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光,唯一的。
-------桑骆
他是桑家最惊艳的继承人,若早生二十年,桑家统治不会越发落败。
这是别人对桑骆的评价。
惊才绝伦,冷静淡然。
好似天生的掌权者,没有七情六欲,却生于高位。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应该重振桑家。
可是他啊,没什么特别大的想法,也没有背负着桑家所谓的荣誉,更没有一定要为其付出,非做不可的事。
没有的。
桑骆一直都这么告诉自己。
他安安心心习武,掌家,漠然看着北境王,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纳美妾,享受着北境的富贵荣华....
直到他慌张在府中收拾金银细软,准备从地道离开。
桑骆拦住他,问他,这些桑家嫡系,下属,桑家上千仆从,该何去何从...
他抱着怀中金银不松手。
怒目瞪他,卑贱之人,与他何干。
桑骆问,那父亲那些娇宠的美人,又作何安排?
他嗤笑一声。
甚至不屑回答。
桑骆明白,这就是他所谓的父亲,在家族荣耀下,捧上王位的男人。
他转头离开。
将乳娘带走就行,他与乳娘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活着,好好给她养老,此生这样过,便也罢了。
可桑骆实在低估了。
自己的父亲恶劣的影响。
桑家落魄后。
外忧内患。
前有大荣虎视眈眈,后有境内世家,百姓对桑家的指责追杀...甚至,还有各朝奸细趁乱混入北境。
乳娘的尸体都没找到....但他知道,她死了。
因为她一直随身携带着,她给他做的生辰礼,是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
乳娘曾经说过。
希望他不要像他父亲,而是能够觅一良人,互相搀扶着,走过这一生...
可那个荷包。
混在满地狼藉之中。
他觉得眼睛发酸。
但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该落泪吗?
为这满目疮痍的北境,还是为他,从此之后,再无人疼爱的一生?
那些人捧着他,无非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
还因为什么?
有人会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对他好吗?
桑骆知晓了。
那日杀到王府的,是北境世家,白家。
他一路逃亡,在神都境内,被白家插在神都的眼线发现,抓去了云水楼。
受辱而死。
便也就罢了....
他孤独来这人世,自小嫡母离开,如同无根浮萍,如今这样死。
不用太感慨。
死就死了。
白家的小女儿亲自来了云水楼坐镇,她狠毒冷厉,以虐待他人为乐。
此番请缨而来。
也不过是为了搅乱神都后,重回北境掌权。
桑骆浑身发冷,下腹却一团火热,这白家女以辱他为乐...当初她带礼来桑家叩拜,高贵的少主桑骆,一个眼神都不曾赏给她....
如今匍匐在她脚下。
其心中所想,人尽皆知。
这味道...
桑骆很熟悉...
北境最毒的欢情药。
“一夜欢。”
那与白家小女有一模一样脸的女子被扔在他身边,他由内而外的抵触和恶心,却在感受到女子温暖的身体后,全部变成了浓浓的耻辱...
他若活着。
必杀白家全族。
可他....还有机会吗....
当听到低沉的呼吸,如同狗一样卑贱的喘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他很想杀了自己...
死了,就一了百了。
女子哭喊声近在咫尺。
她身上的衣衫尽毁,即便是沾染着血迹的肌肤,也好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咬牙切齿间,瞥见碎裂的桌腿,没有犹豫,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大腿。
若是血流干了。
就这么死了。
也无所谓。
房间内有人来了....但桑骆双眼已经渐渐失焦,他发现,即便大腿疼痛无比,但对女人的渴望,也丝毫没有减少。
来人冷冷说着。
“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
先前折磨他的小厮,干净利落死在来人的手里。
桑骆很想抬头看看那人的死相。
可眼却怎么都抬不起来,他感受到自己贪婪看着旁边的女子....眼中全是只属于野兽最直接的欲望...
有人走到他身边。
轻轻将他从女子身边拂开,仿佛知道他受重伤,并没过多用力。
来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清冷好听。
“这一夜欢药力强劲,我只能以内力封你经脉,你若抗拒,那我便不会管你。”
他嘴上说着不管。
实际上。
桑骆能感受到。
那道清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来人很快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女子的身上。
桑骆没有再动,他明白,这人,应是来救人的...
那人见他没动。
很快就朝他靠近。
声音比先前要温和几许。
“你放松点。”
他的身体一靠近。
桑骆顿时明白,此人,是女子,因为她一靠近,那身体的本能就无比清醒告诉他,此人,是女子....
他强忍着痛与欲望,想要看清这人的脸。
一抬眸。
撞进了满河星辰之中。
对。
就像夏日漆黑的河流中倒影的无数繁星,干净,清澈,尊贵,清冷....
悲悯....
桑骆觉得,光是盯着这双眼。
他卑劣的心,就好像凉到底,但那心里的核儿,又好像是热的...
桑骆没有再反抗。
任由那纤细的手指封住他身体的穴脉。
他毫无力气。
只能趴在她身上。
那下腹的欲望,被她微软馨香的身体撩拨得,越发强烈。
桑骆觉得自己卑鄙极了,往日从来都是高处看他人,何曾像如今一样,在女子肩背上。
即便没了力气,他也拼命弓着腰,像那油锅中明知无用却抵抗的河虾,生怕自己的卑劣,被好心的女子察觉....
女子一人。
就扛起了他和先前的女子。
很轻松。
毫无抱怨。
也就是那一天。
他知晓了。
原来有人的眼睛里,真的盛满了星河....
也就是那一天。
他知道了。
她叫。
“贞儿。”
从别的男人嘴里喊出...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程韫玉。
他趴在女子肩膀,清晰感受到了女子面前的男人,对他的警戒。
程韫玉看着她的眼,全是宠溺,好像爱她,已经爱到了骨子里....
他们二人相对而立。
明明整座城,还是混乱狼藉。
他们明明,也没有说任何温言软语。
但那氛围。
他好像趴在背上。
都显得无比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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