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姓秦,叫秦世龙。
他的家境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几个孩子都相继考上了大学,有出过留学的,有在帝都当官的,还有做大生意的。
老人的老伴去世得早,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实在也没别处花,于是就渐渐喜欢上了收藏。
孩子们怕老人孤单,就花钱雇了亲戚过来帮忙照顾。
秦世龙的家,虽然也是原来三百多平的宅基地,不过花钱重新修建过,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小别墅,比别家都要漂亮不少。
所以很容易找的。
老人家听说张天元来了,那叫一个高兴啊,急忙就迎了出来,将张天元请进了他的收藏室内。
他这个收藏室,平常都不会轻易让人进来的,今儿请张天元和柳怜进来,那真都算是例外了。
至于展飞和铁柱,则被挡在了门外。
老人家说了,东西值钱不值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他的收藏品,真怕弄坏了。
收藏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藏品,不过玉器占了大多数。
现在玉器市场上的东西良莠不齐,鱼目混珠,还别说血沁、“三才”这些高级的东西了,就算一块普通的玉石放到您的手里,也不敢保证就是真的啊。
老人家前段时间掏老宅子时发现了两样宝贝,一个是唐代玉带上的带扣,您也可以理解成类似皮带头一样的东西。
另一个就更了不得了,是一个黄玉的鼻烟壶,上面还配了一个翡翠的帽。
这两样东西让老人家兴奋不已,别看自己平时经常玩玉,可好东西却没弄到多少,这一次弄到这样的好玩意儿,自然高兴。
放下唐代的带扣暂且不说,就是这个黄玉的鼻烟壶,那就是多少玩玉的人一生的梦想啊。
说到这有人该问了,到底什么是黄玉啊?
光听说有汉白玉、和田玉,没听说有黄玉啊。这您就不知道了,在玉里面有一个非常名贵的品种,叫黄玉,黄玉的价值,比白玉的价值还要高,它非常的稀少。
黄玉,和田玉中最为珍贵的一种,呈金黄色,质地致密细润,具有典型的油脂光泽,光芒内敛。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由于自然界中优质的黄玉出产十分稀少,令其身价在玉石交易市场中长期走高。
黄玉,顾名思义就是黄颜色的玉。
因为黄玉本身没有大料,所以一般只能在鼻烟壶,或者小的手把件上才能看到黄玉。
黄玉的颜色如果纯正话,和炒熟的栗子很相似。
老人家的这个鼻烟壶,颜色看上去虽说不像炒熟的栗子那么黄,可至少也算个生栗子,估计应该在黄玉的范畴之内。
而且这个东西还有一个特点,如果把玩者手是干的话,在不出汗的情况下,很难拿得住它。
这个鼻烟壶很是滑润,所以每次老人家把玩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人家兴高采烈地将唐代的那个带扣拿给张天元看,非要张天元鉴定鉴定。
张天元看了那带扣一眼,面露难色。
因为这东西是假的,他今儿是来找老人家办事儿的,这要是直接说出来,老人家怕会不高兴的。
“张老师,您难得来我这儿,这东西是真是假,您就直说吧,放心,我秦老头不会因为这个跟您生气的。”
张天元这才叹了口气道:“秦老先生,这东西是老东西,可惜不是唐代的,是后世仿的,而且用的也不是玉,是珉或者瑀一类的替代品。”
一听这话,老人家有点坐不住了,“这带扣的确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不过我这有黄玉的器件,玩这么多年的玉,您见过黄玉吗?”
“您有黄玉?那太难得了,快说说哪儿弄的?”
“掏老宅子掏的啊!”
“那您可真是捡了天大的漏了。就算是专业玩玉的人,也不一定能弄到这么好的黄玉,一下就得到一个六公分,这么大的一个黄玉的鼻烟壶,还是一钻到底儿的,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多钱买的啊?”
说到这老人家留了个心眼,自己在这一通神吹,别待会人家看完实物,再是个假的,那自己这人可丢大了,于是只报了当时买的价格的一半。
张天元说道:“您要是愿意,就拿出来让我瞧瞧吧,黄玉可是真正的宝贝,比白玉还要值钱,我都没得到几块呢。”
老人家把这鼻烟壶送到了朋友的手中,不过脸上可紧张的要命,像是一个等待听成绩的考生。
“还不错,按您说的价,这东西值了。”
张天元的一句话,让老人家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肚里,可还没等他高兴过来,张天元下面的话又让他坐不住了。
“这东西看做工,也是个老东西,但是年代很浅,大概是同治到光绪年间的东西,是个一百多年的老烟壶,而且用料与黄玉毫无关系。就材质而言,要非说它是玉呢,也行。”
说到这里,张天元忽然间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老人家的脸色不太好看。
“张老师,您接着说,我没事儿,反正这东西我买来的时候也不算贵。”
老人家笑了笑道。
张天元这才继续道:“严格说起来它不是玉,更不是黄玉,这是一种淡黄色的莹石。莹石的硬度很软,大概只有三点几,但是呢,它恰恰因为软,所以看上去有玉的莹润感,很像玉石。”
“其实真正的玉是不能立刀的,就是刀不能在上面刻。您这块石头,这块所谓的玉,要是不信,随便拿一个剪子也好,拿一个铅笔刀也好,您划一下看看,肯定有印。”
“不可能,肯定划不动,这能划动吗?”
老人家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心里已经动摇了,不为别的,他了解张天元的鉴定水平。
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刀划了下去。一刀下去,老人家的心就凉了,一个白道清晰可见,果然是假的。
“没关系,就算是萤石也值您说的那个价钱,毕竟年头在这呢。”看出了老人家的不安,张天元赶紧补充道。
“当然值了,抛开萤石的鼻烟壶不说,就说这鼻烟壶的帽,至少还是块翡翠呢,这总错不了吧。”老人家也在极力的为自己寻求着安慰。
看到那鼻烟壶的帽,张天元欲言又止。
不过他的神态还是被老人家瞧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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