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镜寒?封彦想了想,此人的确对舒颜忠心耿耿。
可长鹰自建/国以来,都没有让太监入朝做官的例子,擢拔他,许会引来不轻的争议。
“容后再议。”
封彦没想到,他会在深更半夜会面段镜寒。
空荡的秋千旁,段镜寒屈膝施礼,冷冷地道:“请皇上恩赐机会,奴才想要入朝为官。”
“你同婕妤真是默契。”封彦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牙根都泛起了酸。
原来小颜亦是这般想的……
夜幕笼垂,月色银辉下的段镜寒,堪称美貌。
“奴才与娘娘相识于微末,胜似亲人,奴才愿进入朝堂,成为娘娘背后支撑。”
确实如此,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楚家不靠谱,放眼舒颜身边,真就只有段镜寒可行。
封彦不得不承认,撇去可笑的嫉妒心,据他观察,段镜寒颇有能力,远超常人。
况且,他对他还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亲近。
封彦眯了眯眼睛:“段镜寒,别忘了自己身份。”
亲近归亲近,肖想他爱妃可不行啊!
清晨的太阳跃出地平线。
屋内,舒颜靠在床头,迎着阳光,逗弄起缠绕手腕的小黑龙。
入朝当官的事她不担心,封彦有脑子,清楚段镜寒是唯一且最佳的人选,何况碎片们曾经属于同一人,彼此亲近信任。
手腕上,同属碎片的黑龙病恹恹的,好似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时忆。”
【主人,昨日你昏迷的时候,他哭了。】
那时的封彦抓着舒颜的手,泪水难免落到了时忆身上,叫他内心极不舒服。
时忆本以为,封彦就是个管不住第三条腿的臭男人,他以和他同为碎片为羞耻,可当泪水的炙热穿透黑鳞,他心里竟莫名生起难过。
【早干嘛去了,为何不等等主人,娶了那么多老婆。】
“时代如此,天帝也没强求我一定要攻略他,不必为此忧神。”
和杯子碎裂一般,灵魂碎开也有大小之分,小的碎片,其上的封印之力也小,只需明确爱意就能突破。
比如武侠世界的莫羽,放在身边自己就能醒。
而大的碎片,则需要更多的力量。
比如修仙世界的苏瑾修,用天雷自戕放弃生命,如斯疯狂,才脱离了魂魄封印,回归主体。
封彦这块碎片也不小,如果舒颜不特意攻略的话,他自己解开封印的可能性不高。
“好了,时忆,别难受了,我带你去晒晒太阳。”
朝阳初升,柔媚的金色洒在庭院的青石板路,两道绿意盎然,宫人拿着剪刀,给蓬勃生长的花草修剪枝丫。
梁翠怡站在一旁指导,小太监剪下一段叉枝,转了下眼珠,小声好奇地打探:“姑姑,我听说娘娘日后……可是真的?”
“多嘴!”梁翠怡登时横起眉毛。
“咱们也是关心邀华宫的未来,女子不能生育可是大事啊!”
“我不能什么?”
“娘娘?”
舒颜走到廊外,多话的太监吓了一跳,手中剪刀砸到地面,锋利的尖部将石板砸出裂缝。
“这可怎么办才好。”小太监哭唧唧蹲下来,看着破损的板子,“就算拿奴才一年的银钱也赔不起啊。”
舒颜走过来,太监立即攥住她的下衣摆,“娘娘救救奴才吧。”
舒颜垂眸看着地上哭哭啼啼的人,在最开始的惊吓后,他便只想着怎么解决赔款,丝毫没有说人闲话的歉意。
“你不怕我?”
“娘娘说笑,娘娘一贯脾气好。”
“是么?”
舒颜轻笑,抬起脚,一下子踹翻了他,“那是因为我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
摇摇欲坠的身体被梁姑姑搀住,舒颜看向不远处倒地的太监,冷下脸,“现在再说一遍,本宫以后不能什么?”
黑金色的帝服跨过门槛,一顿。
“混账东西!”封彦就近拿过一把修剪杂枝的剪子,狠绝地扎/进太监的喉咙。
黏腥的血液溅起,弄脏了封彦卓越的侧脸,他满目暴戾地步来,一声不吭,抱起舒颜就回了房,砰地关上门。
“姑姑,娘娘不会有事吧?皇上他……”
“嘘,收拾收拾弄脏的地方,都退下吧。”
房间内,舒颜伸出手指,擦了下封彦脸上的血。
昨夜封彦没告诉她病症,即便她知道,也得装不知,但今天,一切都被血淋淋地放在了露天的砧板上。
封彦抓住她抬起的手指,面部线条绷紧:“听好了,朕不在乎,朕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孩子!”
他很凶地表述了心意,鹰一般凌厉的眼睛里却有晶莹闪烁。
舒颜眨眨眼:“说的跟我愿意给你生似的。”
狂躁的气息逼近,封彦捧着她的脸,眼神燃烧滚烫的温度:“朕是认真的,喜欢一个人和她能否生子毫无关系。”
作为封建君王,封彦说出这样的话,足够震撼。
舒颜看着他没说话,封彦则慢慢地低下了头……
他给足了逃跑的机会,但是舒颜并未躲开。
待到嘴唇相贴,封彦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瞳孔,幸福得快晕过去。
他将人抱起来,走向床榻,迈进春宵帐暖。
然而——
舒颜立在一旁,看着中了幻术昏睡过去的封彦,抿了抿唇。
对不起,但是……任谁听过你和杜琴柔的墙角,都没办法装聋接受!
不知道还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某些事情躲不过去,所以当决定接近封彦时,舒颜就让时忆去学了幻术,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时忆,你的术法没问题吧?】
小黑龙化作人形少年,凑到她身边求贴贴:“绝对不会被发现异样!不可能!”
小甜心斩钉截铁,舒颜的心却是七上八下地跳,不放心地又看了眼安静睡着的男人。
时忆转过她:“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主人看我,主人都好久没看过我人形了!”
自家小宠物,俊俏又漂亮,给人的感觉犹如阳光下剥开的粉色糖果,一见就移不开眼。
就是言行举止忒腻歪,舒颜推开他,搬了盆热水回来,撩起袖子。
手臂上,朱红色的守宫砂艳丽夺目。
“主人为何要洗掉这个?”
“以防封彦做完梦醒来,见到这东西起疑心。”
时忆不解,歪了歪头。
舒颜解释道:“这个小点,被部分封建世界视为女子贞洁象征,会在男女同房后消失,不过自己用力洗洗也可以弄掉,毕竟就只是颜料。”
守宫砂都洗掉了,理应没有破绽了吧?
舒颜的眼皮仍在跳,皱着眉盯着床上的封彦,“不行,我还得将他衣裳扒了,这个睡姿也不行,我得给他换一个。”
昏睡中的封彦被折腾来折腾去……
下午时分,可算满意的舒颜拍拍手,示意时忆撤掉幻术,回到手腕。
【主人放心,我的术法绝不会有半点问题!】
“嗯嗯。”
舒颜脱了外裳爬上床。
刚一上去,就被一双手臂捉进了怀里。
封彦连眼睛都没睁开,低头便吻。
舒颜:“……”靠!
她非常不乐意地回应着,勉强结束了这个吻,还以为万事大吉,结果——
封彦如狼一般扣住了她的脖子,压在她身上,目光恶狠狠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舒颜:“……”
翻、翻车了。
这么快的吗?
时忆,你个幻术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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