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江河百川 > 第166章 各相为谋

丽城
  风景如画,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是一排排古老的建筑,这些建筑大多数是木结构的。
  这些建筑的屋顶覆盖着灰色的瓦片,与周围的青山绿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城中心的四方街是最热闹的地方,周围的商铺和餐馆琳琅满目。
  须发皆白的两个男子,身穿纯白无瑕的衣袍,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这两个男子乃是,南文帝的六皇子和七皇子。
  六皇子离王:南宫煜燃,南宫夜,现年七十九岁。
  七皇子坤王:南宫煜辰,南宫熙,现年七十八岁。
  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并肩走在街上,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
  南宫煜辰道:
  “六哥!……你看看……这街道一点都没变啊!……”
  “可是你看看我……满头白发……胡须也都全白了!……”
  “你也是……白须白发!……”
  “我们俩……都老了!……”
  南宫煜燃叹息道:
  “哎!……是啊!……老七!……我们小时候的事都还在眼前……眨眼间……你我儿孙满堂……曾孙子都快娶妻生子了!……”
  南宫煜辰道:
  “六哥!……都到丽城了……要不然……我们去皇宫里看看?……”
  南宫煜燃点头道:
  “也好!”
  皇宫
  高大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环绕着皇宫,城墙上点缀着尖尖的角楼,像守护者一样守护着皇家的尊严。
  走进皇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宫殿群。
  金碧辉煌的屋顶,覆盖着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屋脊上装饰着各种生动的走兽,有龙、凤、狮子、天马等,象征着皇权的威严和神圣。
  穿过雄伟的大门,可以看到宽阔的广场和笔直的御道,御道两旁是整齐排列的宫灯和香炉。
  广场上还有许多,巨大的铜铸香炉,和鎏金宝塔,这些都是皇家的象征。
  皇宫内部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建筑群,包括上朝的玄龙殿、设宴的玄清殿、皇帝歇息的龙息宫、皇帝的御书房、皇家比武的比武场。
  还有皇后住的凤仪宫,和各宫娘娘住的宫殿。
  御花园是皇宫中最美丽的地方之一,园内绿树成荫,花香四溢。
  小桥流水,假山亭台,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园中还有许多奇花异草,如牡丹、菊花、兰花等,都是皇帝和皇后喜爱的花卉。
  不过丽城皇宫里的花卉,最多的乃是山茶花。
  每个品种的山茶花都有,因为这是南武帝亲自提名的国花。
  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走遍了整个皇宫,最后来到山茶花丛中的望花亭。
  两人相互搀扶着,在石桌前坐下来。
  南宫煜辰道:
  “六哥!……今天我感觉浑身都是劲,走了这么多的路,没有感到有一点累……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啊!……”
  南宫煜燃道:
  “老七!……我也是啊!……”
  “看着南国一天天恢复平静,心情格外的好!”
  “我真想看一眼老九!……”
  “还记得小时候……老九总喜欢让我抱着!……”
  “那时候……你总是气鼓鼓的说……我都没抱你……怎么就愿意抱老九!……”
  “那时候跟你开玩笑……说……你自己没让我抱!……”
  “其实吧!……端丽皇后死的早……他那么小……那么多人都在算计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他只有六岁啊!……”
  “见了面……他只是说……想让我抱着……那我作为哥哥……抱抱他也是应该的吧!……”
  南宫煜辰笑着道:
  “哈哈哈……六哥!……其实……那时候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逗你和老九玩!……”
  “哎!……一眨眼……你七十九……我七十八……最小的老九……都七十三岁了!……”
  “这么多年没见到了!……也不知道……他云游到何处去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六哥!……七哥!……”
  七十六岁的忘尘,和七十三岁的了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亭子外面。
  南宫煜辰激动的喊道:
  “九弟!……智王!……你们怎么在这里?……”
  了空和忘尘,走进亭子,向两人行以僧人之礼。
  了空道:
  “看着南国恢复如初,只是皇宫仍然还在云端。”
  “心里怀念儿时的记忆,所以与师父一起来游览一番。”
  “不曾想……竟然能在此处与两位哥哥相遇!……”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们……须发皆已全白!……”
  南宫煜辰笑着道:
  “哈哈哈……是啊是啊!……你和智王的胡须也都白完了!……”
  南宫煜燃指着空着的石椅道:
  “你们也坐下来歇息吧!”
  了空和忘尘,点头回应着坐下来。
  南宫煜辰道:
  “老九!……我跟六哥刚才还在说……你小时候……总喜欢让六哥抱着!……”

  了空笑着道:
  “哈哈哈……是啊!……那时候母后刚去世不久……突然搬去东宫里住着……每天还有那么多人算计着我……心里惶惶不可终日!……”
  “见到谁……都希望让人家抱着!……”
  “后来逐渐长大了些……胆子也练大了!……”
  “可心情一直跌入了谷底!……”
  “直到遇见墨川哥哥!……”
  “有他陪着……我心情逐渐好起来!……”
  “可是……他突然夭折!……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师父来向我告别,说是要去出家为僧!”
