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渡远走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给人一种他走了也没什么的感觉。
只是——津离月三人经常在西岭斋散学后,习惯性地走到折竹居。
直到走到折竹居殿门前,才意识到他们的小夫子已经离开津离国了。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这个习惯都没有改掉。
几人干脆将此处作为他们的秘密基地,散学后在这里写完功课再离开。
、、、、、、
钟渡远的第一封信是在津离国下了第一场雪后送到的。
他告诉三人,他已经安全到达胥引之境的钟家,家里的事情有些棘手,但他可以处理好。
最后他在信的末尾说,以后会经常寄信回来。
可是,直到钟渡远的千岁之宴时,他都没有再寄信回来过。
他们在过去的一百九十多年里,无数次往胥引之境去信,也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消息。
津离信、李相等人倒是会收到一些关于胥引之境的奏报,但很少有关于钟渡远的只言片语。
他们只能在这些人口中,得知钟渡远的千岁之宴举办得甚是盛大。
不仅整个胥引之境同贺二十一日,且两国也遣使臣前往。
津离月、李不言、蔡云归的贺礼像之前那样装在一个虚囊袋里,随津离国的使臣一齐前往胥引之境。
后来,使臣返回津离。
在见完津离信后,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被一个黑衣人掳走。
不远处的巡逻队:“。。。。。。”
一个侍卫行礼道,“首领,这、、、要去营救吗?”
身披甲胄的巡逻队首领挥了挥手,“继续巡逻,王姬她们顾念旧友,行事唐突了些也是正常。”
“继续巡逻!继续巡逻!”
黑衣人将使臣掳到一个破茅屋里,里面放了摆成一排的三把圈椅。
其中两把椅子上面大马金刀地坐着两人,脸上都戴着面具。
将他弄到茅屋后,黑衣人也坐在了第三把椅子上。
“说!”黑衣人喝道。
说?说什么?使臣有点懵圈。
见他还在愣神,时不时打量椅子上的几人,黑衣人一下子站起身来,从怀里拔出一把亮闪闪的银刀来。
那人将刀抵在使臣脖子上,寒声道,“我这把刀可是杀过神族的,你怕不怕?”
说着,将刀刃往前一凑,“说不说?”
使臣哆嗦着身子,没有答话。
突然,他听到头顶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呼。
使臣抬起头来,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中间那把椅子上的人走到他身边,给了黑衣人一个爆栗。
“就知道问说不说,你都没问人家什么问题,就问人家说不说?!”
“你倒是问啊!”
黑衣人捂着脑袋,将刀收了回去,问道,“说说吧,这次见到钟渡远了没?”
“啊?”使臣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抬眼看了看破茅屋,又看了看三人,心里瞬间就有了底。
使臣道,“此次钟少主的千岁之宴,臣领命前往致贺,自是见到了钟少主。”
“钟少主如今已至千岁,身量比寻常神族男子还要高上许多,行事也更加沉稳干练。”
使臣说了很多,包括钟渡远的宴席布置,收了多少礼物,结交了多少好友,又约了几场饭局等等,事无巨细。
最后,他说——
“臣离开前一晚,钟少主来到臣的住处,让臣给王姬殿下、李公子、蔡公子带话,说他一切都好,等三位千岁之宴过后,他在胥引之境等你们。”
眼看着使臣已经认出他们,津离月一把摘掉脸上的面具。
“我问你,自你进入胥引之境后,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黑衣人——不,李不言也扯掉了面罩,坐到椅子上,神情间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哪里漏了陷儿。
使臣恭敬答道,“臣并不曾察觉到有何异常,只是钟少主来找臣下的时候,神色间颇为疲惫,似乎为了什么而耗费心神。”
“而且——”说着,他将虚囊袋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木盒。
使臣道,“这是钟少主让臣下交给王姬殿下的,说王姬殿下看了便知。”
说完,使臣放下木盒,躬身退了出去。
李不言与蔡云归在这近两百年里长高了不少,眉目间的轮廓也更加清晰,每每出去打马乘游,颇有掷果盈车,满楼红袖招的盛景。
而说其中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津离月,白玉般的莹净小脸上,眉眼绝俗。尤其是一双秋水般的双眸,似乎能装下满天星辰。
津离月将木盒拿在手里把玩,并不着急打开它。
这两百年里,他们三人无数次盼望着接到这位好朋友的来信,可是如今收到了来自他的问候,倒是不太急着打开了。
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不止津离月,其余二人也不着急。
李不言斜斜躺在椅子里跟蔡云归瞎扯,“你说他是怎么把我认出来的?我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我爹来了都得问我‘小兄弟,你是谁。’”
蔡云归凉凉道,“你要敢跟你爹称兄道弟,你爷爷那拐杖都要打断。”
津离月斜他一眼,“我倒是没见过哪个刺客大白天的还穿夜行衣,这种脑子在整个王城中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爹未必认不出。”
李不言不服气道,“我这不是觉得这衣服更修身嘛!黑色修身款,也掩藏不了我的帅气!”
几人从茅屋里走出来,李不言也重新幻化了一身寻常衣服,一行人往茶肆里走。
入了包间,李不言老神在在地点了一堆好吃的,蔡云归看他一眼道,“今日没带钱,借不了。”
李不言神色一僵,随后星星眼望向津离月。
津离月连头都没抬,“没门。”
“哎——”李不言摊在桌上,呈死鱼状。
半晌,李不言见两人怎么都不松口的样子,他只好重新唤来小二,将一桌好吃的大幅缩减为一碟梅花糕。
随后,继续摊在桌子上,呈死鱼状。
不过,有梅花糕在,他也不是那么悲伤。
不一会儿,自我消化了一下囊中羞涩的‘悲痛’,他直起身子来,说道,
“你们听说了没?咱们的瑶妃娘娘,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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