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下面有啥打算啊!这才三点,离吃饭的点还早呢!”
“小王,还记得上次我们看到一堆古玩摊子的巷子不?”
王阳点头,“咋了,锦哥,你想去买点古玩啊?”
“俗了,俗了,小王。古玩怎么只能谈买卖呢?”
“我们是去品鉴历史气息,感受文化氛围的。”
看着陈锦程那装出来的一脸陶醉,王阳不禁问道:“锦哥,怎么?你懂古董?”
深吸一口,陈锦程淡然说道:“嗯,不懂。”
“那你品鉴个屁!”
陈锦程勾着王阳的肩膀,嘿嘿笑道:“来都来了,顺道去看看,反正也挺无聊的。”
“锦哥,你带钱了吗?”
“带了小两千出门,咋了?”
“我身上就一千五,听说里面的东西动辄都是上万块的,咱俩进去光看不买?那些人会不会瞧不起我们?”
陈锦程搭在小王肩膀上只管往古玩巷子方向走,乐呵呵地问:“刚才你只问价格不剪头,那两位姐姐有瞧不起你吗?”
王阳想了想。
“好像没有,刚还叫我小帅哥来着。”
“对头,不要有啥心理负担,小帅哥小王。”
王阳被夸得乐呵呵的,“行,就听你的锦哥,咱俩去看看。”
呵呵!小王跟杨娘娘一样好哄!
......
来到那条巷子。
人挺少,除了十几个摊贩,就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来淘宝古玩爱好者。
有几个摊贩还在铺设摊位,整理宝贝,看来今天这场古玩淘宝市集刚开。
见两个高中学生模样的走近了,不少古玩摊主的目光都投射过来。
真是稀奇,怎么高中生也开始涉足古玩了吗?这水深得,这么年轻可玩不转。
有钱要当冤大头骗,没钱就只能闲逛看看。
[一眼盯],发动!
这个杯子,去年的产的。
这个罐子,今年产的。
这个盘子,今天下午产的。
????
一眼盯过去,几乎全是仿品。
哪是捡漏?这就是在挑看得真一点的破烂。
有些沮丧,准备叫上小王同学走时。
这时候又一个摊贩裹着大背篓,坐在巷子尾开始摆摊。
铺上布,把物什一件件都摆在地上,就在拿出一件墨绿色的瓶子时,引起了陈锦程的注意。
[一眼盯,真!]
陈锦程慢慢朝巷尾那个摊位走了去,王阳跟着。
之前两个小伙子就站在各个摊子前瞎转,不闻不问,摊主也懒得搭理。
知道这是不懂东西又没钱的主儿,没有油水可捞!
这时候突然走向另一家,换成另一个人,大家可能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至于门口那个摊贩,大家可知根知底,别家可能有真货,但他家肯定是假货。
只能骗骗新来不懂东西的门外汉!
快四十岁的许文,已经来这里摆摊好几天了。
刚开始,还有人来摊前逛逛,后面他是老许头儿子的这事传开后,大家都不来了。
虽然也会和他有说有笑的打招呼,但也是看在他那去世父亲为这条古玩巷子拉动不少GDP的份上。
陈锦程和王阳走到许文摊前,许文抬头一看两个小伙子,年轻,看起来不像有钱的主。
但是没办法,一直都没开张,自己又急着脱手,能坑一点回血是一点吧!
还是乐呵呵的问:“小兄弟,随便看,有看中就带走,价格好说。”
陈锦程在摊上的瓶瓶罐罐,挑挑捡捡,左摸摸,右看看。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已经告诉所有人我,装的,门外汉一个!
至于那个翠绿的瓶子,他再也没看一眼,行内规矩,真东西绝不看第二眼。
挑了小半天,陈锦程拿起了白色瓷瓶,问道:“叔,这个多少价钱能拿?”
许文也是半个门外汉,很多东西只是听父亲生前吹嘘过,但也没怎么记住。
不过一看陈锦程那一脸清澈愚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这东西大有来头,是出自明代的官窑...”
许文胡诌一通,连瓶子下面的印章字都不认识。
其他人也只是偷偷笑,但也没人点破,都是靠坑人吃饭的,总不能去把同行的锅砸了。
年轻人吃点教训,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陈锦程强压着时刻要向上扬的嘴角,心里都快乐死了。
一个清代官窑的现代仿品,愣生生说成了明代。
这大叔一本正经的表情管理跟自己也算是有得一拼。
看着露出晕乎乎表情的陈锦程,许文觉得自己也算是遇到冤大头了。
做出割肉的表情,伸出了五个手指。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诚心要,这样五千块,我忍痛割爱给你。”
旁边有位摊主有点坐不住了,这破东西就是他卖给老许头的,进货两百,卖给老徐头四千。
咋的,赝品还升值了,老许头这儿子也是挺黑的!