  “我忽然有了一种念头……那就是……安排好一切……然后步入空门……终生为墨川哥哥诵经祈福。”
  “跟着师父云游天下,我自己的心,确实平静了下来。”
  “可没想到……皇儿命短……将南国陷入了混乱之中!……”
  “你们曾经问过我,是否后悔当初的决定。”
  “今日我还是那句话,今生无怨无悔!”
  南宫煜燃道:
  “南国的隐患,是皇爷爷打下江山来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所以不能怪你!”
  了空摇头道:
  “这话也不对!”
  “皇权争斗,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
  “不管多好的皇帝,把江山治理得多好,总有人窥视着那个皇位!”
  “回首望去……哪个朝代……没有争权夺利的事情呢!……”
  “张烈尧有一句话说的好:不管做了什么,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南宫煜燃点头道:
  “说的好!……说的好!……”
  “今日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心满意足……没有什么遗憾了!……”
  “老七!……我们该回府了!……”
  南宫煜辰点头道:
  “好!……六哥!……我们走!……”
  四人相继站起来……
  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向了空和忘尘,拱手行礼深深一拜。
  南宫煜辰道:
  “九弟!……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了!……不要挽留……也不要难过!……”
  “我跟六哥……相伴一生……云游了整个南国……现在……要回到丽城的离坤王府……”
  “你们也不必跟来!……就此拜别吧!……”
  了空和忘尘,行以僧人之礼道:
  “阿弥陀佛!”
  了空和忘尘,站在望花亭里,目送着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远去……
  云端
  慧灵君府
  漆黑无边的夜空,笼罩着大地,仅有屋内的烛火,照亮着一丝光明。
  正堂
  公孙思锐和公孙项云,两人相对坐在茶桌前。
  公孙思锐道:
  “项云!……其实我不让你母亲和你来云端,最主要的原因是保护你。”
  “如今的朝堂,乃是我和张烈尧说了算。”
  “张烈尧的儿子张增延,从来都看不起我,所以我必须早做打算。”
  “不过目前,皇帝身体康健,除了无法与女子欢好,无法孕育皇嗣以外,其他都没有什么。”
  “可是张烈尧和我,又或者是旁人,均不想做弑君的罪人。”
  “所以才会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共处。”
  “我原本把你们母子藏的很好,可不知张烈尧如何查到了你们!”
  “还背着我,把你们母子接来云端。”
  “如今……也是好见机行事了!……”
  公孙项云拱手道:
  “请父亲明示!”
  公孙思锐道:
  “张烈尧让我带你进宫,去拜空凌子为师。”
  “空凌子虽然才华胜过我数十倍,但毕竟年岁已高。”
  “我与他畅谈过几次,感觉此人不卑不亢,对皇权毫无兴趣,仅是希望百姓安宁幸福。”
  “你既然拜在门下,也该尊师重道,不可对他不敬。”
  “不过……对张增延……需要多加留意……小心提防着……”
  “不要单独和他去任何地方,以免重蹈诏皇爷的覆辙!”
  公孙项云拱手道: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公孙思锐喊道:
  “川江!”
  暗卫:川云鸿,川江,现年二十二岁。
  川云鸿忽然闪现在眼前跪下道:
  “主人!”
  公孙思锐道:
  “从今往后,你暗中保护公子,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提头来见!”
  川云鸿回应道:
  “是!”
  公孙思锐看着公孙项云道:
  “项云,在我的暗卫之中,川江的身手最好。”
  “从今天开始,我把川江派给你做暗卫。”
  “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或者需要让他去做,尽管喊他便是。”
  “但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旁人面前召唤暗卫,以免招来猜疑。”
  公孙项云道:
  “是!父亲放心!”
  泰安观正殿
  空凌子站在佛龛前……
  九个弟子,分成两列,让出中间的道路,相对而站。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并肩走进门来,向空凌子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国师!”
  空凌子拱手行礼道:
  “大司马,慧灵君,不必多礼,请站在一旁吧!”
  两人回应道:
  “是!”
  公孙项云身穿,与九个弟子,相同的护卫服饰走进门来,双膝触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道:
  “弟子拜见师父!”
  空凌子道:
  “项云,既然拜入门下,就要遵守门规,终生不得背叛师门,否则无论身份贵贱,同样会遭受重罚。”
  “尊师重道,不以年龄为尊,而是以先入门为大!”
  “目前你排行第十,前面有九位师兄,你先起来,给你的师兄们见礼吧!”
  公孙项云道:
  “是!”
  公孙项云站起来给九位师兄见礼……
  九位师兄给公孙项云还礼……
  张府
  华丽的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张烈尧和张增延,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书房
  古色古香的书房,摆设典雅而大气。
  张烈尧和张增延,在茶桌前坐下来。
  丫鬟给两人沏茶倒水,然后退出门外站着。
  张增延问道:
  “父亲为何,要让公孙思锐的儿子,拜我师父为师?”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公孙思锐没有完全说真话!……”
  “或许真如他说的那样,他无法接受他的妻子。”
  “但是对公孙家族,唯一的血脉,怎么可能不加以重视!”
