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记得我大云朝并没有多少余粮,为何不见边关缺粮的奏报?”
回到宫中,李晓汐问道。
“回禀殿下,许是国师大人沿途征收了百姓的粮食。”
内侍闻言,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合着前线粮草充足了,您还不高兴吗?
“百姓的手里还能有多少余粮?”李晓汐蹙了蹙眉,“他一个小小的国师,能有什么钱去征粮?”
“殿下,军队征粮是不用给钱的。”内侍用力憋着笑,“咱王师保家卫国,浴血奋战,镇守四方,向这些百姓们征收这点粮食算什么?”
“眼看就要过冬了,百姓们没有粮食可怎么办?”
“唉哟我的殿下啊!”内侍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避重就轻地夸道,“如果百姓知道您这么忧国忧民,一定会感动哭了!”
殿下能想到这,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得了吧你!”李晓汐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这大云的百姓别恨不得孤死就算不错了。”
“我的殿下啊!您可不能妄自菲薄啊……”内侍劝道,“您可是未来的女帝,拿出您舍我其谁的太女风范来!”
突然有点怀念伤病前的太女殿下,虽然弑杀,但是依旧自信满满。
这种市井小民,何须殿下费神?他最见不得殿下伤神了。
而且此事一传出去,估计会引起武将们的不满吧……
到时候,支持自家殿下的人就更少了……
内侍表情不变,心里却在一个劲的胡思乱想。
“好了好了,”李晓汐摆了摆手,飞快地提笔写字,“派个人去传孤旨意,让那个妖道,不准再私自征收百姓们的粮食。”
“殿下!”内侍惊呼一声,“那将士们怎么办?”
“先把粮仓里的粮食押赴军中,”李晓汐沉吟片刻,又重新起草了一份懿旨,“至于过冬的粮食嘛,孤会派皇商去邻国收购的。”
“仆下谨遵殿下懿旨!”内侍下跪行礼,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往日传旨都是派他去抓美男,杀人屠户的,现如今却是头一次被派去传达这么正义的旨意,突然有点不适应……
不过,太女殿下终于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了!
他李昭也无愧于先皇夫了!
“诶,你怎么突然这么正式?”李晓汐愣了愣,有些不适。
“仆下一直很正式。”
“那谁,把姓冯那个皇商给孤请进来。”
“仆下遵命。”
我的主子诶,奴才只是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做这么多事?
还有,一个小小的皇商,怎么担得起您一个“请”字啊……
内侍接过李晓汐递过来的诏书,麻利地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东宫。
“小臣参见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冯明玉第一次进宫,心中说不忐忑不安是不可能的。(注意,此处皇商参考的是清朝的皇商,隶属于内务府,赐封五品官衔,但是没有实权。)
“快平身吧!”李晓汐快步上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今天召你前来,也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殿下您请吩咐。”冯明玉接触李晓汐不久,只希望殿下交代给她的任务不是很困难。
“这件事非常重要,孤希望你能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李晓汐双手搭在冯明玉的肩上,郑重无比地说道,“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孤,孤会尽力满足你的。”
“敢问殿下,是何种任务?”
冯明玉更加认真谨慎了起来。
听闻殿下喜欢派人帮她搜罗天下美男,金银财宝。
不会是要她也这样吧……
“放心,不是让你去杀人,也不是让你去找美男。”李晓汐扶额,头疼万分,“孤想让你帮我去邻国买一些粮食,用来过冬。孤希望你能买大量的粮食,越多越好。”
诶?!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冯明玉惊讶的抬起头,却撞上了李晓汐认真的神情。
“就当是看在孤的面子上,看在大云朝黎民百姓的面子上,拜托了!”
“微臣遵旨!”
冯明玉神情严肃,拜了又拜。
“年后孤便娶贵公子,”李晓汐点了点头,“你若做得好,孤便许他侧王夫之位。”
“殿下您把微臣想成什么人了?”冯明玉说道,“您放心,微臣定当尽力!不为别的,就为了接济天下百姓。至于侧王夫之位,草民一家出身寒微,不敢当不敢当!”
“孤日后还会与你们冯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一个侧王夫之位也并无不妥之处。”李晓汐安抚地拍了拍冯明玉的肩,“更何况,孤还想借贵公子之势清理一批人。”
都说商人重利,这个冯明玉看着倒是个忠君爱国、重情重义之人。
“微臣谢太女殿下隆恩!此生必当为您、为大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冯明玉走出东宫,心中激昂之情久久不能平静。
殿下她真的变了!
真是大云之幸也!
梓炆能侍奉在此等明君身侧,也是她老冯家的荣幸了。
“那个谁,把孤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召集过来。”
待冯明玉走后,李晓汐扬声说道。
“是,仆下这就去!”
