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轮考虑的是,大明和荷兰之间爆发的料罗湾海战,实际上是在五年之后,看来自己的一番动作,还是改变了很多历史。料罗湾海战是中国古代是规模比较大的海战之一,明方面投入了战舰150多艘,士兵几万人,荷兰人方面印支殖民总部派遣了最强大的武力,共计数十艘最新式带加农炮的战舰。在规模上不亚于鸦片战争,同样是武器落后于西方,但是结局却迥然不同。料罗湾大捷使荷兰人不得不屈尊于中国海商集团的实力,从此荷兰人每年向郑芝龙商的船队缴纳12万法郎的进贡,才可以保证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水域的安全。在17世纪的远东水域完全变成了由中国海商一家说了算的天下。
从宁凤晨处得来的信息是,荷兰宫廷方面认为,东方的丝绸、茶叶、瓷器等,实在是太有赚头了,不能让卑鄙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独享。为夺占中国对外贸易权.禁止西班牙人、葡萄人介入与中国交易。而且整个荷兰都认为,以“先进”的大炮武器攻击中国,这些性能优异的快速战舰“盖伦”定会十拿九稳。所以计划派出十一艘盖伦战舰,交由普特曼斯指挥,另有旗舰密德堡号一同出发,此外还计划联络大明当地海域的海盗一同参与,如何能煽动黄皮肤的人之间互相大战,那就更好了。
一切都与历史吻合,除了随行的特罗普副舰长。由于上次在东方的惨败,侥幸逃回荷兰的特罗普,一上岸就被革职查办。但是后来的几次对英国人的小规模战斗,还是让他戴罪立功,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满世界都是黄种人呢?上次打败他的那个什么宁凤晨,竟然在瑞典战船一方出现,而且还占领了个什么汉堡港,虽然都是穷地方,但是仍然让高傲的特罗普不爽。他此行,完全是为了复仇,因为他相信,这次如此规模的海战,作为大明东南水师主力的宁凤晨不会拒绝。
其实,现在还很年轻的特罗普大错特错了。宁凤晨很能打,但是他不是大明水师主力,恰恰相反,宁凤晨对于海战除了单挑外,啥也不是。宁凤晨是个出色的陆军指挥官,此刻正忙于组建古斯塔夫的新“国王卫队”。通过一系列战斗,宁凤晨手下的军官们,非常融洽的融入到了古斯塔夫体系当中,大家都是非常要好的战友和朋友。同样的,宗钧杰也以勇士的待遇,带领几百个老弟兄,混进了华伦斯坦的队伍,与宗钧杰一样,宁凤晨也很忙,根本不会理睬什么“海战”。
晏世轮现在虽然作为整个苍南县、基隆、淡水、琉球南方诸岛的最高领导者,对于金乡所还没有万炎武了解。宗钧杰被派到了欧洲,现在只有万炎武履行金乡所幕府军政司的职责。为了更加的知己知彼,晏世轮提议万炎武先去金乡所造船基地看看。自从有了欧洲源源不断供应的优质木材,结合着已有的台湾木料、日本木料,金乡所的造船业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万炎武立即领着晏世轮,来到了苍南东南角,金乡所南侧的造船总厂。现金乡军体系内,成规模可以建造“平倭”级战船以上的,共有造船厂六处,金乡所有一处最大的总厂,基隆、淡水两城各有两处,而在琉球的与那国岛上,也有一处。
