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标记好了自己看中的144号翡翠毛料之后,就又开始了艰苦卓绝地寻玉旅程了,这里虽说没有当初去和疆那么难受,可是也不好受,真得是可以用接踵摩肩来形容,要不是有蛇麟在一旁帮忙挤路的话,张天元自己都不知道拿着平板该怎么挤进去了。
就这样,又看了几百块毛料,到了编号432的毛料附近,张天元真得是有些快气馁了,真得是没什么收获啊,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真得就是全世界有名的缅甸翡翠公盘吗?怎么翡翠毛料的质量都这么差劲啊。
说差劲,那看是对谁说了,对张天元来说,这些毛料还就是差劲,因为根本不够资格摆进他的珠宝店里面,他的神罗珠宝是以中高档珠宝为主的,低档珠宝坚决不卖,所以他所看到的这些翡翠毛料,其实有不少都有翠的,但问题是太差劲了,制作出来的珠宝也属于低档珠宝,这一点他也改变不了,就算是再好的工艺,也不可能把垃圾翡翠变成宝的。
张天元手底下的雕刻师傅可都不便宜啊,每年支付那么高的工资,可不是为了做这种低档次的珠宝的,那样的话成本都保不住。
他自己就更不会浪费这样的时间了,他现在忙得跟鬼似的,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如果材料实在太差了,他真的不愿意去浪费时间。
毛领袖说得好啊,浪费那就是犯罪,浪费时间更是大大的犯罪!
“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反正还有很多天呢,没必要这么拼命啊,你可别忘了,咱们完成了这边的事情之后,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蛇麟见张天元一脸的疲乏,就忍不住劝道。
张天元点了点头,其实他身体真得不累。是心累啊,剩下的他真打算等到明天来早点看,因为来早点的时候,人比较少。看的速度也快,还不会累。
两个人坐在旁边专门为客人留着的椅子上休息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争吵。
“得了吧,我说过了,那不是老坑的。不值那么多价的。”这个声音很粗犷,虽然看不到人,但应该是个壮硕的汉子。
“你懂个屁,老坑新坑根本就是拿来忽悠人的概念。”这个声音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不过能说这样的话,估计是个女汉子吧。
“我怎么不懂了,别人都说了‘老坑’里头的翡翠质量较好,水份也较足!就应该选老坑的料子。”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真跟你说不清,让杨师傅说吧。”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然后是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显得很平稳。也很自信:“老坑老场是没有多少意义的,很多老经验都这么叫,一部份人是自已没有搞懂关系,把老场老坑出的料等同于老种料,以为老种就是老场老坑出的,新种就是新场新坑出的……”
听到这话,张天元起先还是笑嘻嘻的,可是此时脸色却变得凝重了起来,因为他自己好像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他一直认为老种那就是老坑出的。新种那就是新坑出的,听这人的话,好像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是自己理解错了。还是这人说错了,有必要仔细听听。
“另外还有一部份人是自已清楚,但是说得不清楚,所以产生重大误导。这些老经验的赌石专家,往往对翡翠的认识是经验统计式的,不同的人主要关注的场口不同……”
“为啥啊。就不能同时关注所有场口吗?”那粗犷的汉子似乎不太服气。
“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有精力关注所有场口,这是现实问题,不是我说的。”慢条斯理的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当真是有理不在声高啊。
“你别插嘴,让杨师傅继续说,搞清楚了老坑和新坑,咱们买毛料才有了目标。”那女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地豪气干云。
“其实吧,看料的数量不同,看料的时期不同,看料的地方不同,看料的环节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经验统计,也就成了很多所谓内行却众说纷纭的原因。这和不研究宏观经济变化,不看大盘和基本面,只看几只股票的价格涨涨跌跌凭经验买股票的股民是一样的,他们未必不赚钱,但他们可能并不懂多少内在的原理,其‘绝招’更可能是表象、局限甚至错误的。遗憾的是翡翠矿区长期封闭,几乎没有人或机构能做一个系统科学的研究,所以老经验仍然有比较大的市场,问题是万一错了,那就赔大发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有人一直生活在北方某地,然后吃的豆腐脑就是咸的,在他狭隘的经验里面就一直认为豆腐脑肯定是咸的,结果有一天他去南方某地,要了豆腐脑,吃着却是甜的,他就会很愤怒,认为自己被耍了,其实这就是狭隘经验论的结果啊。”
“你举这个例子我倒是能理解,可怎么办呢,照你这意思,不用管老坑新坑了?”那粗犷的声音似乎是声音小了些,觉得这人说的一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可以说‘老坑’中的翡翠质量较好,但新坑中也有质量较好的翡翠,只是相对较少。这就是未经分选的结果!”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啊。”
“怎么就跟没说一样了?我的建议其实很简单,不要去管老坑还是新坑,对成品实物来说,所谓‘老场老坑’就是垃圾概念,对推动翡翠成品的科学分级起到的是负作用。很难想像如果考虑了翡翠的‘出身’虚因素,还有可能形成商家和消费者能操作的分级标准,就算专业人员和机构,想集全缅甸数百场口不同种、地、色的比照标本,并能在实践中对成品分清场口的前提下再分级,也可以说将成为幻想。所以,对成品分级和评价只应看其本身种老不老、色好不好。”那慢条斯理的声音有点小小的激动了,大概是那粗犷的男人声音说了他的话没用吧。
“就这样?”
