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清一色黑甲阎面,只有一双双漠眸显露于众。龙虎战驹昂首嘶鸣,身躯之大,如牛似龙。
“呦~这不是乌古兄嘛!”马背上,墨书嘴角带笑,连连抱拳
“当日一别,乌兄之狼狈,可是让兄弟我日夜担忧啊!”
“哈哈哈!”对面军阵,乌古放声大笑,豪迈不羁。
“就是可惜啊!那日天公子气数将尽,那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吧!本将倒是好奇,天公子是如何看到我之狼狈?”
墨书眉头一挑,面色不变“老子就是看到了!你待如何!”
乌古面色一沉“姓墨的!你好赖也是出身名门,何来这般地痞模样!”
“老子喜欢!你待如何!”
“墨书小儿!你!你!你卑劣!”
“骂个人都不会骂,莫不是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墨书不屑撇嘴。
一声落,身后三千不祥放声大笑。
狼纛下,乌古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去“姓墨的,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深峡内对本将军卑躬屈膝的那副奴才样!”
“爷爷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懂个六!”墨书高声大喊。
“姓墨的,难不成你就剩下这些个嘴皮子功夫了么?”
“你待如何!”
“我待你姥姥!”乌古暴怒,可就当右手搭在刀柄处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随着胸膛起伏,他努力平复了一番,而后不屑笑道“姓墨的,你真以为本将军会着了你的道?”
墨书故作意外“呦~吾儿出息!这娃娃长大了,当爹的倒是不好骗了!”
此声落下,三千不祥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将军!且看末将去摘了那墨小儿的舌头!”持锤壮汉大怒。
“回来!”乌古皱眉沉喝,同时极力控制着情绪。
“这玩嘴皮子的功夫,本将军,领教了”他面无表情,向着对面微微抱拳道。
“可这当兵的,却不是只会玩嘴皮子。素闻墨骑神勇,今日,我斩骑诸将,特来讨教一二”
“好说!好说!”墨书笑着接话,只是剑眸逐渐冷了下去。
乌古不做犹豫,侧目于一旁“阿库布!”
“将军放心!末将定携敌首而归!”持锤壮汉虎眸一震,随即手持双锤,策马奔出军阵。
两军阵前,只见一黑甲小将单手持枪,昂首挺胸,走马而来。
“来将何人!报上姓名!”阿库布指锤怒喝。
“大月河东方氏!不祥左副将军,方羽!”喝罢,方羽勒住马缰,顺势抬枪指向对面“何方鼠辈,报上名来!”
“哼!”阿库布脸色铁青,放声喝道“烈阳国斩骑中军!骁骑将军,阿库布!”
“村野匹夫!看爷爷斩你头颅!”方羽双腿微夹,胯下战马昂首嘶鸣,应声狂奔而去。
“狂妄!”阿库布怒目圆睁,持锤迎面而上。
两军阵前,双方顷刻间厮杀一起,招招要命,处处凶险。
不过百息功夫,阿库布一身铁甲已然化为了破烂,东一片西一片挂在血躯之上,左锤已丢,只剩右锤还被死死握在手中。
方羽同样没好到哪去,全身战甲遍布坑洼,阎罗铁面已然不在,脸色极其惨白,血迹不停从嘴角渗出。
“杀!”他一把扯掉铁胄,黑发如瀑,放声怒吼。一杆血枪染尽杀伐,迎面冲向对面血影。
见此情形,阿库布明显露了抹怯意,不过在感受到身后众多目光时,他全力抡起铁锤,策马直冲。
噗呲!
枪入血肉,洞穿肺腑。
阿库布愣了愣,看着眼前那张近乎扭曲的面孔,又低头看了眼那杆胸前的血枪,随着身躯一软,栽下马背。
军阵前列,南川单臂举起,放声高呼“彩!”
“彩!彩!彩!!”
一时间,连同富大海,何大山等将在内,三千不祥放声高喝,振臂高呼。
方羽调转马头,拎着血枪返回军阵。纵是身负内伤,他还是强行提上了一口,持枪抱拳“侯爷!”
“下去好好疗伤!”墨书点头,拍了拍前者胳膊。
然后走马上前,放声于对面“乌兄!惭愧!惭愧啊!”
“墨兄,谦虚了”乌古双眼微眯,随即沉喝“完提!”
“得令!”冷厉青年抱拳俯首,继而持弓策马,毅然奔出军阵。
与此同时,左丘野手持大矛,拍马上前。
“烈阳王庭,斩骑弓马将,完提!”冷厉青年阴森看向对面身影,放声道“来将,何人!”
“大月万山左丘氏,不祥右将军,左丘野”言罢,左丘野默默抬起大矛,直指前者“百息”
“什么百息!”完提眉头一皱。
“斩尔,于马下”
“哼!不怕闪了舌头!”完提拉开大弓,一手三箭,三次拉弓,九支箭矢极速射向对面。
作罢,他果断反手握弓,大弓上下两端突现利刃,锋芒至极。
眼见对方左臂处中得一箭,他抖缰策马,狂奔而出“拿命来!”
左丘野面色沉稳,直接将左臂狠狠撞在胸前,箭矢随之洞穿脱落。
他双腿微蹬,提矛怒喝“杀!!”
两人交战正酣之际,富大海跃跃欲试,凑上前道“书哥,等野子打完,让我上呗”
“你?”墨书侧目,似是有些不解。
“我,我咋了,我那刀使的不挺好么!”富大海极力解释道。
墨书仿佛看出了什么,说道“我要记得不错,自你随我投军以来,那先登,斩将,破阵,夺旗四大功,你不曾立过一种”
“所以啊!咱都投军多少年了,旁的不说,就在咱皇都城的圈子里,但凡投了军的现在哪个不是一方主将。这眼巴前儿的机会我要再把握不住,将来回皇都后,咱都抬不起头来”
墨书并未接话,就那般默默看着前者,良久,他出声道“你是想,证明给你爹看吧”
“我,我可没有啊...”富大海眼神飘忽不定。
见状,墨书没再说什么,目光再次投向了两军阵前“下场,你上”
“哎!”富大海喜上眉梢,嘴角都快咧到了脚后跟。
很快,左丘野,完提两人战罢。
出乎意料的是,两人并未决出生死,也未分出胜负。
一人披着残破血甲,一瘸一拐走向狼纛之下。
一人趴在马背,拖着血矛,由战马带回墨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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