晏世轮乘坐在改进的四轮马车内,感受着生产进步带来的美好——改良的木质差速轮,使得转向更加的灵活,而橡胶的应用,使得行驶更加平稳,虽然是实心轮胎,仍然对于整车的稳定性有着极大的提高。而橡胶不仅仅用在轮胎上,整车的各个接触部位,都少不了橡胶缓冲的处理,带来的结果就是,整车运行时,几乎没有什么噪音和颠簸,这已经与他前世小时候乘坐的公交车非常相似了。这种程度的颠簸,里面的人员几乎感觉不到,所以“基隆商馆”最近推出的马车,已经开始大卖、热卖,汪才枫再也不用为了银子而发愁了。而且随着改良的四轮马车走向大明,也催生了大明另一个产业——四轮马车修理业。无数的修理铺雨后春笋的冒了出来,或者在各地的木匠所、铁匠铺里也有无数的兼职修理员。这年头要是哪个官宦人家要是没有一辆基隆造马车,还真是稀奇事了。
来到金乡港港口外的造船总厂,晏世轮感觉到了震撼。没错,就是震撼。虽然前世见过无数的大场面,也在基隆看到过宏伟无比的基隆船长,但是和金乡总厂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只见近处一群海鸥悠闲的扑腾着翅膀,游弋于蓝天大海之间。海鸥下面是碧波浪涛,浪花拍打在了船厂外的防波堤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两艘接近完成的“灭虏”级战船,其中一艘,就是晏世轮定的旗舰“基隆”号。这十艘即将完成的战船,正在进行着甲板的敷设。由于暂时不能入水,现在两艘船全部一字排开,为了便于将来的下水,所有船只都摆在了浅滩上面。每艘船下方支撑着无数的木质支撑杆,以防止船只倾倒,在每艘大船上下,都忙碌着不下于五十人左右的工匠,好家伙,光这十艘“灭虏”,就有一百多工匠,看来造船业真的是耗人耗钱啊。
再往远处,是完成舾装即将下水的五艘“平倭”级战船,按照第一任船长的名字,以此的在往上面刊印着编号和名称。连同这五艘“平倭”战舰,目前苍南共有“灭虏”级战船五艘,“平倭”级战船十艘,而且都已招足船员,金乡水师第九军、第十军、第十一军、第十二军,共八千余水兵,此时正奉命职守。
也就是说,即使不算上大明水师的队伍,目前大明抵御荷兰侵略者的战舰,已经达到了十五艘,比起荷兰人的十一艘盖伦战舰,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已经远远超出,这一战,大有可为!
而随着观察的深入,晏世轮发现在较远的一处很大的空地上,不下于一百余人的工匠,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着什么。看着他们尚未完工的活计,实难看出这是哪一种船型?比“灭虏”还要大将近一倍的船身,却比“平倭”还要狭窄。这是什么船?把船建成这样,无外乎增强其速度,但是既然要了速度,为啥不把船建的小一点呢?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五桅杆战船“荡奴”级!?晏世轮一时心潮澎湃。一直以来,由于没有良好的木材,完成较大船体的主料工作,“荡奴”船一直停在了概念阶段。而这款将来驰骋世界的战船,受到原料供应的问题一直没有进展,是晏世轮和宁凤晨无时不刻不在关心的。
在欧洲征战的这将近一年以来,宁凤晨格外留意可以建造一百五十米左右船只的木材。恰好瑞典什么都缺,就不缺木材,终于让他搞到了一批。再经过漂洋过海后,三个月的时间,这些造船良才出现在了金乡船厂。
晏世轮走近后,发现造船总工付明方正拿着个大喇叭口喊话,指挥工匠将一根长约四十米的木料竖立,并与其他事前预制好的材料进行连接,连接完成后,看上去就像是海洋生物的骨骼,不禁道:“这是不是在铺设龙骨?”
