉斯蒂娅公主!我找到星璇的蹄稿啦!我可以回去提醒自己不用胡乱担心啦!”
然后,在两位公主惊愕的目光中,暮光闪闪,为了让过去的自己不用在这一个星期里白担心的这么一点小事,把这个一生只能用一次的魔法给用掉了。看着暮光闪闪先是先是在一阵白光中消失,又在一阵闪电和火花中晕头晕脑的出现,两位公主都瞠目结舌。
“老姐,你以后是不是应该教她稳重一点?”露娜公主问道。
“还要教她勤俭持家。”塞拉斯蒂娅公主回答。
这时,晕晕乎乎的暮光闪闪驮着斯派克从她们面前经过,她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露娜公主蹄里的书,又侧过头仔细看了看藏书号。
“谢谢您,露娜公主!”她把那本书从露娜公主怀里抽出来,没头没脑地说道:“云宝把这本书丢在廊厩城了,谢谢您费心帮她找回来。”
然后,她就在塞拉斯蒂娅公主绝望的目光中离开了。
“塞拉斯蒂娅”,露娜公主咯吱咯吱地、僵硬地把头转向塞拉斯蒂娅公主,就像一门正在调转炮口的大炮一样,“我们得谈一谈。”
……
我们就不提公主姐妹那天说了什么了,总而言之,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塞拉斯蒂娅公主已经答应了露娜公主,要和她一起去参加马哈顿龙与马车剧院的三百周年庆典作为赔罪。
看,露娜公主其实很好哄的。
现在塞拉斯蒂娅公主倒是不担心露娜公主向她发火了,她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两件事——
“露妮,如果我们都去了马哈顿,那谁来管理坎特洛特呢?”塞拉斯蒂娅公主问道。
“为什么不让音韵试试呢?”露娜公主对此很不以为意,“你能放心让暮暮去对付无序,还不敢让音韵试试执一天政?”
塞拉斯蒂娅公主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好吧,然后是第二个问题——我刚刚给自己放了假,再再放个假是不是不太合适?你看看……咱们的顾问先生,他来小马利亚还不到一年,但现在每天比我们还忙,你也知道他的性子,要是我这样假期连着假期,会让他感觉不舒服的。咱们得想个办法瞒过他。”
然后两位公主就犯了难,她们实在是想不出能瞒过顾问先生得办法……直到顾问先生自己敲开了门。
“两位殿下,有件事情我得通知你们”,他说道,“我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需要去火山恶地,和龙王谈一笔贸易。”
“好好好!好好好!”公主们跳起来,“你尽管去,坎特洛特的事情不用担心!”
第二天早上盛情难却的两位公主坚持要在火车站送别顾问先生,顾问先生有点儿受宠若惊,他一再表示自己今早只是去巴尔的马进行换乘,严格意义上的外交访问还没开始,让公主们不用这样,但两位公主还是一直守在站台上,直到顾问先生的火车消失在远方。
顾问先生非常感动,这是续暖炉节之后,他第二次发现公主们是如此的在意他。
不过我们都知道,公主们只是为了亲眼确认他离开了。
站台上,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种得意的劲头就像是碰杯一样,而第二天的同一时刻,她们就真的坐在马哈顿大剧院的包厢里碰杯了。
啧,就这么跳过了一天的时间,我们肯定是忘了些什么。
塞拉斯蒂娅公主坐在包厢里,翻开了今天的剧目单,然后发现今天排的是两场大戏,幻型灵战争两部曲——《伊骊亚特》和《奥嘚赛》,塞拉斯蒂娅公主瞬间就不太想看了。
不要误会,塞拉斯蒂娅公主是很喜欢看音乐剧的,对于自己喜欢的剧目,她也会反复观看,甚至于在她没时间看音乐剧的时候,她还会刻意安排几个冒失鬼毁掉严肃的皇家晚宴,就当自己是站在台上观看一场荒诞主义滑稽戏。
但这次问题在于,今天的这两场戏所讲述的历史事件,她都亲身参与过!而这两场戏剧对历史的改编很多,几乎是完全走型了。
想到这里,塞拉斯蒂娅公主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露娜公主,然后她发现,露娜公主也在盯着她。
“我很期待在看完之后,你给我讲讲真实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她说道,“你知道的,我在月亮上错过了很多东西。”
好吧,既然露娜公主这么说,那就让戏剧开幕吧——
《伊犁亚特》第一幕第一场:
旁白:“啊,廷马克图,苍穹之珠,碧空之城!想象一下,一座光芒闪耀的城邦,立于云端之上。
