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依旧是每日杀猪卖肉,只不过卖得更佛系了,只杀两头,早卖完、早收摊。
别的肉铺早就协商好了肉价,从原本的十三文涨到十五文,但她还是老价格。
马记肉铺的掌柜在行会中,对其它掌柜劝道:“人家再怎么薄利,也就一、两头猪的量,值当什么?不要一个个盯着那三瓜两枣,想想是不是自己不努力?”
说得众掌柜都羞愧地低下头,一个弱女子被逼杀猪为业已经很难了,何必把人往绝路上赶,做人要厚道嘛。
算了,那么多酒楼、富贵人家的生意还做不过来呢,与其争那几两碎银,倒不如看看谁有本事,先拿下秦王府的订单。
没错,在征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后,雄伟的秦王府终于修建完工。
皇帝老头倒是对自己儿子真好,一点儿没受谣言影响,许是为了补偿迟到的父爱,王府配置都是超规格的,配得长史、管事官也都是博学之士。
众商家打听到秦王府的首领太监是李公公,便一个个卯足了劲,想拿下大订单。
别看李公公只是一名阉人,但却掌管着王府的大、小厨房,若是能拿下王府的肉类供应,说不好年底就能在内城买下一套大宅子。
可没想到秦王府的李公公,却带着几名小太监来到常记肉铺。
“听说全京城就你们家的肉价最公道,咱家特地过来看一看,别是瘟猪肉吧。”
常小小压下火气,“公公有所不知,咱铺子的肉都是现杀现卖的,根本不过夜,更别说病猪、死猪了。”
围观的街坊也纷纷替她叫屈,“常掌柜每天四更就起来烧水杀猪,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虽说四更天杀猪怪吵的,但好在大伙没什么娱乐节目,都是早睡早起,忍一忍便是。
李公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才不愿意来这呢,明明已经和别家商谈好了的,连回扣都已经定下,就指着发一笔小财呢。
但没想秦王殿下竟命他来常记肉铺拿货,他指了指挂钩上的肉,“多少钱一斤啊?”
“实价十三文。”
李公公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价要是让宫里的那位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不管是宫里,还是府里,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人指着回扣过日子,卖这么便宜,他们有什么赚头?
“这样,你明天开始,每天给秦王府送两头净猪肉,银子嘛,每日现结。”
常小小一愣,秦王?那不是晋王的死对头嘛,怎么好好的跟他攀上关系了。
常小小果断摇头,“抱歉啊,小女子体弱,每天杀两头已是极限,要不,公公看看其它肉铺能不能供应得上?”
上门的生意竟然还往外推,街坊邻居们都有些不懂了,要知道得罪官宦人家,可是很危险的,少不得被人穿小鞋。
李公公果然生气,“咱家可是抬举你呢,可不要好赖不分,别不识好歹啊。”
“委实做不过来,公公请回吧!”晋王听到事涉秦王,便过来赶人。
晋王没想到自己还没找秦王的麻烦,对方却先找过来了,要知道 他在洛城受的苦,都得拜这位好弟弟所赐呢。
李公公冷哼了一声,“给脸不要脸。”愤愤带着小太监回王府告状去了。
秦王倒是一点也不恼,只是觉得常小小格外与众不同,遂起逗弄之心,女人嘛,就跟猫似的,顺毛撸就是了。
其后几天,他又命李公公给常小小送些漂亮首饰啥的,就为讨美人欢心,他就不信还拿不下一个民女。
“你可别收他的东西!”晋王顿觉危机感扑面而来。
常小小将首饰拿在手里,“为啥不收?这么贵重的首饰拿到当铺去,可值不少银子呢。”
李公公听得心头滴血,这么好的内造首饰拿去当了,岂不可惜,好在一般的当铺也不敢收。
晋王将首饰塞到李公公怀里,“我们不过是平头百姓,殿下厚爱可不敢当。”
谁不知道身为宗室子弟,婚姻大事可不能自己作主,晋王就担心常小小脑子发昏,学某些女人一样,期盼着高嫁,草鸡变凤凰。
但真正进去了,那就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李公公无奈地回府,向秦王如实禀报,秦王不死心,还特地亲去丞相府堵了她一回。
此举不仅惊着了常小小,也把林丞相吓一跳,最近流言好不容易消散了一些,他怎么又闹这一出。
想要女人,那还不容易,外面的青楼楚馆可不少啊,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遇上他父皇呢。
常小小甩脱了秦王,次日送货的工作就交给了猴子,秦王看到笑得贼兮兮的猴子,脸色难看许多。
秦王顿觉被羞辱,直接命林相找个由头,给常记肉铺一点颜色瞧瞧。
堂堂丞相竟然去对付一个铺子,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林丞相再怎么不堪,也不会自己动手。
他便让白管家去找衙门报官,随便捏个由头,让官府上门搜查,可白管家先通知常小小暂避锋芒,而后才报的官。
结果官兵上门,便见常记肉铺高挂着打烊的牌子。
至于猪圈里的猪,都已赶给马记肉铺,此举倒把马掌柜惊到了,还以为他们被同行欺负,得知是休息几天,方才笑嘻嘻道:“杀猪这活计是挺累的,休息几天也好。”
常小小一行人收拾好细软,匆匆搬到东湖钱员外小院躲风头,此时她面朝东湖,伸个懒腰,“正好休息一段时间。”
秦王没想到常小小竟然跑得这么干脆,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果然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
他有心让卫兵去找人,可京城那么大,百姓多如牛毛,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只得无奈罢手。
现在秦王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想干啥呢, 怎么对一个民女竟会产生又爱又恨的感觉,糟糕,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在歇业的这段时间内,常小小没少和隔壁邻居白管家打交道,常邀其到东湖边钓鱼。
白管家笑笑,“我哪有那闲功夫,还得赶回府里去伺候老爷、夫人去呢。”
“最近好像没啥事吧。”常小小摆弄钓着钓杆,有些遗憾,住在东湖边这么好的地方,竟然没人钓鱼,岂不是浪费良辰美景。
白管家也没瞒她,“最近老爷有点忙,听说是从柱州抓住了一帮晋王余孽。”
一旁的晋王吓得被口水呛住了,咳嗽不止。
常小小有些奇怪,“听说晋王不是死了吗?那些余孽还能翻天不成。”
“这生生死死,真真假假的事,咱们普通老百姓哪里会知道呢。”
得到消息后,当晚众人商议了一番,打算静观其变,暂时不回铺子,等查明情况后再说。
果然没过几天,长长的囚车队伍从西城门外缓缓进入京城。
猴子立在人群中观看,果然是帮里兄弟,他眼含热泪,讷讷道:“柳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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