付明方看到是晏大人来了,当即欢喜的走过来,有问必答的对其讲解起来。当时欧洲造船需要的木材主要是橡木(柞木),大明古代造船主要用的是樟木类的木材,比如楠木,造船不会用最硬的木材,他要求的第一是耐腐蚀,俗话说,日晒千年松,水泡万年樟,第二韧性要好,抗拉强度要高,太脆是不能用的,还要收缩率低,不能说泡了水以后,和泡水之前,体积变化太大,是不行的,至于为什么不能用太硬的木材,付明方举了个例子,他加工过一棵硬木,光分割木材就十分困难,五条锯带轮流,一边锯一边磨,一棵树,害了他一天,锯不动,这棵树直径才半米,钉子几乎都不进,硬钉进去,就裂了,要么钉弯了折断了,所以,这个时代的船,未必能用到好木,他们只能用好用的木,粗大笔直,然后在符合上述条件即可,硬度适可而止。
付明方还说,东南亚适合造古代帆船的除了樟木(海南台湾等地的量很大)外,东南亚的坤甸性能也相当好,坤甸也是樟科的,俗名铁樟木,古代和现在都多见于码头墩,这种树木在东南亚很多,量很大,缅甸,泰国所产的柚木做船板也是很好的木材,甚至做船板要比橡木还好,而真正的历史上,大明也没少从这个地区砍伐柚木运回国内造船,而东北亚(日本)的树种主要就是柞木也称做英国橡的,还有松木和杉木,英国以前出口过不少柞木冒充橡木的,
晏世轮见到再过月余,这十五艘战舰都可以迎战,就放下心来。饶有兴趣的观看其他工匠。不远处,正好有两名工匠,运用着宁凤晨“发明”的脚踏圆锯,正在进行锯木。付明方见到大人如此,便道:“大人,金乡军造船快捷,多亏此物,宁大人真乃奇人也!”其实付明方对于晏世轮“挖走”宁凤晨一直耿耿于怀,这么优秀的一位“匠师”,怎么就跑去打仗了?
晏世轮微笑不语,继续向前走着,看到了一些工匠在测量制作配件(肋骨),还有不下三十人的一处工地内,众人利用木质的工装,进行着缆绳的编制。一切人都是那么的投入,而通过“流水线”改进生产工艺后,既减少了浪费,又提高了效率,所以,如果此时单比效率,金乡军绝对是此时的世界第一。最后,晏世轮来到了船厂的铁匠工具间,看到了打制锻铁件,可以看到大型水力锻机,正在反复铳打一件“灭虏”船所用的锚。“灭虏”舰的铁锚是当时最大的锻造零件之一,而此时支撑金乡军海上作战的基础,就是强大的船厂和工业基础。
付明方认为,战舰的生命力取决其造船的材料——木材。重炮开火时会对船舶本身的结构强度造成严峻的考验,橡木是最好的造船木料,当时的西方世界都是用橡木做舰壳材料,橡木耐用,抗打击能力强,木屑小,所以虽然有时也用榆木作水线下厚板,或者用古巴桃心木、印度柚木造船,但是橡木一直都是最好的造船材料而桅杆和甲板部分通常使用冷杉和松树较软的木材,所以,虽然有一些水师拥有橡木供应地,但是往往需要补充制造桅杆甲板的木料。比如荷兰水师主要使用波罗的海沿岸的木材造船,而英国、欧洲水师的桅杆、甲板目标也来自于波罗的海。风帆时代的水师,必须有强大的工业基础。
此时金乡军的木材,是从波罗的海运来的,木材由吃水浅的平底船直接运进船厂,当场卸下锯开切割成型,而桅杆、索具、风帆、火炮等其他物资都已经在仓库里备好。战舰要想经久耐用,最关键的就是采用充分干燥的木材,木材中的水分不能超过20%,这往往需要把木材妥善存储好几年的时间来干燥,最理想的状况就是,利用干燥的木材慢慢的造船,让船的框架和外壳自然干燥,这样造好一艘船至少要3年的时间,最理想的是6年,可是在战时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不可能保持木材的供应,水师只能使用干燥不足的木料和质量较差的木料造船,这样6个月就可以造好一艘船,但是一旦船体结构封闭,船体内部阴暗、潮湿、温暖,特别适合木腐菌等细菌的繁殖,会逐渐腐蚀木材,降低船体强度。这也是为什么“荡奴”的装舢工作脱了这么久的原因。