“说句不好听的,别人说是老坑,你信吗?你们大概也注意到了,新场新坑的A货如果你不是刻意地、想办法去买,恐怕并不那么容易买到。那就怪了。我们市场上的A货翡翠成品绝大多数都是老场老坑,当中很多都不是什么高档的东西,那么所谓的老场老坑能说明什么呢?一见到种老质细的,这是老场老坑。看不入眼质粗一些的就是新场新坑;想抬自已的东西,就不着边际地说这是老场老坑,要打压别人的东西就想当然说别人的是新场新坑,其实两者说不定就是同一个老坑老场出来的。更有甚者,拿出一件老场老坑种老的。再拿出一件新场新坑种不老的,来说明老场老坑就是比新场新坑好,这恐怕不能不说是一大笑话吧!”
“说得好!”听到这精彩的论调,张天元竟忍不住站起来拍手叫好,也吸引了那边说话的几个人的目光。
“天元,怎么是你啊,你没在暗标区吗,怎么跑明标区来了?”
张天元定睛一看,自己刚刚心里头想着的女汉子,居然就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翁红。而那个杨师傅则是柳生平带来的其中一个赌石顾问,至于声音粗犷的人,张天元不认识,估计是柳家的什么朋友吧,幸亏自己刚刚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出口,不然被未来的丈母娘听到了那可就惨喽。
“伯母,您没跟伯父在一起啊?”
张天元没敢继续愣着,就急忙上前打招呼,他对那杨师傅说的话是非常认可的,所谓新坑老坑。他自己之前都没怎么搞清楚,经这位杨师傅如此一说,他现在就基本上是明白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不仅仅是翁红在这里。之前一些同住在酒店里的珠宝商人也都聚在那里,里面甚至还有关鹰那个所谓的帝都神眼。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张天元不想见到这人,可偏偏什么地方都能遇到。
上一次闫城赌石大会,关鹰的两个弟子先后被张天元给耍了,这让关氏珠宝可是损失了不少的钱。更重要的是,原本以为可以有巨大收获的闫城公盘,到最后是屁也没得到,严重影响了关氏珠宝的日常经营,也就是那个时期,关氏珠宝有好几家店都关门大吉了,不得不收缩战场,回收资金,将所有的一切都赌在缅甸翡翠公盘之上。
这一次关鹰来到缅甸,带的钱可不少,足足有两亿欧元了,不过这两亿,过去在张天元眼里那是天文数字,可是如今在张天元的眼里,也不算多少,毕竟张天元自己就算私人拿出来那么多钱也是可以的。
两亿欧元换算成人民币那可是十几亿呢,这真得不是个小数目了,说明关氏珠宝虽然经受了上一次的打击,但是并没有倒下,还是很坚强地站了起来,并且活得很好,就是没有能力阻止神罗珠宝进入帝都市场了。
关鹰听说张天元来到缅甸翡翠公盘之后就有过打算了,要将好料子都买走,不给张天元留下任何好东西,这样的话,张天元没有了材料,那自然无法跟他争市场了,就算神罗珠宝进入了帝都市场那又如何呢?
如果单纯听数字的话,可能十几亿RMB好像也不多是吧,但是要知道,在刚刚结束不久的去年六月份的缅甸翡翠公盘上,最后的成交额也就是三十多亿RMB而已,关鹰手里头的钱,几乎就是其中的一半了,绝对是能影响整个翡翠公盘的大钱啊。
“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刚刚趁着这边没人,看一看明标,反正这明标的毛料比较少,很容易就可以看完了。”
“哦,是这样啊,你伯父他和石老王在那边看暗标呢,我们分头行动,杨师傅帮我,石老王帮他,你也知道,柳氏珠宝也遇到了麻烦,不管是中低档的料子还是高档的料子,那都是要的。”柳氏珠宝跟神罗珠宝的定义不一样,柳氏珠宝是高中低三档珠宝生意都做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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