“太贵了,叔,我看你这瓶子不值这个价。”
“小兄弟,这可是明代的东西。你好好看看。”
陈锦程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千,这个价行不行,行我就拿走,正好我缺个花瓶。”
“小兄弟,哪有你这样的还价的。这样我再给你便宜五百真的不能再少了。”
王阳也是怕陈锦程被骗,拍了拍他的肩膀:“锦哥,走吧,这就是假货,骗人的。”
王阳这话明显是有些得罪在场的摊主。
有摊主站起身,语气不好说道。
“小兄弟,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咱们古玩这一行,从来没有假货这一说。”
“花低价买到真品,那叫捡漏。”
“花高价买到赝品,那叫打眼。”
“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全凭运气,你初来乍到,说错话,以后可得注意了!”
王阳有些被这阵仗吓到了,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起了所有摊主的敌意。
陈锦程把小王往身后拉了拉。
“抱歉,各位老板,我和我哥们初来宝地,还有些规矩不懂,各位老板原谅。”
“下不为例!”
听完这话,整条巷子恢复了之前样子,像是没发生一样。
这就是生意人。
“小兄弟,四千五要不?”
这是小王拉了拉陈锦程示意他走了。
陈锦程还是伸出一根手指,“一千。”
“小兄弟你这价格真给不了。”
眼见陈锦程不墨迹起身要走,许文也急了。
“四千,小兄弟。”
“一千。”
陈锦程又向外走了两步。
“三千五。”
“一千。”
...
边走边还价,一副唇枪舌战后,价格一路来到了两千。
“不是小兄弟你这样一直还价一千,这生意没法做。”
“两千,真是我的底价了。”
“哦,那行,叔,那东西你就自己留着了吧。”
眼看陈锦程和他的跟班真的要走,许文更急。
“要不这样,小兄弟我俩各退一步,你再长点,我再降点,一千五,行不行。”
陈锦程深吸了口气,像是在纠结。
“那就一千五。”
“不是,锦哥,你真买啊!”
王阳想劝住陈锦程别当冤大头。
突然感觉周围的目光又变得诡谲,胖子不禁心虚的想到那句你情我愿。
只觉得,这次好哥们真被骗了。
陈锦程掏出兜里的两千块,准备付钱时突然对许文说道:“叔,我今天就带了两千块,打算都花完,你看还有没有合适的物件推荐?我一块打包带走。”
许文懵了,这是小子是打算再花五百块,再买一件物件啊。
这一地的东西他几乎全拿去鉴定过,都是假货,根本不值五百块,全是他去世的冤种爹花完养老金淘来的。
绝大部分都出自这条街,他那冤种爹养活了不少这里的人。
可是要现场找一件五百块的东西确实让他为难,都看起来差不多,要是五百块卖出去,那不是打自己脸?
可是就算是这五百块,他也舍不得放走。
别人根本不来他的摊位,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愣头青。
卖多卖少,都能回点血。他还等着处理完这些东西把这边房子一卖,然后回中心城区工作呢?
不等许文开口,陈锦程自顾自拿起来第一眼看的翠绿色瓶子。
“你这个东西,是拿来装油的油瓶?”
“瞧你说的,这怎么可能是油瓶,这可是....”
不等他说完,只见陈锦程手指上在瓶口刮出了一层油递给他看。
好吧,确实是老许头拿来装油,他没来得及擦拭干净,就急匆匆赶着摆摊。
“这个装油还挺好看,我送给我妈她准喜欢,就这件行不行?”
许文想了下,自己这摊上,以前这些被父亲小心照料的全是假货,这玩意虽然没有拿去鉴定过,但这一破瓶子拿来装油能是什么好东西?
“好吧,小兄弟,那我就忍痛割爱给你了。”
陈锦程笑笑不语,要是让你知道实情确实会很痛。
好一番折腾,才得到想要的东西。
这就叫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两件东西,拿报纸包了起来。又找出两个袋子给装上。
陈锦程乐呵呵地提着东西准备走。
还好刷到过马老师的捡漏视频,不然今天这东西可不好带走。
虽然周围的人心里都骂他傻子。
可谁知道那个装油瓶才是真正的宝贝。
精品星光瓷,年代:明朝,用于皇宫祭祀的礼器,价值:超过一千万。
你们随便骂,反正哥们今天是捡大漏了,价值一千多万的古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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