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户打开的那一瞬间,张天元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深深的无奈和叹息。
他注意到这个白塔设计得非常合理,通过一些精妙的布局,使得外部的湿气无法进来,而确保内部的空气一直保持干燥。
拿破仑.波拿巴那个时代应该还没有空气干燥器,所以才会做出如此的布局,这样完全就是为了保护白塔之中的艺术品的。
其实空气干燥器有时候反而不好,因为但凡机器一类的东西,总会出现故障,有引发火灾甚至是爆炸的可能性,而这个白塔的设计,干燥效果完全不必空气干燥器差,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危险。
经典啊!
张天元不由得都要为拿破仑时代的这位建筑师点赞,即便是到了现代,也很少有设计师能设计出如此精妙地建筑的,恐怕即便设计的出,很多人也不愿意去做吧,因为这样的设计劳心费神,赚得却不多,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但张天元却知道,这样的设计对于古玩收藏家来说实在太有用了,就算是不玩古董的人,应该也明白,湿气对于大多数的古玩和艺术品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的,其实不仅古玩,很多东西都不能放置在潮湿的环境之下。
许多人收藏古玩,却不懂得保养,随着湿气的入侵,尤其是字画类的古董,是最容易坏的。
张天元在自己的四合院里面安装了空气干燥机,虽然效果不错,但却让他有些提心吊胆,机器这种东西,隐患实在太大,如果可以通过另外一种安全的方式来确保空气干燥的话,他绝对不会用空气干燥器的。
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这样的办法,不过今天,他总算是找到了,他睁大了眼睛,不是去欣赏那些古玩,而是竭力将这里的布局跟构造记在自己的心里,然后回去之后,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张先生?”
过了几分钟,拿破仑七世发现张天元始终都没有挪动脚步,就有些奇怪,忍不住叫了一声。
“抱歉,有点看得入迷了,拿破仑先生,您的祖上拿破仑一世可真得是一个出色的收藏家啊,他不仅仅是一位皇帝,对于古董的收藏,也是专业的!”
张天元之所以会遗憾,那是因为拿破仑七世似乎根本就没有学到自己的祖上拿破仑一世半点的收藏知识,所以导致如今的白塔有一些地方干燥效果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毕竟过去的时间太长了,这白塔也是需要打扫,需要清洁,需要修缮的,不然只要有一个地方不透风,或者一个地方坏了,那干燥效果就会大不如前了。
这里面有很多古董都是从中国弄来的,所以张天元也愤怒,不过比起大英帝国博物馆那些被糟蹋的文物和书籍,他现在感受到的只是庆幸,好在拿破仑家族还在努力保护着这些古董,不然的话,今天的他,只怕就已经见不到这些东西了。
尊重谈不上,敬重更谈不上,但是感谢还是有的。
毕竟如果换了别人,未必就会如此善待这些古董了。
“唉,可惜啊,这白塔原本十二层除了第一层之外都有艺术品,总数达到了三十多万件,现在却就剩下这么一层了,也就是两三万件东西,还有很多被送人了。张先生,其实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负责任的中国收藏家来弄走这些古董,它们之中可能有许多并不值钱,但是却非常有研究价值,是你们中国历史的补充,这也算是完璧归赵吧。”拿破仑七世叹了口气。
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倒不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当然,另外一方面,他也没有精力来保养这些东西了,如果在自己的手里,这些东西被破坏的话,那他可就成了拿破仑家族的罪人了,他不想那样,所以与其让这些东西坏下去,还不如干脆还给中国人,然后获得一大笔钱呢。
张天元并不是第一个进入这个白塔的人,之前还有一个中国收藏家进来过,不过那个人喜欢的竟然是西方艺术品,对于这里头的中国古董,兴趣并不是很大,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把钱投在这上面,出价太低了。