内侍:殿下最近怎么越来越多事了.·′ˉ`(>▂<)′ˉ`·.,奴才要涨俸禄……
“今日孤召你们过来呢,是想要遣散一批人。”等人都到齐后,李晓汐慢条斯理地说道,“孤就直白的说吧,不想在孤身边的,赶紧滚蛋,孤不需要别有二心之人。”
“殿下您这是何意?”
“殿下,大家都是忠于您的人啊……”
“好啊!让我看看是谁不忠?”
看着站在底下的那群莺莺燕燕吵了起来,李晓汐无奈扶额。
原来男人吵起来真的很聒噪啊……
“肃静!”
内侍不失时机地喊道,一时间安静下来了。耳根也终于清静了。
“那个谁,念。”李晓汐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内侍嘴角抽了抽——殿下诶,奴才名为李昭,不是叫“那个谁”啊!
“奴才领命。”内侍内心长叹一声,认命了,掏出怀里的纸,朗声念道,“苏绍文、陈子悛、姬郁私通外臣……”
“殿下,冤枉啊……”
“臣侍没有私通……”
“喊冤的,就地处决。”李晓汐听得头疼,不耐烦地说了一声,瞬间安静下来了。
“陈艺、钱禩临诽谤皇族;刘巍、曹清云偷拿宫中贡品,典当钱财……”
没了插嘴之人,内侍一连串人名罪名流利地念了出来,被念到的人或是面如死灰静候发落,或是心有不服却不敢开口。
“你们可有何话说?”待内侍念完,李晓汐扫了一眼众人,问道。
“殿下,臣侍冤枉啊!”一名小侍站了出来,“臣侍从无私通之事!”
“哦?那你这月初八去了何处?”内侍厉声问道。
“这……”
“还是仆下来替您说吧。”内侍丝毫不给他有狡辩的机会,继续说道,“您借口身体不适,实则与王太医有染,可是?”
“这……我……”小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求助地看向李晓汐,“殿下,臣侍冤枉啊……”
“陈小主,王太医都已经招供了。”内侍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凉凉的说道。
“是王太医诬陷我!殿下,我冤枉啊……”
真吵啊……
李晓汐忽地拔下头上的玉簪,直射向那人脖颈。“
噗”的一声,那人的喉咙瞬间被洞穿。他还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呼呼”的漏气声。
“孤说过,喊冤的,就地处决。”李晓汐把玩着散开的青丝,不耐地说道,“今天念出来的,所犯之事都是证据确凿。”
“殿下,这些人怎么处理啊?”内侍问道。
“把这几个私通的人送到与他私通之人处,既然他们心悦对方,孤也不好得将他们拆散了。”李晓汐瞥了众人一眼,冷冷笑道,“偷东西的把钱赔清楚了就赶出宫去,赔不出来的把人卖红楼里去。至于犯了其他小事的人,乱棍打出宫去。”
“是,奴才遵命。”内侍挑了挑眉,“殿下,那几个诽谤皇族的,也是乱棍打出吗?”
这可不像太女殿下的风格,许是殿下她说漏了吧?
“孤以前也有做的不好的,这次就免了他们的死罪了。”李晓汐毫不在意,瞥了一眼身侧明显被阶下的死人吓到的李怀章,“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看在王夫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
安抚地握住李怀章的手,低声说道:“孤只是在杀鸡儆猴,不要怕。”
待处理完这些人,李晓汐不无讥讽地说道:“真是出息啊,孤小小的一个后院,几十个人,居然有这么多人不安分。”
“是臣侍疏于管教。”李怀章寻了个机会挣脱了李晓汐的手,跪在地上,请罪道,“请殿下责罚。”
晓汐对他好,他很开心。
但是就怕落人口实,他不想有人趁机跑去搬弄是非,更不想坏了东宫的规矩。
“好啦,”李晓汐忙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孤之前不宠你,害得你身为王夫却没有作为王夫的威严,是孤之过。再者,这几十个人,各个桀骜不驯的,你怎能一一看管好?可别累坏了身子……”
这李怀章,还是不信任她吗?
总感觉他们之间还是有些隔阂在……
她就不信,还能暖不热这个人。
她是懒得弄这些莺莺燕燕的。
甚至李怀章,一开始她也只是想扮演好原主罢了。
事到如今,李晓汐看着乖顺无比的李怀章,她似乎觉得和他一生一世,似乎也不错。
对于李怀章的好感,始于颜值,忠于人品。
她是不会放弃的。
“谢殿下不罪之恩。”
“咱们走,孤有好东西要给你。”拉着李怀章的手,李晓汐踏出了主殿。
“怀章怀章,你看这是孤给你买的玉簪,喜欢吗?”李晓汐从怀里掏出闹市中买来的兰花玉簪,递给李怀章。
“喜欢,谢殿下……”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你该叫我什么?”李晓汐轻轻捏了捏李怀章的手,以示惩戒。
“谢谢你,晓汐。”
“乖。”
两人相携而去。日暮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们就仿佛老夫老妻一般,漫步在夕阳余晖之下。
李怀章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簪。
只愿相携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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