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内传出叫水声时,正经的用膳时辰已过。
小德子跟小李子抬了两桶水去了耳房。
今日,主子们亲自动手,不用奴婢帮忙。
“哎呀,皇上,你倒是轻点啊,疼~”
李嫔娘娘声音没有往日的娇俏了,夹杂着几分粗哑,这是喊多了的缘故。
皇帝搓的正起劲儿呢,才不管人家怎么叫唤。
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背上来回滑动,有时很重,有时很轻,弄得女人止不住的抖。
“哗啦”一声,李娘娘彻底爆发了:“皇上,臣妾泡好了,您自己个儿好好玩吧!”
说完,她按在水桶边上,就想跨出去。
想跑?
景帝一个讪笑,双手飞速一伸,李娘娘“啊”都来不及喊,又掉入了男人宽阔的胸膛。
“皇上!”
“小点声,朕听得到。”
“您到底要干嘛?”
“朕要做什么,爱妃你感觉不到吗?”
“你……啊……皇……上……”
得,在门口待命的念春,又去了一趟厨房,她得喊一声,免得遭罪的鱼片又下锅了!
待一切的动静消失,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景慎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颐。
李有思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窝在念春怀里,由福如伺候用膳。
“多吃点肉,长胖点。”景慎点了点锅里的肉。
小李子连忙给李嫔娘娘舀了一勺。
李有思斜着眯了皇帝一眼,心道:嫌弃臣妾瘦弱,那您倒是怜惜怜惜呀~
眼里的薛太后更是捶胸顿足:没成想,哀家亲手养大的孩儿,竟然是饕餮一般的作风,永不知足!只可怜了体弱的思儿,只怕是受不住恩宠,才撒手人寰的吧?
唉……
到底是进行了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两个人吃起来便有些没节制。
待膳食撤下时,景慎已经有些撑着了。
他在温暖的屋子里渡步。
李有思也有些不爽快,但她实在迈不开腿……
便只好窝在暖榻上,看皇上来来回回的转悠。
看累了,她便闭上眼,靠在暖枕上假寐。
“思儿,这是你写的?”景慎拿着一页纸走了过来。
李有思立马睁开眼,看到字迹后,便点头:“闲来无事,瞎写了几笔。”
只是,先前她不是叫念春销毁了吗?怎么还在?
而且,还恰恰被皇上看见了!
慎儿,该不会起什么疑心吧……
李娘娘的眼里,瞬间藏起来小心思。
“念春,把笔墨移过来。”景慎坐了下来。
李有思感觉自己的猜测要被证实了,连忙坐了起来:“皇上是想写字吗?”
景慎不说话,只是盯着手上的字看个不休。
李有思娘娘打起了鼓,藏在眼里的薛太后则很是烦躁:干嘛要让皇儿看到?念春到底是怎么当差的?皇儿生性谨慎,一旦起了疑心,该如何是好?若是让他知晓,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已经换上了嫡母的内瓤,该如何自处?
李娘娘本就浑身酸软,现下更加不自在了。
念春手脚很快,将笔墨纸砚放置好后,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李有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念春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娘为何瞪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思儿,好久未同你写字了,年关将至,不若你我各写些吉祥话语,张贴在你这宫里,如何?”景慎看着爱妃道。
李娘娘低下了头:“可是,臣妾很是乏力呢~怕写不出好看的。”
说完,她立马抬起了头:“皇上您多写点吧,您的字里有龙气,臣妾收着,放在枕边,定能百邪不侵!”
景慎并没有听从,他执意将笔塞入爱妃手中。
李有思默默叹了口气:果然是犟种,跟你父皇一模一样!
罢了,罢了,掩着、藏着,终归不是办法,那就写吧。
李有思执着笔,在心里快速想了想以前“正主”的控笔,奈何,薛太后绞尽脑汁,也有些记不分明了……
只依稀记得,思儿的笔法,甚是柔和。
那就收着点劲儿!
打定主意,李娘娘开始动笔。
扫除茅舍涤尘嚣, 一炷清香拜九霄。
李有思停笔后,还挺满意,按照她的习性,最后一个“宵”字,必定要下重笔的,但如今的她,不再是高山之巅的薛太后,她只是后宫妃嫔中的小小嫔御李有思,所以,她只是软软的草草的,结了个尾。
想必,皇儿定看不出端倪。
景慎看出端倪了吗?
呵呵,人家是帝皇,打小就是最顶尖的教育……
此刻,他看似闲散的,在观看宠妃的字迹,实则,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一个“除”字,运笔遒劲,最后一点更是像极了嫡母的洒脱;一个“拜”字,看似收敛,实则豪放,嫡母在时,恰恰是这般的运笔。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思儿何时,将嫡母的字迹临摹到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亦或者,还有其他不为朕所知的事?
年轻帝王的胸中,波涛起伏,他的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思儿的字越发精进了,只这句诗词不宜挂在房中,再写一副吧?”景慎将这页纸放到了一旁,脸含期盼的看着宠妃。
不喜欢这幅字啊?
李有思眨眨眼,想了一瞬后,便再次下笔。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李娘娘写完,充满期待的抬起了身子:这总没问题了吧?多么欢乐俏皮、喜庆的诗句呀~
景慎定定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好字!思儿,将这幅字赠予朕如何?朕也将它放在床头,想必有思儿的柔情在内,朕也能日日好眠。”
李有思的脸瞬间通红,她有些不敢去看皇上炽热的眼:“皇上喜欢,自拿去便是,说这些话……”
景慎挑起了爱妃的下巴,迫得她抬起了头:“什么话?朕哪个字不对?”
“皇上~”李娘娘娇嗔。
干嘛要这么调戏?一点都不稳重,先帝当初,可没有这般“放浪”!
“行了,夜色已深,你且休息吧,朕回乾清宫去了。”景慎给一旁站着的李福庆使了个眼色。
李公公人精一个,立马将墨迹尚未干透的纸张,松松团了团,收入袖中。
“皇上,还在落雪,您为何不留下休息?”李有思起身,有些不认同。
这么大雪,万一着了凉,可怎生是好?
景慎捏了捏宠妃的脸:“正是因为落雪,才要回去,不然,明早上朝,朕岂不是更难行?”
李有思娘娘没话了,先帝跟新帝,都是如出一辙的勤政呢~
孩子心怀社稷,这是好事,身为嫡母,只有欣慰,又岂会仗着身子的恩宠,让皇帝流连暖馨?
“李公公,烦请多顾着些皇上,切勿着了凉气!”李有思贴心的跟李大公公交待。
“奴才领命。”李公公也给足了宠妃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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