船只在海上长时间航行,船体长时间受到海水侵蚀,经常受到风暴的洗礼,军舰的结构框架很容易松动,水下部分也会腐蚀,所以要定期的把船舶停靠在码头上进行大修,否则松动腐蚀的无法避免,最终可能会经不起风暴的考验,整艘船的寿命也会降低。船如果造得好,而且加上定期得维护,它可以轻松挺过50年。所以对于一只舰队来说,拥有干船坞(将水抽掉,使船舶在此进行出水检查、修理的封闭的船池。待出售的船舶通常在干船坞让有意向的买主查看。),用于定期维护自己的军舰是至关重要的,通过干船坞进行水线以下的定期检修,可以保持一支强大的后备舰队。如果没有干船坞,要维修船只,就必须把船拖离水面,或者在水上使船向一侧倾斜,这些办法只能用于较小的船,而且非常危险。良好的造船工艺与定期维护可以延长战舰的服役寿命,这对于一只希望保持强大的水师来说十分重要。所以水师基地往往以船坞为核心展开建设,如果一只舰队希望在某个海域进行长期的活动,就必须能够在附近获得一个水师基地,这样水师可以在水师基地内获得帆布、索具、甲板、桅杆、枪炮、弹药、食物、淡水和人员的补充,基地可为舰队提供安全的泊地,为海员提供休整与医疗设施。金乡军在此时代获得成功与其重视水师基地不无关系。金乡军每扩张到一个新的海域,就会不计成本的建立起新的水师基地,相比之下,此时欧洲的欧洲人则更偏好远洋征战,派遣远洋舰队去出事海域,完成任务后在长途跋涉回来。
付明方还道,目前金乡军已经有了自己造炮的技术和实力,这非常重要。目前几乎所有的水师炮都用青铜铸造而成,因为青铜不像生铁那样容易炸膛,所以更加轻便耐用。事实也如此,直到18世纪初期,青铜都是最好的铸炮材料。但是青铜过于昂贵,在舰队规模扩张之后,除了最小的和最重要的战舰都采用了廉价的铸铁炮。在整个风帆时代,金乡水师的火炮比所有的曾经出现的对手都强大,这主要得益于金乡勋民宗钧杰在金乡水师“基隆”号上提倡的炮组训练,金乡炮手可以用绝对优势的射速压倒对手。而与此同时,欧洲的铸铁炮却经常发生意外爆炸事故。
而实际历史上,到了后来制造技术得到了提高,西方的枪炮已经不再是中空铸造,而是铸成实心的,然后用水钻膛,再用蒸汽动力车床光滑内膛,这样可以制成更为精密的火炮,这样炮弹与炮膛结合的更加紧密,可以更充分利用火药推力,增大炮弹出速,射击也更准确。苏格兰人就利用此技术发展过一种“大口径短炮”,他的射程虽然不如小口径长炮(也就是所谓的加农炮),但是大口径短炮更加短小轻便,可以发射更大直径的实心炮弹,在近距离(150码以内)作战的威力大大提升,奠定了大明皇家水师在近距离作混战的优势。滑动炮架上的大口径短炮,这种短身管、高射速的火炮是由苏格兰发明制造,英国人配备这种大炮之后,在近距离交战中如虎添翼,这种大口径短炮在1782年圣徒岛海战中一鸣惊人。风帆时代火炮使用的主要弹药是实心铅弹,当时的火炮也以发射这种实心铅弹的重量来命名和分类,以区别威力。比如欧洲人保留到了1820年的36磅炮,美国人在1815采用42磅炮等等。实心铅弹很像现代体育运动中所使用的铅球,实心铅弹密度很大,可以在近距离上可以轻易穿破战舰的船壳,能对舰内船员造成伤亡,但是对于战舰来说,如果命中的不是水线附近部位,其对舰船的破坏很小,很容易修补,而且实心弹在远距离上射击,即使命中了也很容易被敌人坚固的舰壳弹开。这种炮,才是晏世轮所需要的。