  “你看看他的谈吐气质,像是没有传授学问的人吗?”
  “他公孙思锐……分明是借口……无法接受那个妻子……把儿子藏起来保护着!……”
  “你说……我与他如此亲近,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有个优秀的儿子何以要藏着!”
  “他在顾忌什么?……或者是在算计什么?……”
  “不过这些话……今日为父说了……你放在心里就成!……”
  “增延!……你要学着为父!……”
  “表面上……要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个心胸坦荡,不屑阴谋算计的人!……”
  “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该办的事办了!……”
  张增延拱手道:
  “是!孩儿明白了!”
  张烈尧忽然感觉头晕目眩,用一只手杵着头趴在桌子上。
  张增延急切的问道:
  “父亲!……你怎么了?……”
  张烈尧难受的道:
  “头晕目眩!……胸口堵得慌!……有些难受!……”
  张增延急切的喊道:
  “快来人!……快去把国师请来!……”
  空凌子很快在家仆的引领下,来到眼前,为张烈尧诊脉查看病情。
  空凌子拿出药丸,喂张烈尧服下。
  张烈尧的痛苦减轻了许多,虚弱的靠着墙壁坐,满是感激的道:
  “多谢国师!”
  空凌子长叹一口气道:
  “哎!……请恕贫道无能!……大司马这病……乃是上次中毒后……留下来的遗症……这是无法根治的!……”
  张增延跪下道:
  “师父!……求你想办法……救救我父亲吧!……”
  张烈尧道:
  “增延!……不要为难国师!……上次的毒太过于霸道!……国师能够配制出解药,已经不容易了!……”
  空凌子道:
  “多谢大司马体谅!……贫道一定尽力配制丹药,为大司马减轻痛苦。”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有劳国师了!……”
  张增延问道:
  “父亲可曾查到,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我当然知道是谁!……但……我不想追究!……就当……不知道吧!……”
  张增延急切的道:
  “这怎么能行!……万一那人再给父亲投毒……那该如何是好?……”
  张烈尧道:
  “增延!……我此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小时候……时常有人指着我说……一个戏子的儿子……也配称为:世子?……”
  “这类的话……无论大街小巷……还是当年的禄王府里……到处都可以听见!……”
  “即使跟着父王母妃去丽城的皇宫,那些人……没有一个好脸色!……”
  “我当时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看看……他们当年的言行举止……有多么愚蠢!……”
  “经过一番努力……我的愿望实现了!……”
  “表面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乃是万人之上!……”
  “活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只是……增延!……你的路还未开始……尽管父亲为你铺了多好的路……也要你自己学着走下去才行!……”
  张增延点头道:
  “好!父亲的教导,孩儿铭记于心,绝不敢忘怀!”
  张烈尧看着空凌子道:
  “空凌子!……没有外人……如果你不嫌弃……也算我是忘年之交……可好?……”
  空凌子笑了笑道:
  “哈哈……张昭!……贫道与你甚是投缘!……早已把你当做好友!……没想到……你现在……才想起来跟我说!……”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空凌子勿怪!……”
  “如今我疾病缠身……想着跟你在一起……如果发病……你也好及时救治!……”
  “虽然我说没有什么遗憾了!……但……能够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吧!……”
  空凌子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这是当然!”
  “泰安观是你建的……你想去住……那便去吧!……”
  张烈尧道:
  “我是担心,搅了你的清静!”
  空凌子道:
  “心静,自然静!”
  “再说……你也不是不能静心之人!……”
  张烈尧点头道:
  “这倒也是!”
  皇宫
  泰安观
  荷花池边的景色,宁静而美丽。
  水面宽阔,清澈透明,可以看到水下,红色的鱼游来游去。
  白色的荷花竞相开放,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姿态各异,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盛开,花瓣娇嫩,犹如少女的脸颊。
  荷叶翠绿欲滴,漂浮在水面上,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月明朗穿着护卫服饰,慢步走在此间,为画卷增添了一些韵味。
  公孙项云慢步迎面走来……
  两人走近时,互相拱手行礼……
  公孙项云道:
  “大师兄!”
  月明朗道:
  “十师弟!”
  公孙项云问道:
  “大师兄,我可以和你聊几句吗?”
  月明朗问道:
  “十师弟有何见教?”
  公孙项云道:
  “没什么……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何能如此冷静的面对,张烈尧和张增延?……你一点都不恨他们吗?……”
  月明朗道:
  “我不知道,十师弟是何意思!”
  “不过……我可以告诉十师弟……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增延对我来说……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误会,那也是旁人挑唆的结果。”
  “所以……我应该恨的人是那个,胡乱挑唆之人!”
  “父亲和增延……不过是被人算计了!……”
  公孙项云呆愣的看着月明朗道:
  “我没想到……你是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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