它曾经是一座繁荣的天上都会,是飞马与其他所有飞行生物的贸易中心。
它的统治者是开明睿智的俄里翁王,他的臣民勤奋而忠诚,双眼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他的国度富裕而辉煌,甚至连云朵也是金丝编织。
天马们如此快乐富足,谁都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场务制造烟尘和震动)
“……是幻型灵!恐怖的邪茧女王和她的幻型灵军队入侵了这座城市,从他们身上无情地榨取着爱意与快乐……”
这出戏分为三幕,完整讲述了廷马克图围城战的经过,从俄里翁王的宫廷日常讲起,一直讲到到邪茧用卑劣的伎俩攻破了城市,夺下俄里翁的王冠,用邪法将那顶黄金王冠重铸成一顶扭曲的黑色王冠,并在天马的血泪中加冕,最后,失去了王冠和国家的俄里翁飞向了世界上唯一愿意接纳他的地方——无边的夜空,他飞离自己所辜负的世界,飞离耻辱、愧疚与血泊,他越飞越高,最终在一片挽歌中,化身成为了天马座。
等看完结局,露娜公主几乎要哭的晕过去了,她涕泪横流,如果不是塞拉斯蒂娅公主眼疾蹄快,她就要揪着塞拉斯蒂娅公主的鬃毛擤鼻涕了。
等了很久,露娜公主的抽泣声才小了下来,她又深呼吸几次,终于停止了哭泣。
“不哭啦?”塞拉斯蒂娅公主问道。
“不哭了。”露娜公主乖巧地回答。
塞拉斯蒂娅公主突然就觉得妹妹这样很可爱,她把露娜公主搂了过来,“来吧,关于真实的历史,有什么想问的?老姐都给你讲。”
“嗯……那个俄里翁王是谁?我记得普骊阿莫斯没有叫俄里翁的儿子啊。”露娜公主问道。
“哦,那是戏剧改编,廷马克图在我们分开之后不久就沦陷了,戏剧里的那个俄里翁其实就是普骊阿莫斯,他不想背亡国的骂名,所以让史官把这段给修改了。”
“让史官改历史?”露娜公主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不是变成星座了吗?去哪里改的历史?”
“事实上他没有”,塞拉斯蒂娅公主说,“廷马克图陷落之后,他就去云中城当寓公了,之后他一直致力于修改历史,截止到他去世前五年,他成功劝服了天文协会,然后就把几颗星星连在一起命名为天马座了。”
“哦”,露娜公主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那你为什么没去救他呢?围城战打了好几个月,总不至于一点消息也收不到吧?”
“因为这还是修改历史的结果”,塞拉斯蒂娅公主苦笑着摇了摇头,“廷马克图一个上午就陷落了,我哪里赶得上呢?”
然后,在露娜公主还没缓过劲来的时候,《奥嘚赛》开始了,这部戏讲述了特洛驹城遭到幻型灵围攻期间,一队信使克服种种困难,历经十年,翻山越海,长途跋涉,终于来到坎特洛特请来援兵,在城破的那一刻,塞拉斯蒂娅公主率领援兵杀到,拯救特洛驹,并最终讲邪茧女王和她的幻型灵大军封印在一座火山里的故事。
好吧,有了上次的经验,露娜公主这回是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的,而这么一来,还真让她找到不少可疑的地方。
“话说这部戏的改编不比上一部少吧?”露娜公主问道,“从特洛驹到坎特洛特走十年?而且尽管我没当面见过英西塔图斯,但我记得你当年对他的评价可不太好。”
“是啊,当年特洛驹也是两天就沦陷了,英西塔图斯的大臣发现了渗透进来的邪茧和幻型灵,于是就把他们都赶出去了,英西塔图斯还很不乐意,他觉得‘这位凶名赫赫的小姐如此潜心积虑地靠近我,一定是被我英俊的外表所吸引’,然后邪茧认为这是她受到过最大的侮辱,当天晚上就建造好了木马,第二天一早,英西塔图斯把木马拉进城里,然后城市就沦陷了,是他的大臣在他执意收下木马的时候私下向我报的信。”
“我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花痴的蠢货”,露娜公主皱起了眉头,“这种家伙真的存在吗?”
“当然,你可以在他的后裔身上看到一点他的影子。”
“他的后裔?谁啊?”
“你见过的。”
“谁?”
“蓝血。”
“哦。”
两位公主就这样聊着天离开了包厢,但是,嘿!你们把票根落在包厢里啦!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的记性都出问题了?
说真的,我现在可以确定我们一定是忘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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