而同时晏世轮也要求金乡军械司不停研发的是,那种风帆时代的弹药,除实心炮弹以外,还包括杀伤舰面人员的葡萄弹,用于摧毁桅杆、风帆、索具的杠弹和链弹。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灼热弹,这种炮弹英国海军经常使用,是用炉火将实心弹烧的通红,在装填时需要在火药和炮弹之间堵上一坨湿泥,以免温度很高的炮弹引燃火药。可想而知在拥挤、嘈杂的船舱里往往到处是跑来跑去的水手,堆满了火药桶和炮弹物资,所以使用这种灼热弹必须十分小心,稍有不慎就会酿成事故,所以灼热弹需要专人来烤和运送,这种灼热弹虽然用起来很麻烦,但是他的威力也不同反凡响,灼热弹可以像穿破纸张那样穿破敌人的坚固的船壳,如果运气好,灼热弹命中敌人的火药桶,就会引起一场大爆炸,所以灼热弹是炮手的最爱,在作战中,灼热弹供不应求,在战斗激烈时要灼热弹的喊声此起彼伏。这个效果,是宁凤晨专门追求的,但是反复研制无果,只等基础工业提升。
而晏世轮最最感兴趣的是,在即将完成舾装的旗舰“基隆”号上,为了方便装填弹药,还发明了火炮滑车,使用滑轮组和粗绳索的阻尼抵消火炮的后坐力,火炮射击后,通过后坐力退回船舱里,重装弹药,然后拉动绳索将火炮推出去开炮。这不就是英国人用的滑轮阻尼套装吗?特么的,有了这个十八世纪末才出现的利器,看哪个欧洲国家敢跟我比发炮速度?晏世轮兴奋异常,因为不仅仅是这个阻尼套装,从这里可以看出来,大明的工匠一点也不比别的国家的差,现在更是有了自我研发能力,这是金乡军工业体系的进步!
正在晏世轮憧憬无限时,贴身护卫的毛三儿递上来一份急报。从火漆印信上来看,这是来自郑家的。晏世轮喃喃道,“郑芝龙?有日子没联系了,难道料罗湾一战还是少不了他吗?”带着满心疑惑,晏世轮展信观看。的确,和他所料相同,这是一封求救信:
月前,虽然荷兰的“台湾长官“已经从历史上消失,但是阻挡不了荷兰人的意淫。荷兰依然任命了”台湾长官“——普特曼斯,并且让他率领以密德堡号为旗舰的十三艘荷兰战舰,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对明朝管辖的南澳发起了进攻。明南澳守军立即还击,激战中,把总范汝耀受重伤,17名明军将士阵亡,而荷兰军亦有相当伤亡,不得不解围北上。三日后,荷兰舰队来到厦门,当时厦门港内停泊着几十艘明廷和郑芝龙军的待修船只。此时南澳战斗的消息尚未传来,明军厦门守将张永产正在泉州操办器械,郑芝龙也正在率主力部队在福宁剿匪。因此荷兰舰队到来进行偷袭时时,中国方面实际处于毫无戒备的状态。结果,荷兰人一举烧毁和击沉了中国方面的十五艘舰船(郑家十艘,明廷五艘),并登岸“大掠”。偷袭得手后,荷兰人封锁了厦门湾,强迫金厦附近的村庄向荷兰人进贡猪牛等物,并威胁中国方面开放贸易。又过了十几日,大明朝廷派出福州巡抚齐思成(老熟人),送去了答复。荷兰人提的条件是中国方面立即停止同西班牙、葡萄牙等国的贸易,只能与荷兰人贸易,否则将再度开战。齐思成带来大明方面的答复是:荷兰人先赔偿战争损失,退回大员(台湾),然后才有可能谈判商务方面的问题。
看完这封不文不白的信,总算明白了意思,一切都如历史所述,但是晏世轮仍不免狠狠地摔了杯子,:”特么的,当我‘廿芝’是摆设,当我台湾没人,当我大明没人吗?“晏世轮摔完手中的茶杯后,冷静下来,想到,朝廷的这种谈判纯属鸡同鸭讲,没有可能成功。现在不是谈判的问题了,既然荷兰人来了,咱就奉陪到底,让他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看他们这十几艘破烂盖伦船,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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