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有日子没收到边关急报了,这次好不容易有消息传来,还是裴一发过来的。
各部门不敢怠慢,忙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御案上。
仪凤帝兴冲冲地挥着奏本给常小小看,“裴叔厉害了,竟然将计就计,调大军直捣真国老巢,打得敌人措手不及,上面说已经收服了好几个部落。”
常小小恍然大悟,“怪不得好久没他的消息呢,原来已经深入敌后了。”
真国别看人少,但国土面积还挺大的,这么一来本国的土地又要增加许多,开疆拓土之功可比高祖,以后史书上必会大大赞扬一番。
仪凤帝开心地来回转圈,可惜裴一已经是异姓王了,功劳再大也封无可封,就看着以后能不能结个姻亲吧。
想到这里,仪凤帝盯着常小小的肚子,怎么她最近胃口大开,但小腹却还是平平呢,看着不像有孕的样子,看来是得找温太医问问看。
“你看啥?”常小小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立时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仪凤帝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这小暴脾气究竟随了谁?
顾小公公此时进门禀报,在他们诏狱的各种刑具折磨下,被俘的真国使节终于招供了。
“是谁?”仪凤帝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真国人透露信息,让他们得以进关。
顾小公公一脸为难,“陛下,他招供说是裴王爷安排的。”
常小小大惊,“怎么可能嘛?”今天才收到裴一的边关大捷奏报呢,而且退一万步说,真国能有什么利益打动裴叔呢。
真国苦寒之地,除了驯鹿和人参值些银钱,穷得叮当响,而且那边的女子长得也不如江南姑娘婉约,脑袋锈逗了才会投靠呢。
仪凤帝先是懵逼,而后笑了,“小顾子啊,你怎么逼得人做假供了?”
顾小公公挠头不已,“咱们诏狱有刑讯高手,几人分别审问,最后供出的确实是裴王爷啊。”
刑讯逼供那种没技术含量的活计,他们诏狱才不会用呢,真想得到口供,自然有专业人才慢慢诱导,而且为了证明口供正确,他们会改动某段供词,互相印证。
人的大脑很奇妙,如果供词总是一模一样,那必然是假的,但偶尔某个细节前后不一样了,反倒是真的。
刑讯人员经过几次审讯,最终认定口供为真,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顾小公公才敢禀报的原因。
仪凤帝挥挥手,“这事不必再查了,朕信得过他。”
至于真国人暂时就关在诏狱内,说不定等过一阵子,他就能和部落里的人再见了。
顾小公公心知事关重大,也担心有流言传出去,回到诏狱后严令所有人闭紧嘴巴,避免口供传到民间去,以免君臣离心。
仪凤帝暂时也不想去查究竟谁是内奸,只要真国败了,内不内奸也没关系,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子嗣,毕竟家里真有皇位需要继承。
趁着常小小微服出去体察民情,也就是逛街后,仪凤帝赶紧把温太医招来。
“卿家可已成亲?”
温太医一头雾水,老实回道:“家有贤妻,一直在老家打理农田,照顾爹娘。”
“那可有孩子?”
温太医摇了摇头,虽然他是医术高绝的大夫,但生孩子这种事也要讲究缘份,再则夫妻聚少离多,哪儿来的孩子,他正准备着在京郊买个房子,接家人过来养老呢。
为啥不在城里买?当然是因为房子贵啊,他不过是个小小太医,听起来是官身,但京城居大不易啊,那点俸禄只够租房的。
温太医实在不明白皇帝想什么,难道是有难言之隐?不能够啊,最近请的平安脉,虽有些肾虚,但哪个正常男人没有呢。
仪凤帝招手让他走近些,悄声问道:“怎么样才能让女子快速有孕? ”
温太医哦了一声,明白了,当皇帝最担心的就是后继无人,而且没有儿子的话,总会有其它国家暗藏别样的心思。
“陛下,女子有孕这事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别看温太医没孩子,但作为医师,对于人体构造,他可是了解得透透的,当下便把女子如何怀孕,如何生产等等一系列过程说得清楚又明白。
仪凤帝不是没见过孕妇,可听完以后他才明白,孕妇生产竟是如此危险。
“你是说要把手伸进去掏出来?”这个画面想想都很惊悚啊,世界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过如此啊。
温太医讲得正兴奋,立时眉飞色舞道:“这不是脐带绕颈嘛,不转好胎位怎么生?会难产的。”
“难……难产?”
“对啊!大出血可危险了,”温太医看了一眼皇上,见他脸色发白,便道:“没关系,皇子更重要,可以直接剖开肚子……”
“剖?”仪凤帝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这可比之前,剐他胳膊残忍多了。
“反正宫里都是保小不保大,女人可以有很多,但孩子却只有一个……”
“大胆!”仪凤帝终于听不下去了,怪不得后宫的女子都不长命,敢情为了得到皇子,根本就不把她们当人看。
而且宫里的孩子夭折率奇高,他最初还以为全是宫斗等政治原因导致,现在才知道,没了母亲照料的孩子,怎么可能平安长大?
温太医吓了一跳,顿时有些后悔说那得那么明白干嘛,看把皇上给吓得,“微臣知错!”
仪凤帝平复了呼吸,这事其实跟太医无关,真到了临产之时,一切都由接生婆来做,太医只是保证意外出现时,能及时给出援手。
“罢了,是朕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仪凤帝原以为瓜熟蒂落,女子怀胎十月后便像上厕所一样,就能把孩子生下来,原来竟如此险象环生。
温太医小心宽慰,“陛下大可不必担心,大部分女子生产都很顺利,呃~ 皇后娘娘身子一向硬朗,应该能承受生产之苦。”
仪凤帝越想越害怕,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宗室那么多人,随便过继几个就成。
“那你可有避子药?”
温太医大惊失色,忙摆手拒绝,“陛下万万不可啊,避子药可是大寒之物,若是给皇后服用会伤了根本的。”
说是药,那玩意儿其实就是毒,里面多含有水银、麝香、藏红花之类,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想哪儿去了,”仪凤帝叹气,“朕是问有没有给男子服用的避子药。”
“避子可以,但不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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