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行人挥手分别后,两人一路打听着,坐着马车来到了码头,听好心人说,这里有船可以到达长庐盐场。
常小小和晋王两人也是第一次来到码头,只见不少打着赤膊的脚夫,来回搬运货物,如此寒冷的天气,他们全身大汗淋漓,身上不停地冒着白气。
晋王也不知道哪艘船去长庐盐场,少不得一艘艘打听着过去,结果一圈转完了,各船老大都推说路远不去。
原来这里的船,多为客货混装,且以短途运输为主,主打一个多拉快跑。
但也有一些船老大,自己本身就经商,利用两地信息差赚钱,同时也做些货运和客运生意。
在询问了好些人后,有脚夫告诉他们去长庐盐场的船也有,但来回一趟需要好多天,要天天过来码头碰运气。
有可能两三天后到,倒也要看天气情况,有可能早来,也有可能晚到,若是船主八字不硬,也有可能一辈子回不来。
好心的脚夫怕他们有急事,便给了一个建议,“你们也可坐当晚的快船去下一码头,再换乘其它快船,速度也不慢,就是麻烦了点。”
晋王和常小小一商量,一码头一码头搭乘,太麻烦,还得等船上下货,不如干脆就在附近住上两天,每天去码头询问是否有去长庐的船便是。
码头附近总是热闹的,大大小小的客栈、妓院数不胜数,大多都是为码头脚夫和来往客商准备的。
晋王也不知住哪家,“我以前只住过驿站,小小,你觉得住哪家好?”
常小小指着前方硕大的金字招牌,道:“就它了。”
“悦来客栈!”这可是老牌客栈了,在同福客栈、龙门客栈没有后来者居上之时,它可是响当当的存在。
还是全国连锁的,就连洛城都有分店,要不是上回没有户帖,常小小早就想进去瞻仰一番。
晋王点点头,“就它了,以前在宫里就听说过。”
悦来客栈确实装修得不错,饭菜美味不说,还有歌女、舞女献艺,若是想休息,后院还有温泉、房舍。
除了价格贵点,没其它别的毛病。
掌柜的查看了他们的路引后,记录在账本上,便问道:“那两位是开一间房,还是两间呢?”
从登记上的信息来看,兄妹间还是开两间为好,毕竟男女八岁就不同席了。
“两间!”
“一间!”
说两间的是晋王,在他看来,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住一间房呢,太不君子了,而且他们明明不差钱。
喊出一间的是常小小这个铁公鸡,一间房就那么贵了,够她买一头猪的,再订一间,银子岂不是如流水似的花了去。
不过就是睡觉嘛,在山洞里大家都是睡在一起的,有啥穷讲究。
小二左右看了看,果然收下一间房的订金,在他有限的生活经验中,还没发现哪个弟弟敢反抗姐姐的威严。
小二将两人送到天字一号房,“床铺都是新的,两位要洗浴的话,随时招呼小的便可。”
常小小当仁不让地扑到床上,晋王只能将目标放到床边的踏板上,这玩意儿虽然窄了点,但长度差不多,可以曲腿睡。
“干嘛那么麻烦,这床那么大,足够并排睡下两三个人了。”
晋王尴尬地说道:“没事,我就喜欢睡这个。”说罢,把脚踏拖到屋子中间。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他贵为王爷,这位置是侍女专属,如今也该轮到他睡了。
搁以前,晋王可能会发脾气,但经过这么多事后,他根本就不在意,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有避风避雨的地方睡觉就很好了。
第二天清晨,两人都揉着腰起床,这一晚睡得实在不安逸,明明房间很好,被褥也厚实,怎么就睡得不踏实呢。
晋王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纳闷问道:“咋了?床不好睡?”
常小小叹口气。“真得没福气啊,太软了,睡得腰酸背痛。”
她睡过两种床,在家睡的是硬板床,在狼窝里,直接睡松软的地面,顶多在地面铺一层干草当褥子。
好不容易奢侈一回,结果被褥实在太松软,人躺一上去,就陷了进去,很没有安全感。
“你又怎么回事?”常小小看着晋王也很痛苦的模样。
晋王叹气,以前他的生活自不必说,天天享受,就算被父皇厌弃,沦落当乞丐的时候,他也能找个厚实的草堆睡下,住山野也行,至少大长腿有地方搁。
他得出结论,“脚踏还是太短了。”
随后两人在码头附近逛了逛,又确定今天不会有船之后,他们回到客栈,把床铺整理一番。
常小小把被子铺到地板上,这样后背能感受到地面的硬度,睡得踏实。
晋王把褥子当被盖,偌大的床上正好可以安放他的大长腿。
如此住了两天后,从长庐盐场的船终于返回码头,两人赶忙找到船主请求搭船去盐场。
船老大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摇头道:“不行啊,这次客满了,拉不了。”
晋王一头雾水,“可你们才刚刚靠岸,哪里来的客?”
船老大只摆了摆手,坚决不允,这让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船老大怎么还把生意往外推呢?
就在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好心脚夫再次给他们指点迷津,“你们换一身衣服来。”
原来那船老大,世代以行船运货为生,在这个行当,意外和危险随时会来,全靠老天爷赏饭吃。
为了每次出行都能顺顺利利,这一行有很多规矩和忌讳,诸如不能说翻、破、沉等字眼,就连吃鱼时,也不能翻面。
吃饭用的“箸”,因为表示停住,也硬生生改成了“筷子”,以示船快。
这些都是约定俗成,很常见的一些忌讳,但船老大还有一些个人坚持,比如不运送死人、死物,不太吉利。
还有最重要一条,那就是不载女客。
好心人笑道:“那老顽固估计在女人身上栽过跟头,才定了这么一条规定。”
而常小小穿着一条绣花裙子,船老大自然不愿做她的生意。
“多谢老丈告知!”晋王拉着气愤填膺的常小小离开。
“别拉我!”常小小甩开他的手,这种赤裸裸对女人的蔑视,让她很火大,学堂是如此,就连坐船也是如此,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
晋王将她拽至一旁,“别生气,人家是船主,咱们是船客,客随主便。”
“不行,这口气咽不下,我得凿了他的船底。”太侮辱人了,常小小拔出腰上别着的猎刀,就要跟船老大死磕。
晋王慌忙拦住,“咱们可以换装的!”
常小小动作一停,“……是哦,就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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