还有一些欧洲的收藏家也进来过,但最多不超过十个,这些人对于这些中国古董的开价都太低了,有些博物馆甚至厚颜无耻地要求他全部捐赠,一分钱都不想给。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分钱不要就捐出去呢,这毕竟是祖上留下来的遗产啊。
张天元心中暗自庆幸,这个拿破仑七世幸亏不懂中国艺术品,而他请来的鉴定师估计也不是太熟悉中国艺术品市场,所以对于很多东西的判断都有偏差,比起实际的价值,都低了不少。
又或者这个鉴定师根本就是故意压价的,想要通过低价从拿破仑七世手里头把这些艺术品弄走。
但不管什么原因,看着那一件件艺术品上标注的价格,张天元心中就笑开了花了,东西虽然都不便宜,有些东西的价格甚至接近或者超过了毕加索的油画价格,但是绝对还是有上升空间的,而且就算没有上升空间,他张天元买回去也是摆在博物馆里头的,又不是要拿去卖,并不会亏钱。
当然,这一层的白塔之中不仅仅有中国古董,还有古罗马、古希腊、埃及、印度等地方的艺术品,另外,还有大量的金银器具,以及刀剑和铠甲,看起来这个拿破仑一世并非只是喜欢中国艺术品,他对全世界的艺术品都非常感兴趣的。
令张天元惊奇的是,他本以为拿破仑七世的古堡之中并没有真正的名画,但是来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认识明显错了,这个地方,有好几幅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虽然未必算得上极品佳作,然而也是价值不菲的,一幅画卖个几百万美金,那是非常轻松地事情,甚至就算上千万也不奇怪。
而在这些画之中,还有几幅是来自于莫奈、梵高,甚至是毕加索的作品。
不过最让张天元在意的,其实还是大卫的画。
大卫不是那个米开朗基罗的雕塑,而是雅克.路易.大卫,又译:雅克-路易.达维德,是法国著名画家,古典主义画派的奠基人,画风严谨,技法精工。在资产阶级革命民主派雅各宾专政时期,曾任公共教育委员会和美术委员会的委员。
早期作品以历史英雄人物为题材,如《荷拉斯兄弟之誓》、《处决自己的儿子布鲁特斯》等。1793年完成名作《马拉之死》。
1794年雅各宾政权被反革.命颠覆,经过五年的混乱,拿破仑掌握政权后,大卫做了拿破仑一世的宫廷画家。这时期创作了歌颂拿破仑的《加冕式》、《授旗式》、《拿破仑越过圣贝尔纳山》、《拿破仑在办公室中的像》等作品。
1815年滑铁卢战役后,波旁王朝复辟,他逃亡到布鲁塞尔依附他的学生,在布鲁塞尔以创作肖像画和风景画为生,他在布鲁塞尔时创作兴趣又回到古希腊和罗马的题材上,1825年在布鲁塞尔去世,安葬在布鲁塞尔艾弗尔公墓,他的心脏单独运回巴黎,埋葬在拉雪兹神父公墓。
大卫的画作之中有一幅《拿破仑一世及皇后加冕典礼》就陈列在白塔之中。
这是画家对拿破仑一世及皇后加冕礼仪式的忠实记录。身着华丽服饰的拿破仑已戴上王冠,正把小王冠给皇后带上,教皇心绪不宁地默认了这一情景。
整个画面气势十分庄严,人物多达百人,每个人物形象都按身份进行精神描绘,构图宏大,场面壮观,是达维德空前的巨幅制作。它充分发挥了画家的素描造型与色彩写生才能,不仅人物、服饰、环境的质感逼真,富丽堂皇,而且整体构思统一完整,在严谨性上达到了新古典主义绘画的最高境界。
大卫把拿破仑想成是法国大革命的继承人与混乱的终结者,对他非常崇拜,同意作拿破仑的宫廷画师。他画了一系列肖像画和历史画,精雕细琢,有惊人的效果,把我们带到了拿破仑时代的历史与生活中。
因为拿破仑不耐久坐,所以画家得掌握另一种画英雄的笔法。大卫说:“并不是非得精确的勾勒轮廓或画出脸上的小疙瘩就表示画的像,应当是要画出其气质、其精神……。”
大卫的修辞艺术是思想的、沈静端庄感的,他期望透过绘画感动,教育、促进、引导德行。除此以外,他还是爱国主义的,因此他参与政治,其艺术高峰也是其政治参与高峰。
随著拿破仑失败,传奇革.命活动结束,欧洲回到复辟保守时代,大卫对革命激情的改革幻想也随之破灭,这时他宁可流亡国外。但远离法国与革命战场,他失去了他的艺术灵感与动能,画作都不佳,1825 年过世。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今天能在这里看到大卫的画作,张天元也觉得挺幸运的。
他的画或许没有达芬奇、毕加索那么出名,但是却有其独特的风采,他也算是忠实记录了拿破仑的鼎盛时期,以及落寞时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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